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演艺事业全部停顿下来,没有通告,没有走穴,甚至连最基本的消息曝光也没有。(请记住我)
余元宏把我接到他位于乡间的庄园修养,顺便把春节给过了。
庄园就像一座小型农场,有鸡、有羊,还有高头大马,如果不是时令不对,田地里还会有新鲜蔬菜,俨然是自给自足的小天地。懒
他并非每日都在,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撑着拐杖到狗舍跟藏獒大眼瞪小眼。
壮硕庞大的黑中金通常懒散的把那颗沉重的脑袋搭在熊掌般大小的爪子上,掀掀眼皮,豆大的眼以一种不屑的态度瞥我一眼。
要么一脸白痴样,露出獠牙,打个哈欠,扭过屁股背着我继续睡。
它毫不吝啬的表达对我的无视,可是只要他的主人出现,这头野兽却比吉娃娃还谄媚。
从高原来到平地,王者的气势也随之降低到令人唾弃的地步。
“阿三,听说你今天胃口不太好呀,只吃了半盆牛肉。我看看,啧啧,都瘦了。”
余元宏啧声走近,在我身上披了张薄毯,那毫无节气的阿三涎着尺余长的口水,扬起脑袋,吐出舌头,在笼子里眼巴巴看着它的主人。
“这段日子待得还习惯吗?”他拍拍铁笼,偏头浅笑问我。(请记住)
“嗯,挺舒服,这里纯天然、原生态,喝刚挤的羊奶,吃刚出笼的鸡蛋,这是现代人求之不得的返璞归真呐!”虫
他摸摸我的头,掀掀唇角,目光像是纤细的网,穿透我,稀出浩繁如星的细砂,一粒粒都是过往时光。
“年轻的时候,对这样的生活简直厌烦透了,因为贫穷,想要走出那个村子,见识外面的世界,赚大钱,吃最好的,穿最好的。
后来真正过上了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这才明白那些年虽然辛苦,却也是最开心的,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亩三分地只需要看老天吃饭。
尤其是......你妈她过身之后,我除了生意对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闲得无聊鼓捣出这么个地方,你能喜欢就好。”
有时,当我用理智诠释对余元宏的喜欢,我会觉得那更近似于仰慕,他沉着、坚毅、执着,甚至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些不堪的东西,就像是大浪淘沙,掩藏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下,只会更增添他的神秘诱人。
就像是罂粟,每一瓣的迷人都是毒,最致命的莫过于他对妈妈不经意流露的,可称之为不可自拔的迷恋。
每当我看到他如雾霭笼罩微澜的眼神,就像有微弱电流窜通四肢百骸,细胞都在膨胀爆裂。
也许,与其说我喜欢他,不如说我喜欢的是他对妈妈的那份爱恋,喜欢有人也能在缭乱人海中,目光只投向我而已。
脑海中蓦然化现出荀子承深邃俊雅的五官,深黑的瞳仁像埋藏了亿万年的黑曜石,散发出幽幽的光芒。
在那张狭窄的病床上,他的身体与我亲密贴合,他是那样温暖,视线像两簇小太阳,他说“小爱,我不想你这样辛苦,又危险,退出娱乐圈吧,我养你。如果觉得无聊,做些幕后工作也好,就是别再抛头露面了,好不好?”
当然好,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回答他,哪怕只是因为气氛太好,他的声音太温柔,我真的狠不下心拒绝。
行走在钢索之上,最想要的并非平衡的木杆,而是安全吊索,扯住我返回平地。
我很想缠住他,牢牢密密的,像原始森林的藤蔓缠绕参天古木,枯荣与共。
做一个性情中人需要勇气,更需要无限宠溺孕育的骄纵,而我只是芸芸众生中需要理智再理智,以免行差踏错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我在迟疑了几秒钟后,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不好。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
他幽幽的问,“不再考虑考虑么?我不需要你这么快就回答。”
他眼底的受伤让我难以无动于衷,只得垂下眼帘,覆盖酸涩的挣扎。
我的沉默断绝了他给与的全部退路,他没有同以往一样或嘲讽或怒斥,只是安静的下床,开门,离开。
他看不见,无论炽白的灯光多明亮,他也看不见枕头上濡湿一片的痕迹。
“小爱,”余元宏低沉的声音把我从撕裂的记忆裂缝中拽回来,“你不是真的快乐。”他如此肯定的说。
“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的,你尽管说。我这一生虽然风流,却没有一儿半女,你和沈澈,我是真心当作亲生看待,为你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乖巧轻笑,望向他不再年轻,却依旧英俊的面庞,脆声说,“好,我记下了,到我走投无路的那一天,我要兑换这个承诺。”
余元宏挑挑眉,莞尔,抬起手,翘起小指,“拉钩。”
一向信奉散漫养生的阿三,突然凶起来,身上粗硬的钢毛想要竖起来一样,吭哧吭哧的喘粗气。
“元宏,”惊喜而恰到好处的微嗲声,既有成熟女人的媚,还有年轻女孩的娇,“我找了你好大一圈,原来你在这里。”
她挽上他手臂,轻啄他的脸侧,潋滟的唇堪比冬日俏梅。
余元宏拍拍她柔腻的手背,宠爱又无奈,“怎么来这儿了呢,阿三问不得香水味。”
“人家着急见你嘛,一秒钟也等不及。”漂亮的唇型微嘟,乐诗像是材质上乘的,妆点精致的糕点,惹人采撷。
余元宏捏捏她的下巴,朗声而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