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艘军舰上的灯光与音乐绝对比乌灯瞎火、渺无声息的更为瘆人,因为纵观全舰除了一个鬼影之外杳无人迹。
此时中田臃肿不堪的身躯似乎已与夜间的雾气融为了一体,飘飘忽忽游荡不定,最后突兀出现在了舰首的炮塔之上。他脸上的一股神气古怪之极,似笑未笑、似怒未怒,伸臂一挥间,疾行中的巡洋舰瞬时而停,前方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
中田人老成精,再加上对运势之力更为通透的了解,刚才远远一眼就看出魏索应该是遇到麻烦了。他非常清楚所谓的“一念成势”对施展者的精神意志有着多么苛刻的要求,在意念力勾动天地力量,加强自身运势并予以绝对控制的过程中是需要精神高度集中,心无旁骛的,稍有半点轻率大意不能形成特殊的格局之势为己所用倒还是小事,万一思绪不周异想天开违逆了宇宙、自然的运转规律,或者意念指令荒诞不经、自相矛盾,必然会遭到天地力量无情的反噬,轻者识海受损、百脉齐断变成一个废人,严重的神魂俱灭,甚至被自然法则直接抹杀,灰飞烟灭了都有可能。中田还是比较了解魏索的,他认为就魏索离经背道、惫懒无聊的性子出现这种情况并不奇怪。
可是面对着眼前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中田却有些犹豫了。对于下一步该怎么做还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他对魏索奸滑狡诈、胆大妄为的印象更为深刻,难道这小子刚才的吐血倒地是装出来的,要不然怎么还有能力开出深沟,引来野狗呢?
中田生性多疑,现在瞧着魏索摇摇晃晃、恍惚无神的模样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他为何要开出深沟,引来野狗,难道他真的认为凭籍着这些就能挡得住我,或者其中又隐含着怎样阴险的企图?是了是了,这小子奸猾如鬼,他是打算摆出一副已受重伤。只能以一种徒劳无功的举动来勉强抗拒自己的假象呢。真的是过犹不及,我老人家都活了几百岁了,会上你这种恶当?
“嘿嘿,魏索老弟,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呀”!中田随意的拱了拱手。
魏索失魂落魄的恍若未闻,他在识海受到重创的情况下再次强行动用意念力形成格局之势,脑子嗡嗡作响,都已暂时失去了运转能力。
“魏索老弟,我们既是老朋友。又是合作伙伴,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好像不那么欢迎啊”!中田一双三角眼寒光一闪,心头又有些火热了起来,难道这小子真的被天地力量反噬受到了重伤。要不然怎么连句话都讲不了呢?上一次中田来中国是为了寻求魏索的合作,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可是想要魏索命的。
“谁跟你这个老鬼是……老朋友了,朋友来了有美酒。要是敌人来了迎接他的可是……猎狗了。狗狗,对着这个老而不死的陈年宿货叫上几声来听听”。在这个关键时刻魏索的脑子终于回复了一丝清明,强忍着脑壳欲裂的胀痛颤声说道。
也亏得围在四周的野狗比较争气。像是听懂了魏索的话还真的咧嘴狂吠了起来。
中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不知道群狗狂吠其实跟魏索的意念力是毫无关系的,这只不过是个真正的巧合而已。但正因为如此,刚刚在心头升腾而起的杀意又被他生生压抑了下去。对于魏索这个最大的威胁中田是必欲除之而后快的,但在没遇到真正的机会之前他也不会贸贸然不留后力的下死手,这也只能说越是处在权力与力量巅峰的人行事越是小心谨慎了。
“嘿嘿,魏索老弟,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我们有着共同远大的目标,怎么说也是志同道合的良好伙伴关系吧,何必如此横眉冷目呢”。中田打了个哈哈摇了摇头。
“对你横眉冷目?呵呵,老子不这样行吗”?魏索冷笑着道:“你这老不死的一露头就与老子兵戎相见,又是军舰,又是导弹的,老子也只能召唤狗狗严阵以待了”。
“我坐这个军舰只是为了舒适”。中田继续摇着头,“这艘‘弗吉尼亚级’核动力巡洋舰虽然没有‘宙斯盾’和vls系统,战斗力比较有限,可妙在其设计上着重考虑了全舰的居住性,生活条件较为优越,而且动力强劲,舰体宽敞,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由它代步还是比较理想的。至于刚才发射的几颗导弹对我们而言那只能算是礼花了,现在不就是中国的春节嘛,再加上老朋友见面,需要有个喜庆的气氛”。
“喜庆的气氛?我看还是算了吧!除非你这老不死的已在非洲成为了‘国父’,伟大的‘一妻多夫制’已顺利实施了,那才有一点必要放几串鞭炮热闹热闹的”。随着时间的推移,魏索的脑子总算有些活络了起来,于是就刻意的将话题往‘征服世界’的方向上引,只要展开了这个话题,中田是非常乐意的,而自己也可以胡扯海侃,永远没个边际了。
“不过瞧着你这老不死一脸的晦气相,好像依然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吧?嘿嘿,惶惶如丧家之犬,恓恓如漂泊之萍,真是可悲、可笑呀”!
“我会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中田站在高高的炮塔上一声冷哼,随即鼻孔朝天傲然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日本众议院、国会成员,以及内阁国务大臣有三分之一都已是我的人了,再假以时日,控制内阁总理大臣,乃至逼宫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非洲?非洲人口密度最高的尼罗河沿岸及三角洲地区,我也进行了大致的布局,打算以一种宗教的形式予以渗透。这个成功的概率还是相当高的,非洲信息闭塞,民众愚昧盲从,一等起事之时,在我意念一闪间变起仓促,数百上千万教.众一拥而上,有谁能够弹压?一切尽在掌握,一切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之中,可以断言,我的成就终将震古烁今,无人可及……”
魏索心中暗暗咋舌,但脸上却依然是一副不以为然,极度不屑的神气,还不忘继续打击、挖苦中田:
“嘿嘿,说一千道一万,原来你还是停留在空想与妄想的阶段嘛,说什么控制了日本的领导,那你叫个出来学老子的狗狗狂吠几声来听听呀!没有呀?没有的话鬼才信你。
说什么打算在非洲发展宗教,披露一点真相吧!你以为就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尊容会被人当成菩萨、救世主?你以为借着宗教之名真的能在非洲推行划时代的‘一妻多夫’政策?别傻了,这些话都是老子以前闲极无聊忽悠你玩的,你倒还当真了。非洲帅哥们要是知道你这个阴险的企图,非得找你拼命不可的……”
“谁说我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妻多夫制’了……”中田不由得勃然大怒,“黄口小儿一派胡言!我还真是奇怪了,你究竟有着何等底气才敢如此的信口雌黄?我们自达成合作意向以来你又做出了怎样了不起的成就敢如此的来羞辱我”?
“你远远比不上我”。魏索叹了口气语气不徐不疾,“你只不过是个大话炎炎的老疯子,而我则是个脚踏实地的实干家,我的成就看得见、摸得着,是实实在在的。这些日子以来老子担任东洲公安局刑警大队扫黄大队长,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犹若风卷残云,令大东洲千千万万的嫖客紧夹着尾巴噤若寒蝉,罚款罚了2个亿,然后统统被老子占为己有了……怎么,你看不起扫黄啊”?
魏索横了中田一眼,一脸语重心长的神气继续说道:
“说到底你在日本控制领导还不如扫黄呢,扫黄好呀!因为控制人的下半身永远比控制人的思想要来得效率高,效果好,而且在宣传上充满了正能量,不像同样控制下半身的‘一妻多夫制’会令你恶名昭著,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嗯嗯,等你控制了所有人的小弟弟之后也就等同于征服世界了,你就向我学习朝这个方向去努力吧……”
魏索满口胡柴,得意洋洋,但就在这个时候身边“呼”的一声闷响,一条瘦骨嶙峋的凶恶野狗突然掉头朝他猛扑了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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