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把里面的垃圾扫干净,你要是不要,我就把它捐了。”
赵赢正躺在床上,脑子里就只剩下那么一句话,手里抓着那个小小的相框有点想哭。
陷入黑暗。
“大宝,别哭了,姐不是给你报仇了吗?”一个满身是伤的女孩拉着身边哭得惨兮兮的男孩,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可是...可..可..可...”可了半天没可出个所以然的男孩,被女孩重重的拍了一下后背,总算把那口气缓回来了。“可是奶奶说,赢要赢得堂堂正正。”
“别听那个老太婆的,总是看我不顺眼,一会儿回家给我拿套衣服,要不我这一身脏,她又要该跟土匪告状了。”翻了个白眼,长得其实很Q的女孩老气横秋的教训着身边的男孩,漂亮得不得了的脸蛋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男孩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翘啊翘的,越看越耐人,短短的身材,又瘦又小,像小猴子一样,没有任何讨人喜欢的地方,除了纯真的眼睛。
两张脸摆在一起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却总是能让人看出来两人是姐弟,那是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是血浓于水的依恋。
雄赳赳气昂昂往回走,女孩紧紧拉着男孩的手,那年他五岁,姐姐九岁。
两人三年没见妈妈了,听奶奶说,那小妖精去峨眉山清修了,他不太明白既然是妖精,为什么孙悟空不去打她,虽然她是妈妈,不过跟他关系不大,姐姐在自己身边就好。
那一年姐姐为了帮他报仇,把学校里把张大胖子打得满脸血,被他们家十几个人上门找茬,还好一直在家的忠爷爷把他们全打跑了,据说还把一个人的腿给扯下来,不过我被奶奶锁在屋里没看见,挺遗憾的。
奶奶为这事,好几天没给姐好脸色,不过对我是越发的好,不过她越对我好,我心里就越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心疼。
之后的之后,爸爸回来把张大胖子家里的人全都赶走了,带头来挑衅的几个更是被送进了公安局,不知道爸爸怎么找到他们的犯罪证据,不过后来村里人特意送了个奖状给他。
是新村书记送来的,忘了说了,张大胖的爸爸是上一任书记。
见了父亲变得点头哈腰,长大了才知道,他他们那种表情叫巴结。
刺耳的闹钟穿过赵赢正的鼓膜进入他的脑海,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讨厌的用手揉了揉眼睛,赵赢正离开温暖的被窝,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不甚光亮的晨景。
他屋子的正下方是忠爷爷的房子,每天早上都会出来练一会儿的老人家是赵赢正半个师傅,为什么说是半个,因为他学没经过同意。
看着昨天来的两个怪人,赵赢正露出有趣的表情,站在窗口看着事态的发展,看着上台几分钟就被扔下来的大个子,脸上出现一个早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不过另一个更小的男人就厉害多了,能把人从忠爷爷的手里救下来。
忠爷爷,是奶奶的仆人,说是仆人,在赵家的地位如同隐世高人一般,受到赵土匪的尊重,据说赵土匪的功夫是他教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村子里人都怕他,越是上了年纪的人对他越是恭敬,不过自从这座宅子建成,他就没有出来过,至少有十年了。
不抽烟,不喝酒,连老伴都没找过,守在奶奶身边一天都没有离开过,自从奶奶进了村子,再到嫁给短命的爷爷,他都一直在身边,没有一刻离开过。
他和奶奶的关系就像鱼离不开水,人离不开空气,见天的不见面,却又必须活在有彼此气息的地儿。
以上都是赵赢正自己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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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堇坐在赵家大厅的沙发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从进了赵家家门,他没和赵图穷沟通过一次,甚至是赵心意两人对话的内容也屈指可数。
他不急。
他在等另一个男人的电话。
这场仗的关键。
同一时间孙家老宅
孙家老太爷拿着毛笔勾画着点点寒梅,不甚精通,但意境上的东西,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
孙宝权恭敬的站在旁边,从进来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了。
老人最后一笔落下,看了看旁边的儿子,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笔。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
孙家老人说好听点就是以随机应变见长,说难听点就是典型的墙头草,解放的时候跟着邓老,特殊时期的时候跟着四人帮办事(刚才打江-青,居然被河蟹了,强大的起点。),斗邓的同时也接济他,忙里忙外,不知道是真热心还是做两手准备,最无耻的是当毛去世的时候,他又旗帜鲜明的站到了华的队伍里跟进跟出。
一辈子没犯过大错,没立过大功,更是没做过大官,中央政治局里排在末尾,国家领导人开会算是占了那么一席之地,长长的一串名字下来总会出现他的身影,但任谁看着这位叫孙文清的老男人,都不甚尊敬,觉得他这样的政客更像一个商人,唯利是图。
要是不搞政治的,能认出他是谁就有点凤毛翎角了,孙家在四九城里最高圈子的末端,不算差但好的又大有人在,从未出过这个圈子,不同于毛邓这样的家族的大起大落一波三折,一直稳扎稳打,派系里没有多少重要的人物,但在不重要的地方到处都有他孙家的影子,各省市常委,各部门副手等等等等。
这样的老人是让人佩服的,如同小草一般,野火烧不尽。
“孙义和夏家的女孩好上了?”老人终于说了一句话,但话题的内容却不是围绕孙宝权。
“是,两人关系很好,又知根知底,我就同意了。”孙宝权站在边上恭敬的回答,没有一丝不耐。
“我觉得不错,夏家的那个小子跟你关系不错,但咱们家却跟他们家其他人没什么往来,多了这么层关系,对你以后也是好的。”
“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喜欢红豆那孩子。”
“没想那么对?我看你是想太多了。”不知怎的,老人突然冷笑一声。大声呵斥道,“跪下!”
孙宝权没有一丝反驳,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不言不语。
“不服?!”老人站起身子,还算利索的身子骨重重的踢了一脚在孙宝权身上。
“服!”不问缘由,没有解释,孙宝权脸色泛青的生生接了老人几脚,直冒冷汗。
“你大了,长能耐了,不经过我同意就要直接调回辽东,我倒想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猪狗不如的东西,翻了天了。”老头气喘吁吁的坐在位置上。
孙义立刻跪着向前几步,为老人顺顺气,倒上一杯茶。“爸,不是您的意思吗?”孙宝权一头雾水的
“哼!我让你在北京等够三年,怎么可能是我,是纳兰正那个老狐狸。”看着儿子眼中毫不掩饰的震惊,孙文清也是一头雾水,明明是纳兰家把宝权踢出辽东的,这次不惜革掉几名重量级的干部,硬是要送孙宝权回去,这样的政治较量,不知道是高明还是愚蠢。
“爸,您要是觉得不好,我就不去了。”孙宝权看着老父晦暗难明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去!为什么不去!”孙家老人看着跪着的儿子,“要是白给的好事,就接着,我看是他们最近被打击的气焰全无,主动向我们示好,纳兰勉的事情,他们没有几年是恢复不了元气,但又不知道别的家是不是有这个耐心等他们,那个老狐狸还真是老谋深算,想和咱们家化干戈为玉帛。”
老人嘴角露出一丝阴冷,想这样就扯平,真是太小看我孙文清了,给的利益再多都弥补不了对宝权的伤害,老人看着跪在身下,重新焕发活力的儿子,这个儿子明明是他全部的希望,却被纳兰家的人狠狠的羞辱,这口气无论如何不能咽,老子还没死呢!
“起来吧!”看着身前的儿子语气出奇的好。
“恩。”听话的站起,不去揉发麻的腿,依旧直挺挺的站在旁边,恭敬依然。
“宝权,你恨我吗?”老人盯着儿子忧郁过后尽是生气的脸。
本来平静的脸如同投进一颗石子,涟漪骤起。低下头不看老爷子的眼睛,没有说话。
孙老爷子长叹一声,“出去吧。”
孙宝权转身离开后,孙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轻声呢喃了一句,依稀听得见,儿子,好好干。
孙宝权出了书房,就离开了孙家,过年像他这样的干部子弟多得是,追着赶着到上了年纪的叔伯家拜访,礼数少了一点都会让人有不好的印象,那些老军人老干部,最讨厌人有事求他们,却又最喜欢热闹,实在是矛盾的存在,去了哪里不拿礼物,不谈政治,简简单单的几句问候就能让那些退休的老人们心里热乎乎的。
坐在车里,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烂熟于心却一次都没打的电话,电话在三声之后被接通。
“我是叶堇。”
“我是孙宝权。”
“孙叔,你的电话比我预计的要早很多。”
叶堇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赵心意。
“调任很急,出了正月我就要回去复职。”
“恭喜孙叔,心想事成,哦!忘了,孙叔新年快乐。”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你是怎么做到的?”
“您猜?”叶堇拿起桌子上的苹果,轻弹一下,在指尖上停留,不知道是如何做到,复又飞快的在上面转动,却不肯掉落。
“不用猜,孙叔相信你。”孙宝权突然轻笑一声,电话里的声音很和蔼。
叶堇看着超大的电视屏幕,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孙叔,咱们辽东见。”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推荐,收藏,这章有点写不下去了,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