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行啊,老师。”在学院里,她一直叫费柴老师,“你几乎什么都沒有动啊,别说招研,只怕上课都要挂空堂啊。”
费柴不愿意让张琪这么说,就强辩道:“不是沒动啊,我有发招研的电子邮件,公告墙那里我也有贴广告啊。”
张琪说:“我看见了,其实我就是看见你群发的电子邮件才回來的。你那个写的不行,我准备了一个你看看。”
她说着,真个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件來递给费柴,费柴看了前两句就有点受不了:准确预报南泉大地震的学者,地质模型的创建人,两次获得环球地质学会优秀贡献奖的……就对张琪说:“琪琪,这么吹捧合适吗?”
张琪笑道:“哪里是吹捧的,都是事实,当然了,修辞上有点夸大,可总比那姓穴來风的好啊,你又不愿意招在职官员,而且总还是想培养几个人才吧,我算看出來了,沒点浪漫主义情怀的人,对你的那一套是沒兴趣的,所以我才帮你这么写的。”
费柴还是有点拿不下,迟疑道:“可是……”
“哎呀……”张琪见研究室内也无旁人,就有点撒嗲地说:“你就按我的來嘛,要是不行随便你怎么处罚我。再说了你这不反正也沒招到人嘛。”
费柴一想也对,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就说:“行啊,随你折腾吧。”心中却暗道:“反正也准备了让被人当笑话看,也不怕多这一桩。”结果接下來张琪就关费柴要钱,一开口就是两万,还说本想要五万的,但是第一次做事,就当先期预付款了。
费柴倒是不怕张琪骗他,因为骗也不是这个骗法,另外就算是骗了,就凭在张琪身上得到的快乐,也值这几万块,但是他还是想问下用途,张琪就笑道:“亏你还是为地监局做过宣传的,我要炒作你,不得花钱啊,樱报差旅什么的。”
费柴也就当是陪她玩儿了,于是也不再问,但是沒从公款里,而是从自家存款里取了两万给她,只是让她收好,如若事情办的好,就报账,若是不行就当是自己赔了,反正也不是赔不起。
张琪拿到了钱,就请了一周的假,但临走前做了一件事,就是把费柴研究室那块干巴巴的牌子给换了,换成“费柴教授课題小组”颜色也换成了显眼的蓝色。
虽说是请了一周的假,但是张琪这一出去就是十來天,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费柴只知道她还回了凤城,因为秦岚和栾云娇都跟他通报了消息。然后就是有广告公司打來电话,送來了海报样本,其中居然就有他和曲露合影那张,只是重新制作过了,成了他授课和招研的宣传海报,另外几张照片也都是平时的工作照,配上适当的广告宣传语而已。其实这些手段费柴也知道,只是沒想到原來也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另外费柴还收到了不少电子邮件和寄來的简历,人员素质果然提高了不少,看來张琪在外头跑还真的起了作用了。于是他也有了事情做,开始审查这些人员的简历,并且报之以李凡是写亲笔信來的,也必用亲笔信复之。
不过有一点费柴不太满意,原以为张琪这一走就是十來天,后來却得知她其实回來了一两回,只是整天跟招生办的人混在一起,还和人家一起吃饭喝酒,据说还穿的很性感。费柴虽说对张琪的其他交往有开明的说法,但毕竟男人都有占有欲,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痛快,脑海中甚至出现了张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招生办那帮家伙中间放浪形骸嬉笑的场景。另外还有就是有邪不好听,私下有人在传费主任搞‘攻势’,这让他也很不舒服,因为主管招生的也是个副院长,这么一來倒好像是他这个沒用的副院长再对人家那个有权的副院长使美人计一样。于是费柴决定等张棋回來好好跟她说说,虽说打电话也可以,但是每次却总是开不了口。
可是后來费柴收到的各种资讯邮件越來越多,他做事又认真,几乎是每信必复,所以有点忙不过來,但是咨询电话却很少,估计都打到张琪那里去了,但这么一忙,催问张琪的事情也就暂时放下了。
张琪回來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底了,各地学校都放了假,张琪回來后就先给费柴打电话,哎呦说:“干爹,你能不來接我一下啊,我在大巴站,实在是累的走不动了。”
费柴心中暗道:“有力气和招生办那帮家伙打情骂俏,却沒力气回來?”
虽说这么想,但还是开车去了,却见张琪坐在大巴站附近的茶室里,脸色果然不好,也沒化妆,穿的也一般沒什么特别,而背心领口处都被汗水浸湿了,这一看又觉得心疼,于是就什么话也都说不出來了。
“干爹,我快累死了。”张琪说的眼泪汪汪的,费柴于是赶紧帮她提了行李说:“那赶紧,咱们回去,你吃饭了沒有。”
张琪说:“吃不下,饿,但吃了就老往外反胃。”说着居然搂着费柴哭了出來,那样子真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
费柴开始还有点挂不住,而且张琪平时很注意影响,也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费柴亲热,这次看來是真累着了。但费柴慌的四下张望时,却沒发现周围的人有什么异动,甚至还有几个人善意地朝他们笑笑,估计是把他们当成老夫少妻的组合了。毕竟妻子年幼,朝老丈夫撒撒娇也是情趣一桩。
于是费柴想带她先去吃点东西,可车站附近通常沒什么好的,只得让她先上了车,然后再作打算,可是张琪一上车就只打瞌睡,看來是真累了,费柴只得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房间像让张琪先休息一下,既然已经回來了,那么早一天到学院和晚一天到也就沒什么区别了。
张琪见费柴开房,有点误会,因为两人有不在学院内亲热的协议,而她又差不多半个月沒回來,以为是费柴想要她了,就小声说:“干爹,我真的好累哦,根本不想动,倒在那儿就是一堆肉,你等我恢复下体力再要嘛,可不可以嘛。”
费柴也是四周人少,就小声笑着说:“你想什么呐,就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先休息下。”
张琪看上起好像还不太相信,不过对于费柴,她历來是有求必应,因此也不再说什么
进了房间,张琪一头就栽倒了床上说:“别管我,春天到來之前别叫醒我。”
费柴坐在她身边,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说:“一身汗,也不去洗个澡?”
张琪说:“我就这样了,你就凑合重口一下吧。”
费柴笑着打了她一下说:“满脑子想的什么啊。”说着就站起來,先拿杯子给她盖了,可她嫌热,自己又掀开,费柴就说:“屋里有空调,当心感冒。”说着又给她盖上,她嘴里嘀咕着,却沒有再掀被子了。于是费柴又帮她脱了鞋袜,也盖好了,这才出门,张琪又问了句:“干爹你去哪儿?”
费柴直说:“出去一下。”然后就关了门。
天气热,谁都想吃点清凉爽口的东西,费柴就去了一家快餐厅,买了冰激凌,冰镇可乐和拌饭、汉堡,急匆匆的赶回酒店。却发现张琪虽然一脸的困倦,但却沒有睡着,脸颊上微微的有斜红,看來是中暑了,于是赶紧拿出东西來给她吃,原本张琪一吃东西就犯恶心,可见到冰激凌等清凉食品,也不禁有了食欲,虽说冰激凌已经有点化了,但味道却不曾改变,又见费柴满头的汗,又拿勺子盛了喂他吃,费柴吃了一口说:“你吃吧,尽量多吃一些,我去洗个澡就好。”
因为这次出來是來接张琪的,所以费柴并未带换洗衣服,所以洗澡后只得又穿了原來的衣服,出來时发现张琪已经把一大杯冰激凌都吃了,正在对付汉堡,顺带着喝着冰镇可乐,于是笑道:“怎么沒见吐?”
张琪说:“中午吃面的时候就吐了。”
费柴说:“你中暑了,可还不严重,泡个澡,刮个痧,吃点清凉东西就好。”
张琪说:“是说脑袋老是昏沉沉的痛……干爹你会刮痧吗?”
费柴说:“会,只是沒有刮痧板和精油啊,等会你休息了,我带你去外面刮。”
张琪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说:“不要。”
费柴看她那样子,既娇憨又可爱,就说:“怎么搞到中暑啊,太拼命了吧,说实话,我沒指望你能做什么的。”
张琪说:“就因为你不指望我才得努力啊,只是我毕业后做的第一件大工程,我可得弄好了,不能因为被你宠着就不好好做事啊。”
“你这丫头。”费柴笑着,又见她吃的嘴边都是渣渣,就去洗了毛巾出來给她擦嘴,张琪却爬下床说:“我精神好点了,洗个澡得了。”
费柴见她好些了,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张琪洗了澡出來,就直接裹了浴巾,头发也披散着,很娇惰的样子上了床对费柴说:“你要想要的话尽快下手啊,不然我就又困了。”
费柴笑着说:“你只管睡吧。”说着扶她躺下了,又给她盖好被,自己则打开笔记本电脑,在一旁处理些事务。
张琪躺了一会儿,忽然说:“干爹,我想你抱我睡……”
费柴温柔地笑着走过去,和衣靠在床背上,张琪则凑过來,头枕着他,不多时就香甜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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