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院,第一天倒也罢了,因为已经很晚了,从第二天开始,张琪就跟上了发条似的忙的溜溜转,对费柴说:“你只需要做两件事,一是衙三个得意弟子,还有新学期的授课就行了,还有,学院那边该你出面的也得去,其他的交给我做就行了。
费柴就问:“干嘛只选三个?好像我最多可以选六个人啊。”
张琪说:“你做课題研究,身边有三四个人就行了嘛,我虽然兼职你的助理,但也得算一个,这样就整整四个人了,另外两个名额还是要空出來的,做消耗品用。”
费柴也不是笨人,当即知道了这两个名额估计是要给各地地监局想拿学历的干部用了,本來觉得很不爽,但是一转念,这个地质学院原本就跟一般的大专院校不一样,有着很浓厚的官僚体制遗留,毕竟也是厅里跟原地质学院合并的,再者说,就算是正规的大专院校又能咋样?避免不了的总是避免不了,倒不如稍微顺应一下形势。这么一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随后张琪又找费柴报了一万五千块的费用,说是用的超标了,费柴也照办,反正也就由着她折腾吧。不过张琪有时候也太能折腾了,就说着装吧。她穿的衣服其实也就是普通白领穿的套服,可穿在她身上就是比别人性感,她又会做颜色,凡是儿都办的特别的溜。费柴心里就奇怪了,按说她的衣服也平常啊,可怎么比人家穿吊带的还性感呢?身材好是一方面,可肯定另有玄机。观察了许久才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拿不准,就找了个机会问道:“琪琪,你的裙子是不是比别人的短一两寸啊。”
张琪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呀,这你都看出來啦。其实何止裙子啊,就是衬衣的纽扣,也是重新改过的,比别人的稍微矮那么一点点。”她说着,只把胸部顶到费柴面前來。
原來如此啊,虽然只是矮一点,短一点,看上去不显山漏水,‘效果’可大不一样,费柴对张琪算是服气了。
“干爹你是不是吃醋啊。”张琪察觉出费柴有些脸色不对。
费柴笑道:“沒有,你有你的生活方式嘛,更何况还是在帮我做事呢。”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言不由衷,张琪何等聪明?当时就记在心里了,后來只要费柴在场,她就要端庄多了。
那一日费柴正在浏览考研简历,办公室忽然有人敲门,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头发比女人还长,满脸艺术的家伙直勾勾看着他,原來是周天卓。
周天卓自从帮凤城局拍了片子后,又不知去哪里流浪了,数月沒有消息,现在却又冒了出來。费柴对这种有本事而放浪不羁的家伙总是很喜欢的,赶紧站起來迎接,周天卓却说:“别忙和了,先干活儿吧。”
“干活儿?”费柴一愣,周天卓就一招手,一看后面打灯的,拿布景的,进來了好几个。
费柴蒙了,说:“你这是……”
“给你做新的形象宣传照。”张琪不知道何时钻了出來,又亲昵地对周天卓说:“天卓哥,你怎么才來啊,害我好等,露露那边的片子都到了。”
周天卓说话还是那么的面无表情:“我得找人啊。”
张琪笑着扑向一个大纸箱说:“这个就是服装吧。”
周天卓说:“不全是……”
说话间张琪已经打开箱子,里面的衣服也都是男式的,就招呼费柴说:“來呀,试衣服,照宣传照,放心,这些都是租的。”
其实何止是宣传照,张琪还为费柴重新写了招生启事,期间还夹杂着视频,有不同的版本,既有凤城局宣传片的片段,还有大地震期间的视频,整个儿一个声情并茂,甚至曲露还出了个视频,声称费柴是她最钦佩的人,而她则是费柴永远的学生最近她为了打名气,接了不少社会公益的事儿,不赚钱,只图名,和费柴这事儿也算是暗合。除了这些,有关费柴的宣传章也纷纷出现在各大专院校的论坛上,大学生喜欢聚集的酒吧里也有他的宣传海报,甚至连省地院寄往各地考生家里的录取通知书里,都夹着费柴的简历。一时间好像不是费柴一举成名,而是他早就名气满满,谁要是不知道那简直就是丢脸。而这一切费柴自己都还不太弄明白呢,就已经在一定范围内:红了。
不过这个红并不是在国内的地质学界,只不过是张琪这个丫头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他炒作的而已,这一炒,费柴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虽说他是个业务干部,但在学术界沒啥名气,也不认识什么人,唯一相识相知的韦凡老师也已经去世,他现在只是个既不是官僚又不是学者的四不像而已。所以他发现自己被炒的火热的时候,就对张琪说:“琪琪,你把我吹的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张琪说:“我看还不够,你是不是预测了南泉大地震?是不是两度获得环球地质的奖项?你主导的系统连外国人都來参观考察,那些所谓学者,哪个做到了?把你炒热,多些学生來听你的课,这也是为国家未來的地质灾害预防事业培养人才呢,有什么不对?”
这一连串的问话,把费柴问的无言以对,另外他虽然觉得这样有些‘过了’,但实话实说:心里感觉好的不得了,任凭谁都是有虚荣心的。
不过张琪这么一折腾,虽然也招來了不少闲言闲语,但是对于费柴在学院里的地位还真有好处,就连过去看他不起的人也顺着张琪的思路一琢磨,也觉得费柴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渐渐的,他的威望权势居然也随之慢慢升值了。只是他毕竟是当烦了做领导,只想借这个机会好好做做学问,能推掉的差事尽量推掉,但是张琪又给他做参谋,告诉他那猩有可无的可以推,那些是别人的好意,不好拒绝。费柴就奇怪了:“你又沒出过社会,怎么知道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张琪说:“我混过两年学生会啊,其实都差不多的。”
原來如此。不过对于此次宣传的方式方法,张琪却说是师承费柴,是看他为凤城局做宣传,变通了一下又用在费柴身上了。但是费柴却觉得两件事虽有相似之处,但本质上也不是一回事啊。但无论如何,张琪这事儿办的着实不错,这让费柴有了底,就找她要了车票等票据,到学院把相关费用报了,算在研究经费里头。只是可惜他的研究经费本來就不宽裕,虽然后來院里见他做的风风火火的,又追加了一些,但还是有大缺口,不过他本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态,沒太过于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经过精挑细选,费柴选中的三位研究生:两男一女。第一位叫冯维海,男,毕业于武汉某大学地质系,算是科班出身,因为不好找工作,索性再读个研,用他的话來说这也算是一条道走到黑吧。费柴觉得他身上有股读书人特有的桀骜不驯的风骨,再加上他成绩不错,就招了他一个。第二个叫袁晓珊,是个女的,她是学煤炭专业的,这让人很奇怪,因为煤炭专业虽然很赚钱,但基本沒有女人学,而且说是迷信也好,说是为了安全也好,女人都不能下井的。所以她学的这个专业对于她來说差不多属于屠龙之技。除非她有本事进煤管局做行政干部。
第三个人叫海荣,本门专业是矿山机械,据说又是个冷门儿,也要投到费柴门下來。
这三个人算是费柴挑出來的精英了,虽说里面学地质的只有一个人,但是费柴觉得这三人都很有潜力,而且他们的本门专业应该也是用得上的。张琪也看了这些人的简历,赞道:“不愧是干爹挑的人,精英啊,个个都比我强。”
费柴冲她笑了一下说:“是不错,但比你可差远了。”
如此一來,留个名额去了四个,还剩下两个就是张琪说的要拿來‘用’,费柴见她前面的事情办的利落,也就沒管她后头要如何了。谁知有一天忽然接到栾云娇的电话说:“我说费教授,我的简历给你了,你怎么沒给我消息啊。”
费柴一愣:“什么简历啊。”
栾云娇说:“在职读研啊,小琪琪可是拍了胸脯的,其实也就是你,其他人那儿我还不想报呐。”
原來其中一个名额是给栾云娇的。费柴觉得有些胡闹,就笑着对栾云娇说:“云娇,肯定是琪琪开玩笑的,你还用读什么研呀,几年局长下來,直接当教授好了,跟我似的。”
栾云娇说:“你这可算是骂我啊。干嘛啊,不想收我这个学生?”
费柴说:“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在职读研,其实容易的很呐……”
栾云娇打断他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你说的对,我要读研,容易的不是一点点,轻轻松松就能拿着了,可是我现在盯这么大个摊子,我可不想沒点真本事,反正你以在培训中心就辅导过我论,你可不能因为现在不和我搭档的就不管我了。”
费柴见她说的诚恳,另外也觉得凤城的形势需要有个懂行的人镇场,于是就说:“你要是考虑清楚了我当然不能拒绝你,不过你再好好想想吧,我这儿可真得下功夫,混事是不行的,另外每月你至少要到我这儿來一个星期,能做到你就來吧。”
栾云娇笑道:“沒啥好考虑的,我这就当你是答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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