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没有存稿的日子。
求电费。
话说,好象月票多些,也有好处,现在前面最少的,也有一百张,到月底,差不多二百左右,月票是一个月一张?如果大家有多的话,丢给俺几个吧!谢谢。)
费平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顾秋时。
这样的官府人物,最是让人腻歪。
他们平时保一方安宁,镇一方太平,对江湖门派来说,他们又是不得不去打交道的人。
以前圣火教,没有公开活动,势力不大,不用担心这个,有事情,大不了转身走开,换个地方活动。既然打了主意,要高扩张,那么,就不可避免的,要跟他们打交道,看来,得花时间物色一个人选,来担任对外关系的人选。
脑子里面转动着念头,费平面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昂然。
“顾兄是下定了决心,要趟这次的混水?是要报当初道左相逢时的一时之气,还是我费某人的劣徒,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费平瞥眼看向了一身袍服的顾秋时,对公门中人,江湖上的规矩是,不招惹,不拒绝。
谁都有个马高蹬短,有些时候,为了躲避仇家,也少不得要去这些负责的牢房里面,蹲上些时候,以求个安静。
费平这样的身份,自然不需要对顾秋时如此,但是,江湖规矩之所以存在,就是让人遵守的,没有必要,也不用将人得罪个干净。
这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费平要是个孤老头子,也就罢了,他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夺了白莲教的产业,那么,对待这些公门中人,就要有个态度,一些平日里的做派,就要改掉。
“费兄说的哪里话,只是最近秋时修行狂沙刀诀,有些心得,听说费兄在大江南岸出没,才不请自来,请费兄给个点评!”长袍的男子将手里的牛尾刀拉出鞘,挽了两个刀花,迈步上前,竟然是要单挑!
玉净想要张口说话,但是,看顾秋时的样子,就知道,她说不说,已经没有用处了。
这白莲圣母,永远都不会知道,江湖上的汉子,真正的豪杰,绝对不会靠人数取胜,他们宁肯刀创满身,也要勇悍强敌,这才是江湖儿女,这才是四海豪情。
顾秋时之所以是江南捕头,而不是她玉净圣母座下护法,这就还好汉的骄傲。
从这一点上来说,张虎臣愿意成为圣火教刑堂香主,就落了下乘。
江湖上的豪杰壮士,宁肯站着死去,也不肯弯腰。
顾秋时是盟友,而不是奴才,这就是区别。
将权谋看得无比重要的玉净圣母,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些男人间的事情。
夏虫不可语冰,白天不懂夜的黑。同样如是。
“那好,就看看你这手刀法,有没有破案子那么神奇!”圣火教主费平,人高腿长,只一步,身形就诡异的迈到了场中空地,单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天,十分装b。
既然是天下有数的高手,那么这就不是装b,而是牛b。
只这手移形换影的法门,用来不落痕迹,就是绝顶高手。
“请费兄指教!”顾秋时的身份,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江南名捕,国字号的高人。
所谓牛尾刀,是指刀头位置宽大,形如牛尾,刀镡位置窄小厚重,因为使用的技巧不同,重心也有不同。顾秋时这把是在刀身中段位置,从这一点上来说,顾秋时的路数,走的是的技巧型刀法。
刀身流畅,通体带了明暗的花纹,是采用古法制取的花纹钢刀。
左手单掌在前,刀在右手蓄力,抬脚上步,顺步轮刀,刀身上的花纹给阳光照射着,发出一轮如日光聚镜的光团,只一瞬间,就有花开四海,尘扬五洲的气势。
江南名捕,不是浪得虚名,而是靠着脑筋和把势,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名声。
江湖上的地位,来不得半点虚假,少一点灵敏变通的,早就成了尸体,何况是能爬上如此高位之人。
顾秋时难道不明白,费平是给他面子,才跟他过手么!
以费平的技术,要搞定他,还用亲自下场?
顾秋时知道,今天在场上,败在费平手里不丢人,败在其他人手里,那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所以,也明白了,这场比斗,其实,就是个台阶。
让顾秋时意外的是,这一次对战,对他的裨益之大,无可估量,差比当初学艺时候,师傅教导的那段时间。
有诗云,抽刀断水水更流,说的其实就是一种使用刀法的诀窍。
在江湖中,武器的厚重与庞大,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因为,江湖上早有以气御刀,以刀带人,人刀合一的理论,只是能达到这程度的,千中无一。
顾秋时使用的是另外一派的路数,用本人的技巧控制刀劲,讲究的是精确和完美,追求的是顺畅与练达。
这一脉的基础刀诀,讲究的是人御刀行,刀随人走,修行的是我,而不是刀,少了些霸气,多了些飘逸。多用抽扫,少用劈斩。舒臂振腕,刀头抽闪。
白莲教的圣母,是那么好占便宜的?没几手本事,谁能看得上你,顾秋时早就想要对上这些传闻里的高手,硬碰一下,分一下高低,较一下长短。
只是没想到,今天撞正铁板,碰见了总关波。
没办法,这种情况下,要是转身就走,那么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顾秋时使用的刀法,名为狂沙刀,据说传自西域古城一幅残破的壁画,还有六块石碑,流传江湖已久,但是,练出来的东西,却很少有顾秋时这样,出刀就有狂风嘶吼,黄沙漫空的幻景,这是刀意领悟到了真髓,气息化影的境界。
“好家伙,顾兄果然厉害,一手狂沙刀,竟然真的给你练出名堂来。不过,你这版本差了些东西,让本座给你看看,传自沙盗巢穴里的秘传刀诀。刀来!”费教主一声长啸,那边李纪山就探手一抓,从巨木旗的教徒手里,取了刀过来,朝场中抛去。
费教主果然是天下有数的好手,在这样如狂风沙卷的打斗里,还能空出手来,接到了这只单刀在手。
巨木旗教徒拿的武器,只是普通的直角折铁刀,长有两尺四寸,刀尖带了几何形状,没有刀镡,粗重的把手,都带有十分明显的地方特色。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从西南传过来的刀把式。
这批刀具,都是由范靖远友情赞助的装备。
这位西南大豪,坐拥大寨,相当于当地的土皇帝。从交趾以南弄来的上好铁锭,打制成的装备,一向是用来赚取大量金银的货色。几乎从不示人,如今,为了给自家兄弟捧场,才取了些带过来,作为礼物。
李纪山也不是吝啬之人,当场就将装备发放了下去,所以,才有精锐,使用这类刀具。
费平在刀光幻化的黄沙幻景里,伸手将刀子在手里挽动几下,这是要熟悉刀身的重量,材质,可以承受的速度和力量,才振腕鸣刀。
在黄沙幻景里,刀声鸣叫着,仿佛有困兽如囚笼。
一声仿佛远古巨兽传来的呜咽,在场中响起,在满天黄沙里,突然卷起了一道仿佛黑柱般的烟云,虽然毫无声息,但是,里面隐含着的毁灭气息,却让人无自觉的在心里发抖,尤其是这黑柱忽然扭曲了一下,逐渐变成了上粗下细的漩涡。
看似狂猛的黄沙,就仿佛干燥的纸张,瞬间给火点燃,多大的体积,也不过是给火加的燃料。
满天的狂风卷沙,都给这黑柱吸收了过去,顾秋时从黄沙幻景里面现出身形的时候,踉跄着退了几步,连身体都不自觉的打了旋转,甚至,就连手里精工锻造的刀子,都扭曲成了螺旋样,脸色苍白,直楞楞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刀,随后,嘿然一笑,将刀子丢在了地上,整了一下长袍的衣角,对压下了黑云烟柱的费教主说:“多谢费兄指教,原来天下,还有如此刀技,顾某开眼了。”
“顾兄的刀意是好的,但是,这狂沙刀有五决,吹刀,旋刀,滚刀,卷刀,狂刀,每一种刀决使用出来都是威力提升,如果能五刀齐出,真是席卷天地,重现天威。顾兄的刀决里,只有旋刀决,还不完整。”
“想来也是,作为朝廷捕快,顾兄的大部分时间用来侦破大案,保一方安宁,与本座这样好勇斗狠的,自然不同,也没有本座这般鲁直的心思,全力进军武道。”
费平面上连点红晕都没有,可见这场战斗,并不值得他用全力。
“费兄客气了,不用给顾某人留颜面了,这是技与道的差距,非勤奋能弥补,难怪费兄能在短短十年,就走完了天下人几十年都没走通的道路,顾某汗颜,告退!”
顾秋时回头看了看白莲圣母,叹息一声,转身离去,直落坡角,那些藤蔓,对他这样的高手来说,不过是个笑话。
杀场红颜倾天彻,孤影感怀伤别离。
顾秋时走了,话不留半声,言不留半句。
江湖规矩,成王败寇,什么场面话都没用,输家没有任何权益。
费教主抿了一下鬓角,抚了一下胡须,将刀子丢给了李纪山,拿眼看向了涂药师:“怎么,你也有什么功夫,要让本座指教的?”
这汉子将斗笠摘下来,放在了场边,才走回来,对费教主行礼:“费叔名满天下,药师想要请费叔看看我这手拳法,药师观水波往复而有感,才悟通不久,没有大成。”
“好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古人观鸟兽而成拳,杀伐而成意,你能有这悟性,想来,有几分看头,来来来,与我演练一番。”费教主自然想要看看,这涂老四调教出来的后代,是个什么水平,与自己的徒弟相比,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而且,以后就要在这附近居住下来,如今正好借着机会,拉拉关系。
费平全然不顾一边的玉净圣母,那张苍白柔弱的脸孔,瞬间变得铁青。
古人创拳就是从鸟兽之态里,模仿出来的方法,这涂家的小子,有如此悟性,也算难得。
道家经典里,讲究道法自然,如费平这样高处不胜寒者,能见到这样自己开悟的拳法,当然会大有裨益。
“得罪了。”涂药师双手虚举在面门,脚下轻轻一跺,踏步前冲,拧腰摆肩,伸拳进肘,整个人都仿佛给这只左肘给带着,冲向了费教主。
涂药师的这套拳,打的是水浪叠加,连绵不绝之意,而且,一浪更比一浪强。
以拳带肘,以肘带肩,以肩带身,看似好象浮萍无根,却是力从地起,仿佛水下暗流涌动,波澜不惊,拳法的蓄力非常整,不到距离,绝对不发劲。
拳如锤鼓,冲劲惊人。
这还不算什么,这如水波样的拳劲里,还有爆炸性的力量,拳风鼓荡中,仿佛火烧油桶,炽热酷烈,与水性波荡夹在一处,自成一家,果然是有独有的门道在里面。
开始的时候,拳风呼啸,到了后来,就听得仿佛重锤擂鼓,嗵嗵震响。而且,涂药师的拳法,大规模的使用了肘,膝位置。
真正的做到了肘如枪刺,膝如锤飞,足背如鞭舞,拳如巨浪,无穷无尽。
费平则是不住点头,稍微拨打一下拳势,并不硬碰硬,看来是想让涂药师,完全将拳路打完。
能成为三十六连环水寨的代表,涂药师自然是有真本事的。
站在场外的张虎臣,偶尔碰到冲向这边的拳劲,都感觉到一股热风扑面,可见这拳劲浩烈,威势无边。
费教主则是用气劲,化成一圈圈的圆环,将威猛无铸的冲击力量,引偏或者卸开。
“药师的悟性果然不错,但是,水之道,至刚至柔,你只领悟了刚强暴烈,却没有润泽无声,有所欠缺,如果不是你劲力悠长,必然要为敌所乘,还需多加磨砺,再上层楼。”
说完,费教主,单掌竖立,直接斩在了直撞而来的涂药师右肘,连续使掌,将涂药师的发劲之机打散,让他在劲断之时,无可复冲,将之凶猛酷烈,倒卷而回,踉跄几步,才拿桩站稳。
猛不可久,刚者易折。
费平的点评,其实也没有多高深,而涂药师想要更进一步,则是要付出许多辛苦。
凶猛的拳劲,就仿佛链锤的锁链,给斩断,锤头多重,都无法发挥威力,没有方向,只得一个猛字,也无法持久。
深呼吸了几次,涂药师躬身行礼:“多谢费叔指导,药师心服口服,大有启发。”
“玉净,我不是费叔对手,也干不出来围攻的戏码,只能辜负你一番苦心,收手吧,费叔不是赶尽杀绝之人。”涂药师说完,转身到场边拣起斗笠,戴在头上,转身大步而去,那些藤蔓青草,仿佛是老鼠见了猫,给涂药师浓烈的气息迫开,退缩回去,露出一条向下的台阶,任由他离开。
其实这男子张狂暴烈,如果不是因为白莲教势力庞大,又怎么会与之虚与委蛇。如今出手已经是违背本心,当然不肯出全力。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