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毕竟是故事,在真实面前站不住脚,在你还不曾了解真实之前,永远觉得故事是最动人的,可一旦真实浮出水面,故事则变得面目狰狞,丑陋不堪。(百度搜索)
其实故事也有真假之分,真的故事是对过去的一种怀念;假的故事永远都是故事,是掩饰真相而编出的谎言。懒
谎言很容易被拆穿,再天衣无缝的谎言都有破绽,只是缺少发现而已。
当方丈将故事讲完,麒英心里疑惑百出,她想开口询问,却见方丈似有似无地坐在那里捻起菩提,格外悠闲。
这一切似乎有悖常理。
人命关天,如寺中真的发生此类事情,为何不报官?
佛门净地为何要将一个陌生女子关押后园?
若寺中不收留女客,又为何单单对自己格外施恩?
后园上锁,恶臭的味道,悲伤的琴声,这一切仅仅是巧合吗?
不,世间真正的巧合是很少的,这其中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方丈在说谎。
当她得到这样一个结论后,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装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问道:
“广济寺已有百年,寺中僧侣一定很多吧?”
方丈停下念珠,与小僧对视数秒,表情有些愕然,眼神更是闪烁不定,随即反问道:
“女施主怎么关心起这个问题了?”
他说这话时,口气十分怪异,好像并无回答的意味,而是质问的口吻倒打一耙,像是在怀疑这问题背后的动机,随即,那眼神有些狰狞,面露凶光,令人心惊。()虫
麒英顿时心头一颤,好可怕的方丈,好神秘的寺院,怕是继续问下去,会有恶事发生,索性不要逼得太紧,否则狗急跳墙,玉石俱焚,怕是两败俱伤。
愣住的麒英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好奇,为何不见寺中其他僧侣罢了,方丈不必紧张,小女并无恶意,承蒙收留,感激还来不及,怎会不知深浅,多招麻烦。”
见麒英如此回答,方丈收敛凶相,转眸间,缓和了语气,态度也变得温和起来。
“天色已晚,吾等也该告辞了,女施主好生休息,明早好继续上路。”
说罢,两人双双离去。
方丈走后,麒英的心中异常矛盾。
所谓江湖凶险,自己不过是泛泛之辈,世间不平之事数不胜数,岂能件件都管?
再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的好了,怕是得来一句江湖道义;管的差了,恐怕引来杀身之祸,背地里还会有人戳你脊梁骨,骂你多管闲事。
可是,逢人有难却冷眼旁观,这样的人与禽兽何异?又与闪灵那帮坏人有何区别?
思虑过后,麒英还是做出了决定,二探广济寺。
夜深,风寒。
屋内屋外一片漆黑,她没有开灯,一副装睡的样子掩人耳目。腹中空空,声声作响,从晌午至此,粒米未进,对于方丈送来的素斋,只是远远看着,不曾吃进一口。
麒英没有合眼,心里揣测着无数种可能,也猜想着无数种结果,最好的,最坏的,然而,此时她的心不再是对整件事情的好奇,而是一种责任,一种揭开谎言的面纱,将恶人绳之以法的责任。
月色阑珊,就这样百无聊赖地躺了几个时辰,寺中一片死寂,看样子也该二更天了,麒英一股脑翻起身来,撕扯下一块裙角,掩住半边脸,带上九锁血刺游龙鞭,拿上火折子,朝后园寻去。
院中,安静的可怕,荒野之地时时飞过黑鸦,那叫声传肠而过,与黑夜遥相呼应,格外凄冷,也令广济寺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四下无人,麒英借着月光来到后园门口。
从缝隙中二次向内探去,后园并不大,也就一间房舍的样子,周围墙壁也不是很高,一跃便可轻松而过。
“姑娘,姑娘,你在里面吗?我是来救你的!”
麒英对着门缝小声呼喊,喊声很快被风声吞没。由于后园与前院及麒英所住的房间还是有段距离,故而喊声不大并不容易被他人发现,况且夜深,怕是僧侣们早已睡熟,不会想到有人夜间潜进后园。
麒英对喊声的大小拿捏的恰到好处,然而,后园中却无人回答。
难道后园无人?或是寺中之人发现了端倪将那女子转移他处?
片刻纠结之后,麒英翻墙跃进,一探究竟。
后园杂草很高,几乎三尺有余,淹没脚踝,向前探路行走有些吃力。
扒开杂草,麒英看到先前立在园内的那个木桩,她将火折子取出,贴近一看,木桩上挂有一个拳头大的金钩,桩子下端拴有铁链,木桩很结实,桩身有血迹。
麒英疑惑不解,佛门净土,严戒杀生,这个桩子究竟用来做什么呢?为何上面染有血迹?
她偶然记起先前看到桩子上那悬浮的物体,如今,也消失不见了。
呜呼!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实往往就是这样,仿佛越接近真相就越难懂这其中的道理。
桩子附近是一片空地,寸草不生,空地之上有一间房,房门紧闭,四周生暗。
抬头望去,房瓦破烂不堪,窗框腐旧,窗纸都是洞,随风刮过,啪啪作响。
若说唯一完好的,便是房门。
“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麒英提高了嗓音,喊声依旧淹没风中。
推开门,四周空空,无床无榻,无桌无椅,房梁之下,一记黑影,蜷缩一团。
“谁?”
黑影动了动,却不曾回答,麒英走进一看,果然是个女子。
发髻蓬乱,衣衫不整,浑身绑缚绳索,捆于房梁之下,口中被破布塞住,只可发出“嗯嗯”的声音,脸上有明显的淤青,看了让人心疼。
麒英欲将塞于她口中的破布取下,那女子看似并不情愿,拼命地摇头。
就在此刻,房间中突然火光通明,随即一声浑厚有力的嗓音划过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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