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宇堂将散落一地的衣裙拢进手中,单挑出邢朵的衣服放在她的身边,然后转身穿自己的衣服。们的网址)
邢朵拾起放在身边的衣裙,衣裙却意外的从她的手中滑落下。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为什么手上一点力气也集中不起来?她邢朵试着握了握,手指僵直着,根本握不到一起。
“你怎么还没有穿好!?”霍宇堂刚转了一半的身体在看到邢朵裸露在外的盈白肩膀时立即转回,语气是窘迫后的生硬。
“我……”我现在连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难道是昨晚精力消耗太多了?呃……貌似不像。
“快!我们还要赶回去和东方……”霍宇堂突然想到自己和邢朵发生的一切,这要,这要自己怎么和东方晨交代。
“我……我……”照现在自己的情况,只有霍宇堂给自己穿衣服,可是,她说不出口。“你再等等……”
邢朵又试着去拿近在咫尺的衣服,近了,近了……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邢朵不但没有拿起衣裙,这次连她的手臂也抬不起来,整个身体软倒向地面。
霍宇堂听到背后一声闷响,立即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一丝不挂的邢朵,脸上现出不自然的表情,却还是急急奔到近前。
“你怎么了,是不是……”霍宇堂脸色变了变,他知道,女人第一次都会很痛,何况,自己昨晚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哪是一点情面,简直是铁面无私!
“没有力气……”邢朵简短地概述了自己当下的情况,她现在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要丧失殆尽。
“没有力气?”霍宇堂感到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想,手指瞬时摸向邢朵的腕脉。
“……满月醉!?”霍宇堂摸着邢朵的腕脉沉吟良久才不可置信的开口,语气里的惊诧大过疑问,眉心微蹙,似乎在考虑这满月醉与邢朵的关系。
满月醉?还满月酒呢!
“满月醉……是什么?”邢朵询问的看向霍宇堂,声如蚊呐。
“满月醉是一种使人浑身无力的毒药,是百毒门用于惩罚门下奴仆的,一般中此毒者一个月后会出现精神萎靡,全身无力的症状……”
就像我现在这样吗?
一个月……一个月前似乎是中秋节前后,这么说,是那个时候中的毒!
可是,会是谁呢,谁想控制我?邢朵想不出那个人。
“如果一个半月后仍未服解药,人就会陷入昏迷,两个月没有服解药……人就会在睡梦中……”霍宇堂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会是谁下的毒?”
百毒门?邢朵不这么认为,虽然她知道这个江湖门派的存在,而且以前也……也说过此门的坏话,可那只不过是腹诽一下而已,只是私底下说说罢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惹到了他们那个百毒门主。
“这个先不要考虑,想办法解毒才是现在我们应该做的……而且……”霍宇堂看了看邢朵依旧与空气直接接触的身体,“我帮你穿衣服……”
霍宇堂很是犹豫,邢朵的犹豫也不下于他,二人又晾了一会儿太阳,最后还是决定由霍宇堂为邢朵穿衣服。
邢朵别开头不去看为自己穿里衣的霍宇堂,视线掠过霍宇堂的手臂望向不远的地面,一只蚂蚁爬了过去,然后另一只,邢朵的眼睛跟着过往的蚂蚁来回转动,开始数蚂蚁。
一只,两只,三只……一百零七只……成群结队的蚂蚁,络绎不绝,要下雨了吗?
“嘶——”
“很痛吗?”
霍宇堂扶起已穿好衣服的邢朵,邢朵因为站立而扯动了下体的伤口,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我来背你,东方大人……或许可以为你解毒!”霍宇堂说着将忍痛的邢朵扶至身侧,将她无力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肩膀拉至胸前,一个提升力邢朵便稳稳落到了他的背上,双手轻轻托着邢朵向密林外的方向走去。
“……晨他……”会救我吗?
邢朵心中愧疚,她做了这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还会理自己吗?还是像那次在东洲一样,将自己弄得面目全非、没脸见人,貌似是很有肯能滴。
邢朵垂眸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恐怕现在是更没脸见人吧。
“回去后……我会去和东方晨说明这件事!”霍宇堂似乎看出了邢朵心里所想,安抚般的回答了她还没问出的问题。
“霍宇堂……”
“你可以和玄铭一样叫我宇堂……”
“这……”
“你不是一直……”霍宇堂没有再说下去,他怎么总是忘记,忘记背上的这个女人,已不是过去自己所厌恶的那个。
“你为什么那么恨柳涵溪?”对于这个问题,邢朵想了好久,柳涵溪的死无非是仇恨所致。
“恨?”霍宇堂这是他对待柳涵溪的看法,“我只是不喜欢她。”
不喜欢?不喜欢能把一个人置之死地?
“如果不是你打死了柳涵溪,我怎么可能来到这个世界?”
是啊,若柳涵溪不死,自己真的不会来到这个世界,没准会穿越到一位男同志的身上,那时候……哈哈哈——
猫儿:那你要没穿直接见阎王了呢。
某人:那我就左拥右抱小鬼差,再和阎王搞搞关系,来世让我做回男人。
猫儿:-_-#
“我……是我害死的她么?”霍宇堂也疑惑了,自己那天只是给了柳涵溪两个耳光,并没有其他大的动作吧。
“当然是!”你这个凶手。
“你要为她报仇吗?”
“报仇……算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还打算和东方晨拄杖南山、相携到老呢。”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只是在我面前做做样子……”霍宇堂的声音有着一丝忧郁,他不相信“柳涵溪死了”那些不着边际的话,他认为这只是这个女人在吸引自己目光的另一种手段,可是现在……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邢朵在霍宇堂背上淡淡开口。是啊,有几个人会相信自己那种不可置信的说辞。
“你很爱钱!”霍宇堂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直戳邢朵的恶趣。
“呃……你怎么知道?”和他也不熟,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玄铭告诉我的。”
“凌玄铭?”
“是啊……这就是你与柳涵溪的不同。”
“不同……”邢朵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因为她的体内正遭受另一波无力感的侵袭。
“你不想知道玄铭是怎么知道的吗?”霍宇堂听到了那渐弱的气势,加大了说话的音量。
“怎么知道的……”邢朵依旧力不从心。
“你在屋后埋金子时恰巧被他看到。”
“什么?!真的假的?”即使邢朵的声音虚弱,却一点也没掩盖住话语中的急切,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轻声咳了咳以做掩饰。
“当然是真的,否则我怎么知道地点。”霍宇堂轻笑一声,话语里饱含调侃之意。
“他没有对我的金子怎么样吧?”她可就那么一点身家的说。
“嗯……他倒是想过与我平摊那些银子。”
“你……你们不能那么做!”邢朵惊恐的看着霍宇堂的侧脸,完全忘记自己还是个双手不抬的病人。
“不能这么做?”霍宇堂的语气坏坏的,分明是在说他很愿意这么做。
这对于邢朵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使她的心神久久无法归位。
“我就那么点钱,你们……”邢朵怕怕的看着霍宇堂。
大哥!我的银子可是无辜的,你们就算缺钱,也不差那么一点吧!
“谁让你把玄铭半年的俸禄都揣进自己的口袋,所以他就只能这么决定……”霍宇堂半开玩笑地说完便等待邢朵的回应,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邢朵开口。
“邢朵!邢朵!”
霍宇堂的一声急过一声的大喝震得邢朵头皮发麻,她只是太累想把眼睛闭一闭而已,霍宇堂他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邢朵!不许睡!我们继续聊天,继续聊你的银子,只要你不睡我答应把我的钱也全给你!”
“嗯……”全给我!邢朵眼前出现了好多金元宝晃来晃去,晃得她头都晕了,不禁又把刚睁开的眼睛合上。
其实邢朵不想睡,只是眼睛无力睁开而已,就像是一刻不停的干了一天的体力活,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她也很痛苦,身体脱力,想睡又睡不着,这种感受很变态。她能体会得到霍宇堂的急躁,也知道他的担心,他以自己最爱的钱财来吸引她的注意力,来分散她的心神以减轻她的痛苦,这些邢朵都知道,可是,她真的想闭一下眼睛。
搭在霍宇堂肩窝的头缓缓抬起,邢朵下垂的双臂努力缠住他的脖子,以此告诉霍宇堂她很好,他不用为自己焦心。
“我没事的,你……”
“没事?哈哈哈——”
邢朵的话刚说到一半,随即淹没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女声中,这笑可真BT。
“霍侯爷,”BT说话了,“交出邢朵,我们就放你一条活路!否则……”声音瞬间带上危险的味道。
这声音好熟悉,邢朵确信自己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不过这女人竟以霍宇堂的性命作为要挟!
愤然的抬起头,邢朵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七八个蒙面黑衣人,领头的黑衣人黑衣窄紧,在阳光下泛着珠光,包裹出此人妖娆的身形,她应该就是刚刚开口的那个女人。
邢朵的手不自觉得握到了一起,后背由于黑衣女人的话而出了一层冷汗,看向霍宇堂越发苍白的脸色,她很想如言情剧里的女主一样无畏的告诉身边的男主:
XXX你先走!不用管我!
然后坚定的冲向敌人的炮火。
可是,她说不出口,反而是更加收紧了交叠在他胸前的双臂,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好似在说:
霍宇堂,我死也不要和你分开!
霍宇堂没有让邢朵失望,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他那只作为武器用的长剑,目光凌厉的看向对面的黑衣蒙面人。
咦,那长剑平时都放在哪呀,怎么刚没看到。
“抓紧!”一声严厉的命令后,手中的长剑飞转,背着邢朵的身形急冲向对面的敌人,左挡右劈间长剑划出一道道暖玉般却带着杀气的光芒。
然而,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对方竟毫发未伤,看来他们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霍宇堂将邢朵一个旋身直立单手环抱在身前,继续与周围的黑衣人周旋,可是战况仍然没有丝毫扭转,霍宇堂见此猛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待逼得其中一个黑衣人翻身向后,自己飞身跳出了包围,带着邢朵冲向大路的方向。
“想走?你也得问问我的剑准不准!”
身前突然响起那个女人的声音,一道寒光闪过,剑锋直指邢朵而来,霍宇堂急忙一个转身护住邢朵。
“噗——”
一声剑体没入人身的声音,心猛地收紧,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握在邢朵腰间的手缓缓滑落,发出一声布匹撕裂之声。
“霍宇堂!”
邢朵惊然回神,看向倒在脚边的霍宇堂,没入身体的剑已经离身,鲜血从伤处汩汩流出,伸手想要捂住那罪恶的源泉,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却让邢朵感到天旋地转,眼睛缓缓闭上,再也无力睁开。
中毒,追杀,是巧合,还是阴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