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她多想,她只得背过身去,撒开脚丫子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诶,那不是秋军医吗?”秦将军一眼就认出了刚刚跑开的人,随着他的目光,聂情飞也慵懒地抬起他狭长魅惑的眼睛看向那个慌乱而狼狈的背影,倏地,他的眸子危险地一眯,眼中的慵懒顿时敛去,透出些凌厉来,
那个身影,为何那样眼熟?
聂情飞正欲抬步追去,便被身旁五大三粗的秦将军一把拉住了胳膊,
“走走走,聂将军这边请!”
聂情飞刚升起的打算只得作罢,他再次盯着那个越跑越远的背影,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秦将军看他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背影,便笑呵呵地解释道:“那人便是军中盛赞的神医秋军医,你不知道,她发明的麻醉药可神奇了,就算是断胳膊断腿儿,一用那药,便一点都不觉得痛,”
“原来是他…”聂情飞小声地呢喃着,突然,他淡淡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哦,大名倒不清楚,反正大家一直都这样叫的,”
聂情飞看着早已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心中疑惑更甚,他潇洒地一挥衣袍,便率先走进了帐篷里,
秋军医?哼…
……
晚上聂情飞回到帐篷的时候,打扫着,并往他帐篷里洒一些石灰水,还在帐篷内挂满了奇怪的草药,
聂情飞闻着,只觉味道有些熟悉,他依稀记得,他曾在聂母的房内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他往案前一坐,一边查看着行军地图,一边不经意地问道:“就要拔营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小兵恭敬地,这是军医发下来的,说最近天气炎热,蚊虫肆虐,恐生疟疾,所以让小的们给各位将军的帐里都洒些石灰水,再挂上这菖蒲,”
聂情飞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一门心思沉浸在铁西山附近的地形研究上,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猛地抬头,微眯着眼睛,蹙着眉,厉声问道:“你说那草药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将军话,是叫…菖蒲和艾草…”那小兵吓得脸色发白,他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惹得一向脾气就阴沉不定的聂将军不高兴了,
聂情飞沉默了朝那些忙碌的小兵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他放下手中的地图,负手立于那草药前,抬手拉过一片叶子凑在鼻尖闻着,心中却是百转千回,脑海里,有一个柔
“这是菖蒲,可以驱虫,等天晴了,割两株晾干了合着艾草送去娘亲那里…”
这里怎么会也有这个?他知道,这个朝代本没有这种奇怪的做法,这怪异的举动都是莫秋带来的,因为在她身上,时而会发生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比如,在冬绮被狼咬伤的时候,她就自己研制出了“麻醉药”,而位军医也研究出了“麻醉药”,还有,他也用这样奇怪的药草驱虫,这,他可以仅仅认为是巧合么?
可是,秋儿不是已经离他而去了么,他亲眼看到她死在自己的怀中,身体慢慢变得冰凉…
想起半年前发生的那一切,聂情飞用手猛地扣住胸口的位置,原来过去了这么久,他不管何时想起,心口都会揪痛不已,
罢了罢了,秋儿是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身边了,他果然是疑心太重,这世上大夫那么多,聪慧之人也大有所在,也有可能别人也想出了这种方法呢?
他就权当是巧合吧,
聂情飞苦笑着摇了摇头,又走回案前,继续研究他的行军地图,做着大战前的准备,虽然他的军衔并不高,只是前锋里的一个小将军,但是他的责任却是重大的,只怕是一步前夕,他更是要步步谨慎,所以他这些天一直很累,把计划反复地斟酌,确保万无一失,
深夜的时候,将军帐里的灯还亮着,聂情飞却撑着头在案前睡了过去,
…….
还是那间小院,木棉花开得如火如荼,月光下,一地清幽,草药花圃散发着柔软的光泽,点点萤火在其中闪烁飞舞着,
女子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扑着萤火,那模样调皮极了,
“浪漫就是…一种感觉啦,比如说在这样美好你自己喜欢的事,那种宁静而安心的感觉,让你倍感舒适与宁静,有一种希望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的冲动,”
她清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梦境中的男子双手抱胸静静地靠在木棉树上,目光胶着在她月光下柔美的侧脸上,他唇角带着淡淡的满足的笑意,心中想着:如此,我也想和你这样浪漫下去,
……
冲天的战鼓声骤然响起,聂情飞从梦中惊醒,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就见一个士兵急匆匆地跑进帐来,
“禀告将军,大事不好了!敌军突然偷袭我军后方,粮草被他们放火烧着了!”
“什么!立刻带我去看看!”说着话,聂情飞已经拿起佩剑往外跑了,
刚跑出帐外,聂情怕的光芒来,那火光映在他的眸子里,让他更增添了几分嗜血的煞气,
“立刻抢救剩余粮草,来人啊!”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一队士兵立刻过来,跪在了他的身前,
“尔等随我去追击贼人!”说着,他立刻跨上战马,猛地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扬蹄狂奔,
聂情飞匆忙之中未带头盔,一头黑发在夜风中疯狂地飞舞着,他英姿飒爽,眉如剑,眼如星,满身铁血,如杀神一般朝着往远处那几个黑影风驰电掣般而去,
幸好他早就料到敌军可能会派人偷袭,在安营扎寨时让每个帐篷间的距离扎得远些,并增设水缸,以备不时之需,不然的话,今日这一遭可是要让他们损失惨重呢!
不过,敢在他聂情飞的眼皮子底下逞凶,他一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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