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沛县令催缴粮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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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被项羽打昏之后交给了她的兄嫂,继而项羽也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刘邦将自己关在香闺之中,一步也不肯出去。即使是衙门里有公务,她也称病推辞。也幸而有樊哙、萧何、曹参、夏侯婴等一帮死党替她掩饰,短时间内倒也没露出破绽。

    在这期间,樊哙、曹参、萧何、夏侯婴等人也一道前去探望过刘邦,但奈何她谁也不想见,几人只好吃了闭门羹。其中,萧何、夏侯婴不明就里,曹参却拉着樊哙向刘伯等人询问事实真相。

    在得知了刘邦那夜的遭遇之后,樊哙怒不可遏,嚷嚷着“要去替三姐报仇”,曹参却对此付之一笑。

    樊哙见状看不下去了,趁着没人便指着曹参的鼻子大骂:“喂!你究竟有没有义气?三姐被人欺负呀!你还笑得出来?!!!”

    “呵呵,”曹参打趣道,“樊哙,你还记得二十多年以前,三妹说,若有人想娶她,或须睿智见识胜她,或须武勇胜她?”

    “是又怎么样?”

    “适才听刘大哥说,那人能与三妹缠斗十余回合,后来还一掌击昏三妹。可见其武勇在三妹之上。”

    “……”樊哙闻言,两只眼睛顿时瞪得好似铜铃般大小,“老曹……你该不会觉得……三姐她?……”

    “呵呵呵,”曹参摇首笑道:“女儿家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这些臭男人猜得到的?更何况,你三姐还是这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奇女子。”

    ………………

    再说项羽,他这几天一直停留在沛县。素来一言九鼎的他一直等待着刘邦火气消减,好兑现当天的承诺——亲自上门请罪。

    但是,等待的日子却是极度难熬的。闲不住的他在一天黄昏,找到了刚刚从农田里回来的刘伯。

    “喂!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一见是前些天晚上偷窥自家妹子的登徒子,刘伯本能朝项羽抡起了锄头。

    “刘大哥稍安勿躁,”项羽轻而易举地将刘伯的锄头夺了下来,含笑道:“在下并无恶意……”说着,便半拖半拽地将刘伯拉到了附近的酒馆。

    刘伯只是老实的庄稼人,落在了万夫莫敌的项羽手上,本来就只能任其摆布,无可奈何。他又见项羽对自己态度温和,还好酒好肉招待自己,也只好试着暂时放下敌意,洗耳恭听项羽对他诉说自己与刘邦相遇、相识的过程——在这过程当中,项羽毫不掩饰地向刘伯表达自己对刘邦的倾慕。这也赢得了刘伯对他的些许好感——毕竟刘邦的婚事是这近三十年来,最叫刘家人焦心的事情。若能有个机会把刘邦嫁出去,刘家一家老小都必然要高兴得上蹿下跳了。到后来项羽说到他为了弄清楚刘邦的性别而潜进刘家,导致后面发生的一连串不愉快的事,并对此向刘伯致歉。刘伯这才完全消除了对项羽的戒心,对他说:“项兄弟啊!不瞒你说,我家老三以前发过愿,她的如意郎君要么比她聪明,要么比她勇猛。其实我看你这两点条件都很符合,可你们之间偏偏又闹成这个样子。而且,你们俩这岁数……”

    ………………

    几天过后,刘邦才渐渐整理好心情,重新回县衙上班。可谁料想她刚进衙门,那满面肥膘的县令就皮笑肉不笑地冲着刘邦怪叫:“嘿嘿,刘亭长,歇了这几天,病都好了吧?”

    听着县令如此怪叫,刘邦心道他又要给自己找麻烦。可无奈人家是这沛县一地的土皇帝,自己小小亭长根本就得罪不起。也值得咧着嘴陪笑道:“承蒙大人关心了,属下全都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县令假惺惺道:“听吕小姐说,你前几天受伤了,本县也担心得很呐!就连吕公他人家也往咱们衙门里跑了好几趟,让本县多照顾照顾你勒!要是让你身上落下什么病根子,本县可得要内疚一辈子了,虽然说是公务,可怎么也是本县让你去找那个黥面贼的嘛!”

    “大人言重了,能为大人办事可是属下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刘邦继续赔笑道。可她现在心里却在想:“公务?要是公务你会一兵一卒都不给我?人家吕公可是说救了他女儿有重赏的,可现在我一个子儿都没看到。全被你这肥猪给吞了吧?好乖乖,姑奶奶我去拼命,你就在衙门里数钱?!……”

    “嗯!你知道就好。”假情假意寒暄完了,县令脸色一变,“你这几天休假养病也就算了。如今朝廷催逼上缴粮饷,你们泗水亭从上个月拖到现在,幸亏我一直替你瞒着。可这瞒着拖着也不能长久吧?万一哪天被查到,上头怪罪下来可就不得了了!所以,你趁着这两天,赶紧去把你欠的粮饷给补齐了!”

    “粮饷?!——”刘邦一愣,这所谓的“上缴粮饷”其实就是让各个亭的亭长每家每户去收税,然后上缴到县里来。但是,秦朝税收的繁重是历朝历代都触目惊心的,再加上长城、阿房宫、骊山皇陵、驰道这些工程天文数字的开销,最近更是又加重了税收的比率。到如今,往往缴一次税,就足以叫一户殷实人家食不果腹。刘邦素来爱人,在她的管区,所有杂税、重税都是能拖就拖,能欠就欠。加之泗水亭本来就穷,即使她狠下心去收税,也远远完不成县令下达给她的税收任务。故此,从上个月起,刘邦管辖的泗水亭便再也没有税收入账了。

    “怎么?没钱呐?”县令见刘邦为难,又堆起他那满脸肥肉对刘邦笑道:“也行。拿人来抵吧!现在长城啊,骊山啊这些地方,都缺人夫——一个人抵十金,你从上个月到现在一共欠我两百金,找齐二十个人送到骊山去,你也算过关。”

    “这……”刘邦一时语塞,“年轻力壮的能送去都已经送去了,现在还在家里的要不就五六十——行将就木;要不就十五六——乳臭未干。这老的老小的小,哪儿有人啊?”

    “我不管!”刘邦的诸多推搪终于让县令拍案而起,“就这两天!要么交钱交粮,要么交人!”

    “这……县令大人,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啊?”不可否认,无论是交钱还是交人,对现在的刘邦而言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啊!”

    “那是什么?”不过,县令的回答却让刘邦又燃起了希望。

    “就是把你和你全家都绑了,办你小子一个渎职之罪!你小子腰斩车裂,然后全家连坐,灭三族!”但是,县令显然只想耍耍刘邦,他哪里有什么办法。他最后的变脸和暴喝,将刘邦最后的希望无情地踩进了十八层地狱。

    最终,刘邦的一张俏脸都憋屈得有些变形。她咬着下唇,强压着心头的窝火。还不得不强行翘起自己的嘴角对县令说:“那……我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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