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不必多礼。”赵祯左手虚扶笑道。然后转头向小黄门点点头,那边手一挥,“梁丰接旨。”梁丰只好又急忙低下头去听着。
“御赐梁丰官窑精洁瓷器一箱,内府珍藏阎立本《步辇图》一卷,制钱五百贯,鹿茸、犀角各十斤。另,皇太后御赐梁丰手书《佳偶天成》匾额一幅,钦此!”
乖乖,母子俩都给他送礼啊,满堂宾客均咋舌心道。官家亲临,还送如此厚重礼物,真是恩宠无比了。
梁丰大礼谢过,赵祯笑道:“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朕特来观礼,下面该干什么了?不须理会朕,你自行便了。”
“启奏官家,下面该拜家庙了。”身边张景宗笑着替梁丰答道。
“哦,那就拜吧,朕也看看。”
众黄门清开场子,端了一把大椅堂上正南摆下,扶着赵祯坐定。梁丰又向他作作揖,自行去到洞房,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花球彩缎,在身后亲友跟随下递给冯程程。原先大家是要闹的,现在皇帝来了,也没了大声,只笑着看冯程程伸出纤纤玉手拿住一端,梁丰把自己的笏板拴在另一端上,手拉着倒退出门,冯程程正向跟着,慢慢来到大堂前。
梁家没有家庙,只在堂上请了祖宗牌位立着。梁丰慢慢牵着冯程程走到,两人对着祖宗牌位行礼毕,又有礼赞唱到夫妻对拜。二人这才相对拜了三拜。原本就该回去了,因官家在场看热闹,只得加了一个程序,又并排朝赵祯行礼,赵祯笑嘻嘻地受了。梁丰碍着人多不敢言语。心中觉得吃亏之极。
行礼毕,又牵着回了洞房,男左女右相对坐在床沿。这时早有女眷长辈上前帮忙,将两人头发各自绞下一绺来,用结打了。又将匹段、钗子、木梳、头须之类摆在一处,谓之“合髻”。也就是俗称的“结发”。妇女们纷纷向两人撒上金钱彩果,表示祝福。谓之“撒帐”。
撒帐过后,下人端上两盏彩缎相连的酒盅,二人相对喝了交杯酒,将两只杯子同时扔向床底,下人查看,果然是一仰一合,上上大吉。又大声祝福一番,这时候才放下床帐。让冯程程独自坐着,亲友们上前抱起梁丰出来,拜谢来往宾朋诸亲。
梁丰来到赵祯面前,躬身道:“请御驾移至寒家后院请酒。”赵祯早就急不可耐,赶紧起来。跟随梁丰往后院而去,丁谓等也跟随其后进去,却被安置在东屋坐了宴席,赵祯却单独进了正堂坐在专门给他准备的一桌酒宴上。
这时梁丰又命人去至前堂,请了王蒙正父女到后院。原先王蒙正跟梁丰认都不认识,正诧异为何这个探花郎结婚要请自己。但自己家是平民身份。居然能得到梁丰的帖子,那是不一般的荣耀啊,反正家里不差钱,忙激动得前几天就备了厚礼来送。相见之下,听梁丰悄声说是官家吩咐如此如此,才恍然大悟。于是今日便巴巴地带了女儿来角落不起眼地坐着,等候宣召。
王蒙正经商已久,江湖老手,知道官家喜欢自己闺女,岂能再让别人随便看到?早给女儿戴上纱檐小帽,遮得严严实实。这会儿急忙牵了女儿入内,正要上堂,却被黄门拦住,替他扶着王秀上了堂,王蒙正只能在堂下朝赵祯见了个礼便退回前堂吃酒去了。
赵祯一见王秀进来,大喜站起,便与王秀亲亲热热说话。梁丰看着一笑,悄悄退出,自去陪相公们吃酒。脑子里却已经开始盘算,过了今夜,刘娥老太太必定会知道赵祯同王秀的关系,也知道自己参与了这事。被召进宫臭骂询问是早晚的事,该想想如何对答了。
今夜气氛甚是奇怪,众人既羡慕梁丰的面子,连皇上都亲自来喝喜酒,朝里的相公们几乎都来了。又纷纷觉得憋闷,这么多大神齐至,原先要闹新房的那群二货们失落不已,石宁、张挥等只好把满腔的情绪发泄到酒中,彼此灌酒拼拳。倒也热热闹闹。
月已偏西,正是宫门落禁之时,赵祯非回家不可了。张景宗便开始催促官家,赵祯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同秀儿妹子告别。两人都是难舍难分,最后赵祯悄悄告诉王秀说自己这个好朋友梁丰定有办法让二人重见,王秀这才稍许高兴一些。
梁丰听说赵祯要走,求之不得,急忙起身想送,丁谓等几个也跟着便要各自回家。一时间梁府气氛轻松了许多,更喜杨文广等几个早就不耐烦这种压抑,相互灌得大醉,给梁丰设计好的许多闹洞房节目一样没施展开就被家人抬了回去。
宾客们纷纷散尽,庭院月斜人静,一天没有露面的小嫦这才轻轻出了房门。她身份实在尴尬,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在自己房里待了一天。小嫦性子沉静,早在醉花楼练就一身的淡定功夫,这一天里,居然写字画画绣花一样没闲着。人走光了,才由彩云彩萍陪着出门,要去参见大妇。
梁丰已经回到洞房,笑嘻嘻地坐在床沿,逗着满头珠翠还没卸妆的冯程程道:“怎么样?今天感觉爽不爽?”
“难受死了,早知如此繁缛,还不如悄悄收拾行李自己过来呢。”冯程程一面抱怨,一面大口吃着专为她准备下的馄饨。梁丰在外面应酬吃酒,她就这么一直饿着肚子干等,这时候身心轻松,也就不顾吃相。
梁丰细细看着冯程程,改了新妇装扮,全身红彤彤地喜煞人也,双颊匀匀淡抹胭脂。唇红鲜艳欲滴,明眸似春水,双眉斗画长,全不是往日女扮男装来自己家里那个俊俏小生模样。平添了许多的妩媚,许多的风情。
“你老看什么看,还没看够么?”冯程程边吃边发现他不怀好意似的在自己脸上瞄来瞄去,不禁嗔道。
“还真看不够。漂亮!”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马屁送到,冯程程心花怒放,粉面含羞。咀嚼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夫人歇下也未?”门外传来小嫦笑盈盈的声音。程程一惊,急忙放下碗站起,伸出手背顺势擦了擦嘴急忙答道:“还没呢。姐姐请进来。”梁丰也赶紧起身走到门口相迎。
洞房门开,小嫦亲手端了茶盏进来,身后跟着彩云、彩萍。来到冯程程面前,笑着便轻轻福下身子道:“贱妾给夫人进茶,祝夫人与官人恩爱拜年,福寿绵长!”吓得冯程程抢先一步把身子福得更低道:“姐姐折煞妹子啦,哪敢喝你敬的茶,你先进门,该是姐姐,程程虽忝有正名。心下自知,该我敬你才是。”于是两人你推我让,彼此争得难分难解,面红耳赤。
梁丰在一旁呵呵笑着,感觉挺满意。这是自己能想出来的最好场景了。两个女子不约而同侧头看他。这时候全没了主意,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谦让,等他来解。
梁丰挥挥手让两个丫头先出去,转头看着二人,心里忽然一阵感慨,这可是几辈子都不敢想象的事儿啊。稳定了半天激动的情绪。轻轻道:“两位妹子,我梁丰何德何能,能同时娶到你们,福分不浅,请并排上坐。”
二女疑惑对视,不敢违了夫君意思,并排床沿坐了。
“请受梁丰一拜!”梁丰走上一步,忽然想二女躬身叉手大礼拜了一拜。吓得二女急忙起来还礼万福。梁丰把她们止住,重新扶着坐了,严肃道:“你们两人在我心中,一般地重要,并不能分彼此。终我此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要护得你们周全,尽最大力气让你们幸福!”
小嫦和程程见他说得诚挚无比,心中感动,正要说话,又被他伸手止住,继续道:“礼法所在,我梁丰没办法给小嫦你同样的名分,不过,咱们自家关起门来,也就不用客气了,你们两个在我心中一般大,不分彼此,好不好?”
“好!”冯程程最是爽快,不等梁丰话音才落,立马接口答道。小嫦只觉不肯,一直纠结自己的身世,不敢与相国千金比肩。
“不要再多说,就这么定了,外人面前,你们按名分称呼便是,关起门来咱们一家时,还是以前姐妹相称罢。”梁丰说完大力挥手,就这么定了。
这时小嫦才不好再言语,便轻轻点头要退下,梁丰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对程程道:“和你商量个事,你不是带了四个贴身丫鬟过来服侍么?分拨两个给小嫦好不好,让她也把彩云换给你,一人三个,以后再加。”
冯程程嫁过来,按例须有陪嫁丫头,便把身边扫琴、顾棋、侍书、入画四个丫头带了过来。听梁丰一说,连连点头,答应将侍书和入画分去服侍小嫦。
二女已知梁丰心思,一家两主,下面人难免争锋,将丫头调换,便是免得下面无知生事,是个好办法。两个女子都是天性善良,相处时日久了,自然能上下和睦。
今夜是程程的洞房花烛夜,小嫦也不敢多待,略又说了几句,便笑着起身告辞,附身在程程耳边轻声道:“**一刻值千金,你可好生服侍他罢,我可都教过了。”说完转身便走,冯程程红了耳根子怯怯地拉着她不放。小嫦呵呵一笑,轻轻挣脱,转头对梁丰说道:“官人可怜惜些。”抿嘴而去。
送走小嫦,梁丰闭了房门,转过身笑吟吟地朝床边走去。此事冯程程浑身不自在起来,一手撑床,一手揪着自己领扣,吞咽唾沫紧张道:“你坐着,好好说话,别乱动!”
“笑话,洞房花烛,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说完挨过身去,轻轻搂了程程腰肢,俯首看着她的俏脸,嘻嘻直笑。
冯程程难受地扭来扭去,又有些舍不得这暧昧气氛。低着头不说话,脸红得像自己身上衣裳一样。
梁丰轻轻扳过她的身子,四目相对,笑道:“当年被你一吻,便惹出这段姻缘,真是意料不到!你是那时候就盯上我了么?”
“嗯!”程程轻轻点头,忽然听到他说是盯字。大羞之下,又赶紧摇头不认。
“盯就盯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数千年来。敢**争取自己自由幸福的,就数你了,佩服死你。来,咱们再亲一个。”说完贼笑着伸过头去,便要吻上程程樱唇。
冯程程害羞之极,双手朝外推着,低声道:“先别,你要依我一件事情。”
“啥事,说。”
“当年你送给小嫦姐姐一曲《卜算子》,可从来没替我填过什么,今夜,你也要送我一曲才行。”
“呵呵。行,容我想想。”
梁丰笑着沉吟半晌,眼睛一亮,笑道:“有了,你听着。”说完缓缓吟道:“暗里情花已种。相吻惹动相思,余意千万缕,尽到瑶台挂桂枝。念一生萦系,便千劫何曾忘之?数三载,有清雨滴透灵犀。一江水皆无语,只待今时。东风徐徐过,笑春老,笑我痴!”
冯程程闭目沉醉听了。喃喃回味“笑春老,笑我痴”六字,一时柔肠百转,禁不住双手搂了梁丰脖子,轻轻吻上。梁丰双手搭上程程腰肢,俯下头去,二人舌头交战在一起缠绵吸吮,贪婪忘情。
渐渐二人身子热了起来,梁丰轻轻除着程程衣衫,冯程程也手忙脚乱先自摘下头上珠翠放到一边,又替梁丰宽衣。红烛高烧,春意浓浓,已然赤身相对。小嫦闭了双眼,两手环胸而抱,不敢直视梁丰。
梁丰轻轻将程程放躺在床上,俯下吻着她的身子,双手游走抚摸。所到之处,冯程程身上尽是一些细小颗粒颤起,两手渐渐放开,露出白玉般一对玉碗儿,两粒樱桃红得好看煞人,梁丰忍不住舌尖轻挑,冯程程“啊”的一声哼了出来,**以极。
这时候冯程程已被梁丰揉得全身瘫软,任其摆布施为,梁丰捉住她手慢慢滑下,蓦地握住,程程忍不住手中一紧便要放开,又被梁丰按住,轻轻揉动。
缠绵半晌,梁丰听得冯程程已是喘息难耐,看着她美轮美奂的身子,怜惜万分,不忍强入,便躺在床上,用力将她扶起骑在自己身上,轻声道:“你自己试着坐上来吧。”
冯程程在家已经得了长辈女眷指点,又经过小嫦点拨,知道今夜非要经历一番痛楚的,说不得,只好闭了双眼,慢慢摸索着那话儿,轻轻坐下。一时被戳得有些疼痛,赶紧双股一夹,抬高了些。偏偏觉得下面润滑,好生不舍,又轻轻坐下。如是反复几次,梁丰只是耐心抚摸,任她动作。
冯程程狠了心,稍稍用力向下沉去,渐渐觉得跨下涨得厉害,一咬牙猛地坐下。因她有了心里准备,只“啊”了一声,尽收梁丰于座下,完成了蜕变。
一时难受不已,不知如何继续,梁丰怜香惜玉,轻轻挺动,过了良久,程程方才有些适应润滑了许多,梁丰这才稍稍用力活动。两人越来越快,冯程程忍受着些许疼痛的感受,慢慢找到了快活的感觉。
一夜春风,玉门关已度,红烛烧残,已是第二日清早。两人兀自**身子纠缠在一起相拥而卧。
不知何时,冯程程蓦地醒来,看看外面天已大亮,急急起身,摸摸索索要穿衣起床。梁丰睡眼朦胧伸手将她搂住道:“你要做甚?”
“哎呀,天已大亮,该起来了。还要出去拜堂哩。”
“呵呵,还有谁可拜?乖乖地歇着吧,咱家清爽,不用恁早起来伺候翁姑的。”
冯程程这才想起,翁姑早逝,不用服侍的。便乖乖的“哦”了一身,又甜甜依偎在梁丰怀中睡下。忽然又噌地坐起:“不行啊,第一天就这么晚,家人会如何看我?”还是挣扎着起身穿衣,顿觉下面一阵疼痛,一晌贪欢,当时不觉,这时才感不稳便。
自己穿戴齐整,又俯身用力摇着梁丰道:“你也快起来,还是要拜堂啊。”
梁丰被她摇的没法继续睡觉,只好撑着起来,穿好衣服,只见冯程程云鬓未及整理,就匆匆地取过一面铜镜,斜斜朝上在妆台放着,自己盈盈拜了下去。梁丰也只好过去跟着她胡乱朝镜子行了个礼,这才拜堂完毕。
外面扫琴、顾棋等早就起身,听得动静,急忙在外伺候着。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丫头均上前甜甜齐声喊道:“奶奶大喜,少爷大喜!”
梁丰听得笑嘻嘻的,冯程程也笑着红脸应了,夫妻二人就着扫琴端过的水来洗漱。
收拾齐整出了房门,来到前堂,这时只剩自家人全都聚齐,将二人迎上堂前,个个笑着拜倒,口称少爷、奶奶大喜。
梁丰咧嘴一笑,小嫦早就在旁边预备下赏钱,挨个给众人发放,冯程程也顾不得身份,急忙起身帮忙。家人一看两姐妹如此和睦,心中均安定了许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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