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种田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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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要看着这帮混小子,否则一有机会就偷懒。也不能怪他们,只有十岁出头的年纪,却干着大人的活。连人都没有犁高,却要套着车,扶犁。

    犁一个人扶不住,就二个人扶,岁的男孩牵牛赶着。近百亩的地,让这些孩子耕,我也于心不忍,但劳动力就这么点,他们不去干,秋后等大雪纷飞时,就等着饿肚子吧,这里可没有人民政府专门拨款拨粮救济。就算皇帝老儿愿意管,等通报到京城拨款,层层剥皮割肉,大约到了这里我们也基本用不上了,直接挖几个坑埋我们的白骨吧。

    半天过去终于耕完了五亩地,这些男孩已经累得怨声载道。

    还未到院子一个男孩突然抽了抽鼻翼:“好香,象是红烧肉!”

    “你饿傻了吧,还红烧肉。”狗剩咽了下口水,一巴掌拍了过去,打得他直摸脑壳。

    “我好象也闻到了!”另一个男孩也跟随着说。

    顿时象脱了缰的野马,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院子里冲。他们一看顿时大乐,确实是红烧肉,每个去耕田男孩的碗里都放着一大块切得四四方方、油光红亮的五花肉。

    也顾不上叫唤着累了,都拿起了碗和筷子,大口大口扒饭吃肉起来。

    一个女孩也给我一碗带肉的碗,我摇了摇头,将碗给了逸风,端起了一碗只浇了肉汤的碗。

    羡慕妒忌的目光全投向了逸风,他赶紧的摇头:“这是给耕田吃的,我没去。”

    “你给我吃!”我一瞪眼,吓得他把拿着碗的手缩了回去:“外面教书先生吃得比村长都好,现在识字的就你一个,你给我好好教,让大家都能写信。我没耕田,只是看着他们耕,所以不能吃。”

    见其他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耕田的男孩大口吃着喷香的红烧肉,口水混着碗中加了肉汤的米饭往肚子里咽。

    “想不想吃肉?”我扒了几口米饭后嘿嘿笑着。还用问吗,一个个眼睛都快飞出来了。于是趁热打铁道:“下午他们去耕田,你们去播种,把早上耕好的地都给我种完了,晚上每个人都加一小块肉。”

    立即欢呼声一片!

    吃完饭,趁着大家小憩时,我去地窖拿了块肉。天气越来越热了,地窖虽然封闭着,温度比外面冷很多,但原本冻得很坚硬的肉还是开始慢慢融化,要想存放时间久点,这些肉要么做成腊肉咸肉,要么只能吃了。咸肉需要盐,现在不知道瘟疫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官府开始放行,所以盐要省着点用。

    我将肉扔给了烧饭的女孩:“分成等份,耕地的二块,播种和在大院的一块,再打六个鸡蛋,蛋黄喂给不满二岁的小娃,蛋清做锅蛋花汤。”

    有了肉的催化,每个人都卯足劲干了起来,下山前居然又耕出了七亩,并且全部播上了种。按照这个速度,在春耕结束前应该能全种上。

    晚上大家边吃着饭,边看着逸风教字,吃完洗洗就睡下。

    第二天我让播种的到各家各院的后院,只要有地有棚的地方全部播上丝瓜、黄瓜、扁豆、玉米、番薯等容易打理的蔬菜、粗粮。下午继续到地里播种。

    “百花,全种吗,用得了那么多吗?”狗剩牵着牛嘀咕,现在耕地的男孩手上几乎都有血泡和茧子。以前下地干活也是当帮手,从没有这样干过。

    我拿着小树枝抽打着牛屁股:“万一收成和往年一样不好呢?只要种下去,除非大旱大涝颗粒无收,总会有吃的出来。粮食多,总比饿着强。”

    当迟来的谷雨哗哗下来时,我看着积满水的地洼里青绿色的苗,开始发了疯般的往上窜,终于松了口气。

    下雨是闲着的时候,大男孩们在屋子里数着手上的老茧,女孩们抱着婴儿哄着,还不时有好学的孩子在背着千字文,我开始盘账。

    看着逸风写的库存清单,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都要操心。只要下了雨,过几天地里的青菜、鸡毛菜就能收上来一点。过了春天,到了夏天,后院里种的各种蔬菜又可以摘下吃。应该可以熬到秋天。

    等帐看完,雨也暂时停了,我出去看了看天,咳嗽了一声:“别闲着了,大家全都出去摘柳芽、采野菜去!”要抓紧每一个弄吃的机会,现在新发的柳芽正嫩,等到老了真成了叶子,煮得再久也苦涩难下口,嚼都嚼不烂。对了村东的榆树也去看看,今年有没有榆钱;村西的豌豆苗发出来没有,可以炒豆苗吃。

    老天爷不让人活,偏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加滋润!

    中午吃完午饭,午饭的水抄柳芽还特地让昨晚熬下的猪油拌的,特香!大家都心满意足的跟着我又出去找吃的了。连续的雨一下,马兰头、荠菜都应该冒出来点,晚上正好烧来吃。

    我正跟着在地里采着,说实话,这些野菜原来我都不知道,还是其他人教我后才懂了点。但每次采回去,洗菜的女孩还是能从我的菜篮里挑出许多野草来。

    已经挑了小半篮子了,突然院里带孩子的一个女孩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不好了,萧先生咳嗽了,怎么也止不住!”因为逸风教书,我叫他们全喊他先生。

    我心往下狠狠的一沉,但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紧张什么,瘟病都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一定是前几天下雨感冒了。你们继续采,我去看看。”随后慢慢地跟着女孩回去。

    等到大家看不到我时,我撒开腿就跑,跑回了院子。

    逸风确实病了,已经咳得站不稳躺在了床上。其他孩子都不敢接近,瘟疫的惨景在他们的心里已经难以抹灭,都远远地躲在了房间外面,从门外偷窥关注着。

    我可不管吗,冲了进去,倒了碗水,端到逸风面前,硬是给他喝了点。他喝了水后继续咳着,咳得我的心简直象被无形的手狠狠扭抓着。

    这症状再熟悉不过了!怪不得说十屋有九屋空,看来瘟疫有潜伏期,确实也传染孩子。

    我想了想后,站起走到房门口:“这间屋子谁都不准进来,每顿饭都送到门口放下,我会出来拿。你们都继续干活,照顾好小娃娃。如果谁敢不听话,等萧先生好了,我出来时,看怎么削你们!”

    一个孩子怯生生的结结巴巴道:“这。。。这是瘟病。要不。。。还是扔到坟地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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