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错!这个女子,被鄂春无意中救起的人便是那命运多舛之人——麒英。(请记住)
话说苏巧儿对麒英编出的善意谎言并无任何怀疑,相反,对她的不幸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
“孩子,一切都过去了,好在你如今已虎口脱险,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可知这里与你所说的清风山相隔多远吗?”懒
麒英摇摇头,她那里知道!她连自己怎么从六里亭被人救起,又如何被带到这里的所有经过都一无所知,得亏鄂春算是半个老实人,若是中途起了歹意,恐怕自己不是失真便是早已断魂。
苏巧儿笑笑回答与她:“这里归奉元县衙管制,至于你所说的清风山匪,我也只是略有听闻,不曾见过,他们也从未到过吾等居住的村落中打劫!”
“哦?却是为何?”
“原因嘛,就是太远了!”
女子不明,这个“远”字到底有多远,她忘记曾经听谁说过,从清风山去奉元县城的路不过数十里之遥,远又该从何说起?
苏巧儿笑麒英有所不知,一本正经地答道:
“这里虽在奉元县城管辖范围内,却是最远的村子,若是赶车进城,少说也要半日;步行而去,起码要走上一天;若说与清风山的距离那可是相隔数百里之遥啊,快马需一天一夜,步行至少两到三天。”
听完苏巧儿形容,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渔村与奉元县城及清风山地界天然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渔村刚好在三角的顶端,故而从清风山直下到奉元县城的路并没多远,可这个村子到两边的距离却是百里,千里之遥,外加渔村世代贫困,故而清风山的匪寇不会舍近求远来这里打劫。们的网址)虫
想至此处,麒英心内暗喜。
倘若果真如她所言,那藏身于此,一时半刻绝不会被清风寨的匪寇找到,甚至闪灵也未必想到她会在这个偏僻的渔村落脚,这刚好称了麒英之意,如今身子单薄,在此养上几天,待伤恢复大半再继续赶路也不为迟。
“如此说来,还真是遥远的很呐。”
麒英应和着,不知苏巧儿心中是否有意留自己住下,如今伤势已无性命之忧,白吃白住,身上又无银两,如何开口求得巧娘收留,更何况鄂家看似并不富裕,却要养活好几口子人,一时间,麒英左右为难。
正当场面再次陷入尴尬之时,鄂春自是替麒英开了口。
“娘,如今英姑娘大病初愈,身子甚是单薄,不如暂且让她住下,调理数日再走不迟,娘看如何?”
苏巧儿听到儿子主动留麒英住下,自是称了她的心意,只是又不好表现的过于兴奋,反倒坏了日后提亲之事,便故作矜持,犹豫起来。
“这恐怕不妥吧?一个姑娘家,不知是否嫁人,你随意将其留下,万一日后其夫来寻,你岂不落个强抢人妻的罪名,况且,家中人多口杂,白吃白住,唯恐坏了家风。”
这老妪所言无不道理,在旁人看来是故意刁难,在苏巧儿心里却是有意制造麒英与儿子鄂春之间接触的机会。
麒英一听,羞红了脸,当初,自己为救哥哥却有与其发生过肌肤之亲,可不曾破了清白,换而言之,自己如今仍然是个黄花大闺女,怎将自己与已婚妇女挂钩?想到此处,麒英愤愤地将话接下,一来为自己的贞洁辩白,二来为求得安身之所争取机会。
“大娘,您此言差矣,我虽被山匪强掳上山,却不曾与那般强盗有过苟且之事,更未及婚嫁,没有夫君之人何怕他人寻来?再者,我麒英自幼长在农村,并非好吃懒做之人,小女不才,琴棋书画样样通,家务劳作事事明,虽如今落难,身无分文,也不会白吃白住啊?望大娘看在小女虔诚的份上,收留数日,待风声过后,我即刻离去。”
苏巧儿一听,心里有个谱,本来她就无意将她赶走,只是有意试探于她,如今答案已明,住下又何妨,多个人多张嘴,不过添双筷子而已,一个女儿家又能吃多少粮食?一切皆因苏巧儿看上这个叫麒英的孩子,别无其他,想她做自己的媳妇,必先摸摸她的脾气,也好日后相处。
“那好吧,就允许你在此住下,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还有条件?”
麒英并未开口,这鄂春倒是显得几分焦躁,在旁竖起耳朵,手舞足蹈。
“娘,住下便是,还有什么条件呀?”
鄂春哪知苏巧儿的一片苦心,他只晓得暂留麒英住下,却不曾想到永远将其留在身边。苏巧儿听到儿子替麒英诉苦,霎时冷下面孔,厉声厉色地言道:
“人家麒英姑娘都未曾不允,你哪里来的意见?休得放肆,还不一旁站去!”
见娘亲发火,鄂春自知言语不当,在对待麒英的问题上有些操之过急。
麒英见母子俩失了和气,便顺势做个和事老,柔声细语道:
“鄂大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大娘如今答应留我住下,已是额外施恩,这小小的条件又当如何?大娘,您提便是,切勿因我而母子伤了和气!”
“恩!”
乖巧,懂事,识大体!苏巧儿点了点头,心中自揣没有老眼昏花看错了人,便有板有眼地将一个巧妙设计的条件说了出来。
“好吧,这孩子果然爽快,老婆子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村子并不富裕,我方才已经言明,若你暂住寒舍,须帮我儿鄂春出外送鱼,闲暇时要帮忙捕鱼,你可应允?”
麒英一听,看了看鄂春,又瞧了瞧苏巧儿,怀揣一事不明。
“大娘,若说操持家务,小女自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若说同鄂大哥送鱼也并非难事,只是这捕鱼……小女并不在行,为何大娘不安排鄂大哥的兄弟前去,而让我一个不懂捕鱼的人在其身边碍手碍脚?”
此问一出,苏巧儿及身边的鄂春“噗”的一声笑了,她如此做法无非是让鄂春与麒英有每天见面相处的机会,这点连在旁的儿子都看出端倪,她笑麒英如此聪慧之女子还被蒙在鼓里。
“无须多问,仅此一个条件,若你应允便可放心住下。”
见苏巧儿执意如此,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答应。
这一晚,在麒英大难不死的第一个晚上发生了很多事,令麒英感慨:世间之事变化无常,她哪里想到自己还有命活在世上,她哪里想到自己会不知不觉与这一家几口共处一个屋檐,又哪里知道她接下来的命运会时时伴有桃花,却时时暗藏杀机。
也许一切只是造化弄人,天意如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