箭无虚发!
“好箭法!”追随在他身边的士兵不禁大声叫好,顿时,所有人的热情瞬间高涨,纷纷打马提速,向那逃遁的偷袭者逼近,
聂情飞一马当先,墨发在风中铁黑色的盔甲更衬得他俊朗而霸气,他的唇紧抿着,如鹰般的眸子紧锁住行在最后的三人,再次弯角,
然而…
箭在弦上,他还未发,低低的破空声传来,聂情飞眉头微蹙,他立马将箭换了个方向,仓促射出,
噗、噗地两声轻响,聂情飞的两发箭和黑夜中莫名而来的两支银色的箭刚好对撞,四只箭在半空中撕裂,而还有一支银箭却擦着最后一发箭而过,疾速向聂情飞飞来,直指他的心脏!
他刚才仓促间掉转箭头已经浪费了些时间,此时最后一支箭,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只得在千钧一发间立刻偏了偏身子,避开了自己的要害,
“噗”地一声,箭穿皮肉,那支银箭将他的胳膊射了个对穿,聂情飞闷哼一声,一手按住伤口,额上顿时冷汗涔涔,他眼中迸射出危险的光芒来,疾速抬头,往箭发出的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人立于马上,银色头盔上大红色的穗子不住地飘动着,像是在炫耀它主人的胜利,
聂情飞如炬的目光对上那人如北极冰雪般阴鸷寒冷的眸子,一冷一热在本空中隔空交汇,两人眼中都带厮杀纠缠一阵,那人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率先撤回目光,调转马头,快速消失在山坡后,
“将军!我们去追!”聂情飞得力的助手齐骜愤怒地瞪大了眼睛,高举着手里的戟就要去追那人,却被聂情飞一声冷喝阻止了,
“不必追了,我们走!”
他早已经咬紧了牙关强忍着,那人的箭法十分精准,要不是他反应迅速,在危急关头避开了一点,此时怕已命殒箭下,
“走!”聂情飞刚调转了马头,却是再也忍受不住,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马下,
“将军!”齐骜立刻翻身下马,将聂情飞扶起来,在看到他青紫的脸色时,顿时吓得不轻,大喊道:“不好,箭上有毒!”
……
秋沫在一片混乱中快速地奔跑着,她不成样子,脸上的神色看不清楚,但是不难发现,她的脚步是慌乱而不稳的,
刚才军营里着火,她怕那些行动不便的伤了出来,可是还没歇一口气,她就突闻传令兵来急找军医,要求医术高明的军医都立刻过去,毒箭所伤,性命垂危,
秋沫不知道她在那一刻的心情是怎样,她只知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脚坐到了地上,当有人却挥开了那人的手,开始疯狂地跑着,只想在第一时刻跑到他的身边,确定他是安然无恙的,
都说命运弄人,在她再一次确定好要逃离他身边的时候,他却出事了,让她再也狠不下心离开,
心快速地跳动着,秋沫紧张地和几名军医走进了聂情飞的帐篷,
里面已经围了好些人,全是聂情飞的心腹多的几个小将,
秋沫却像是一般,径直向他的床榻扑的伤势,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失态,
榻上的聂情飞安静地躺着,他的额上满是冷汗,脸色和嘴唇都在发黑,那还未拔着,不让那箭接触到床榻,以免他的伤势恶化,
“剪刀!”
在其他几位军医还在仔细地询问他受伤的情形时,秋沫却已经坐在了榻边,大喝一声,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不过人命关天的时刻,都没有去计较她的失礼,而随后跟进来的冬绮则是最了解她的心情,默然而快速地将剪刀递到她的手上,
秋沫一言不发,快速地剪开他袖口的衣物,露出伤口来,只见伤口周围都呈黑色,伤口处没有皮肉翻出,说面这一箭射得很快,难怪可以将他的胳膊射穿,只是不知道伤到里面的骨头没有,
“麻药!”秋沫将所有精力集中,她全神贯注地操持着,完全将其他几位军医当成了摆设,也不管他人是怎样看的,因为她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他怕他真的挺不过来,
“刘军医,你来拔箭,我先施针护住他的心脉!”秋沫蹙着眉大声地命令着,年过半百的刘军医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只有十多岁,但是神情严峻的少年,没有丝毫地犹豫,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立刻手脚麻利地拿出工具来开始拔箭,
秋沫扯开聂情飞胸前的衣服,准确而快速地在他胸膛上扎些了几针,而另一边,见她扎好了针的刘军医也不含糊,立刻屏头拔了出来,顿时黑色的血从他伤口汩汩地流出,
秋沫立刻给他的伤口去掉污血,洒上消炎止血的药粉,用布条捆扎了起来,
拿起一片带血的衣袖,秋沫放在鼻端细细地闻着,她对毒药确实不太了解,所以此刻赶紧让出了位置,向别的军医求助,
“诸位可看出来将军中的何毒么?”秋沫的目光一一从那些人的脸上扫过,看到的却是一片锁眉沉思的表情,她的心中有些慌乱了,如果连这些资历颇深的军医都不知他中了何毒,那这解药又从何配置?
“唉…这种毒真是罕见啊,”
“老臣没见过…”
得到了一声声无能为力的回答,秋沫顿时心如死灰,她咬紧了牙齿,拳头狠狠地捏起,她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这群军医的无能,她想,要是此时在二十一这里根本就没有那个条件,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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