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钢制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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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塾就在李家大宅的后院,这是为了方便穷人孩子们从后门不受阻碍的进来,也不至于影响到金主李家一家的生活起居,现在因为李濂文老爷子和教会学校叫板,自己雇佣老师,学费只是名义的几分钱或者你装一副穷样,他不收钱,立刻办得很大,现在也有近百人在读,但是老二家的子孙缺席这情况,很快就让各房都知道了。

    因为他们自己的儿孙也在里面,下午放学回来就讲:“二爷爷家的几个叔叔、哥哥弟弟今天都没来。”或者是:“爹,我看到我七弟、四侄他们的座位都空了。”

    本来现在就是和洋奴汉奸老大战争的白热化阶段,听说老二子孙突然集体失踪,几个弟弟有敏感的,立刻去老二院子里打听情况。

    各个仆人仆妇众口一词:“二老爷带子孙看西洋马戏去了。”

    但这骗得了谁?城里最近的一次西洋马戏团来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三天后,老二子孙在儒家私塾连续缺席,几个弟弟已经心知不妙,一起去老二院子打听消息,怎奈老二大儿子带着个西洋口罩,从门里出来,一边拿着簸箕围着院墙倒石灰,一边高叫:“老爹得了传染病,碰着就伤、看见就病,都回避啊!”

    但“传染病”在老大的“俄国西伯利亚人中黄”先例面前算个屁,几天之后,几个弟弟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老二也紧随大哥,卖身了!

    不仅卖身,老大只送了自己长子的长孙,老二更绝,把他房的一窝子小孩全塞进去了!

    老大这还算出于诡诈送个孩子进入势力,为了保自己家族,在敌对阵营里各送个子弟自保,在满清大家族在面对敌对势力角力的时候很常见;

    但老二这么玩,就等于全家卖身投敌了,这不是诡诈了,这是死心塌地的丧心病狂了;

    下一步,如果可能,可以想见,这个小子就要拿弓弦咯吱咯吱的绞死同治大帝了,说不定他连孔圣人都不惜绞死。

    当然,这不是让大家气愤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老二又是玩的老大那一套:他自己家卖身,根本就不带这群小弟的!!!

    他也吃独食!

    把路全堵得死死的,一点渣子都不留给其他小弟,这让也想反清复明、斯文扫地的小弟们情何以堪啊。

    听说老二的儿孙已经插班去培德小学读书的消息后,老二又避而不见几个弟弟,弟弟们勃然大怒,知道老二也靠不住了,自己一窝蜂去找浸信会的王牧师了,也要入学。

    这让浸信会的王牧师脑袋都要炸了:怎么又来了这么多一群人?这李家大宅里到底窝着多少有志青年啊?怎么一波一波不停呢?

    刚开始,李家作为从满清返回的本地大家族,曾经让多少教会口水都流出来了:这窝迷途羔羊人数真多啊,要是能全解决了,一次就救了多少灵魂啊。

    就出于这个考虑,浸信会对李家非常客气,基本上有求必应,王牧师甚至写信给海京的同仁,说明情况,请教会同仁破例在海京给一个名额;

    他觉的这是在李家儒家万里长城上挖出一块砖来,为了这一天,他们耐心的等了五、六年。

    没想到一块砖挖下来之后,没等人品味一下成功的快乐;老二又跑来了!

    本来这是第二块砖,王牧师他们也很高兴,虽然教会小学完全是采用美国式的小班制,每个教师带多少学生是有限制的,他还是说服同仁破例收纳。

    这不是满清常见的授课制度,要是满清授课制度,多少人也塞得进去,不过就是添几把桌椅,摇头晃脑大声嚎叫的声音又多一分而已。

    老二家的六个孩子简直是倒了一片城墙,面对这破口,披挂基督手持利剑大盾的王牧师本以为要继续战斗,谁料想,破口之后里面不是出来一个又一个誓死不降的敌人,而是出来一股洪水,差点淹死他!

    城破后,非但没有敌人让你巷战,而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冲出来抱住你大腿哭着喊着求降,这不是战斗的问题,而是养不养的起战俘的问题了!

    坑爹呢这是?!!!

    教会学校的吸纳能力最近已经枯竭了,来这么多战俘,绝对养不起了!

    因为老张的儿子作为教会教育系统第一代毕业生一飞冲天之后,受这个榜样的激励,要入学的家长挤破了办公室,晚上王牧师都不想回家了,家里提着大包小包送礼的家长排满了他家外面那条巷子,搞得有平信徒举报他收受贿赂,对不起上帝。

    而马上就要做韶关商会总会长的张胖子根本不是一般人,他是最早造反的那批人,很早就跟着海皇南征北战,江西广西战争都去过,虽然不过是个炊事员。

    不管有没有真正像他吹的那样用锅铲子打翻两个湘军炮兵,还是就仅仅做饭或者给领导煮咖啡,人家实在见多识广了,参军退役的老兵往往有三大特征:一是信仰特别坚贞;二是特别忠心皇帝;三是思维开阔,不怕洋人洋事物,甚至于崇拜新东西;

    这些也好解释:信仰忠贞,当你参加完几次几次战争:和你并肩行进的弟兄,左边的一个被打死了;右边的一个残废截肢了;实心弹砸在你面前又弹起来,吐你一脸土,然后从你肩膀上跳过去,把身后的两排弟兄打成一条血渣路;经历完这些,你不禁会问:都是一样的人,若是左边子弹偏十厘米,死的就是我;若是右边子弹偏十厘米,左手被打飞的就是我;若是那炮口略微低一毫米,我脑袋就没了;为啥我运气这么好?答案只有一个:神对我有特别的恩典;

    忠君更好解释:为皇帝流过血!而且皇帝和咱们没有败过!这样的皇帝不忠于他忠于谁?

    至于洋人的事物,军队里遍地都是洋人教官或者洋人教官教出来的军官,你都服从洋人或者洋人徒弟的命令去死了,谁还会反对洋东西。

    所以从军队下来,在军营里连洋咖啡都学会煮了的昔日豆腐店太子张胖子,成了韶关城里的洋务派,不仅自己信耶稣、搞工业,还把子弟都送进教会学校,那时候教会学校还是好进的,因为城里流传着教会学校的学生胸口上都有一条刀疤的谣言。

    现在好么,经过了近十年,第一批被系统教育的孩子们长大成人、开始陆续从中学和书院或者海外大学毕业了,他们是大宋第一批又具有基督信仰又具有系统西洋科技知识的精英,是帝国最稀缺的人才,不仅不愁工作,无数大企业大洋行求着他们去,甚至于朝廷有时候各个部会因为争抢某个海游士打起来,作为四零后五零后立刻开始在帝国各个领域崭露头角了,张胖子儿子的榜样激励了无数家长,教会学校很快人满为患,加人不是那么好加的。

    但是出于对李家堡垒的关注,虽然老二带来的人数超乎他想象,他还以为整个李家不过这几个小孩呢,王牧师再次破例,为了把基督的光照进李家这个超级大家族,破例,添桌椅,插班,让两个班超员为代价来吸纳李家孩子。

    不过老大、老二走了后,其四个弟弟又来闹腾了,王牧师顿时脑袋大如斗了。

    按老二那房适龄小孩的人数,其他四个弟弟家的学生估计要二三十个空位才能吸收,这都可以多办一个班级了!哪里有那么多老师?!

    再说,教会学校本来就是为了信徒子弟办的,因为李家以前表现得太满清太顽固,让人叹息,才给他们破例,这又不是让他们子弟当官的儒家学堂。

    所以王牧师苦笑着解释:光你们二哥带来的人已经让我们超额了,我实在没法子,你们等明年再来办入学吧,或者就直接去那时候的培德第二小学。

    王牧师铁了心,不铁心也没法子,根本没法安置了,要是他再破例弄这么多人进来,那些浸信会弟兄肯定会群起质疑他的管理水平和有没有受贿了,校管理委员会也不会同意这种无限超额的事情,这种压力他也受不了。

    现在情况已经不是剃发投降就给你高官厚禄的时候了,现在情况就是:哥们们,虽然你们抱着我大腿要剃发要投降,但是没法,要欺师灭祖的人实在太多了,卖国贼实在不稀罕了,汉奸也太多了,我们也养不起那么多降兵了,你们自己找别人投降去吧。

    无论李家弟兄好说歹说,不管是许诺奉献千元献金,还是磕头、作揖、撒泼、打滚,王牧师就是摇头。

    一群弟兄垂头丧气的出来教堂,愕然发现老二比老大心更黑:你分几个让我们小孩进去又怎么样?家族里六七岁的小孩也不过就那几个而已。你自己一下塞进六个人,竟然连已经十四、十五岁比别人高两个头的子孙伪报为十二岁也塞进去,你要脸吗?把路堵得死死的,你简直是畜生啊!

    回到家里,越想越生气,大家群情激动,踩过老二院子外围了一圈的石灰,把装模作样戴着口罩手拿簸箕的老二儿子推了个屁股墩,又一拥而入,填满了老二的客厅。

    “滚出来!李近义!你这个不要脸的!”大家在大理石地板上跺着脚狂吼。

    老二满脸红光,端着个水烟袋出来了,那表情、那做派简直和几天前老大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慢条斯理的说道:“弟弟们啊,你们这是何苦来着?你们懂得打仗吧?大家齐心合力抵抗强敌:有披坚持锐杀进敌阵三进三出的主力,也有手持盾牌长枪在后面防御的后卫,更有提供辎重的后勤,缺了哪个都打不赢仗。现在我把我儿孙当主力军投入敌阵,正需要你们各位防御邪灵、异端,咱们可是德高望重的儒家书香门第,若是都入洋教杀敌,谁来祭拜列祖列宗,人家说出去岂不是会嘲……”

    这和老大说得基本一模一样,只不过把老大的“先锋军”换成了“主力军”,那是贴切:老大只送了一个,他这混蛋送了六个,不是主力军是什么?

    老大说这的时候,老三跳起来指着老大鼻子破口大骂:“龟孙!别你妈的装逼了!你就是想吃独食对不对?”

    但现在大家已经没有心情大骂了,人家都吃到肚里了,你再骂,人家也不会吐出来,几个弟弟只是握紧拳头,一脸要咬掉老二鼻子的表情。

    “各位叔叔,你们子弟就明年入学呗,怕什么?就差大半年而已,到时候,我儿子还能给弟弟们、叔叔们辅导一下……”老二儿子进来了,在大家背后笑道,他一边打着自己围裙上的石灰,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

    就算他还戴着西洋口罩,大家从那来回窜动、挑来挑去的眉毛上,也能毫无错误的识别这个逼的得意模样。

    “!”老三咬牙切齿的在那口罩前挥了挥拳头,转身就走。

    后面传来老二勃然大怒的怒吼:“老三你说什么?你对你嫂子有念想?!你个忤逆人伦的王八蛋!”

    老三现在成了被抛弃的悲愤军队的老大,他一走,几个弟弟都跟着走了,没辙了。

    但是老三出来后,也没和三个弟弟再商量,他满心想的都是:“这不要脸的老大、老二都吃了独食,现在韶关满地都是教会,老子还不信找不到个好的洋教学校去科举了?”

    老四、老五也是一般的念想:“现在看来就是谁先动,谁全吃!何必和这些无耻奸诈的笨蛋一起商量一起行动,到时候被人卖了还替他们数钱,老子不能再犯错了,老子自己去找!”

    老六想的是:“这群无聊东西终于谈完了,真他妈的无聊!会不会还要商量如何朝老爷子告密?他老人家根本就是不管的,这尼玛又要浪费少爷我多少青春?今天看来又是没空出去玩了。但是不去和这群蠢货商讨又不行,晚上会被罚跪西洋搓衣板的,操他大爷的,那婆娘居然买了个钢的搓衣板回来!那玩意稀贵,人家黄老板店里就进了一个,被她买了,和买对银耳环一样价格,根本就不是用来洗衣服的,就他妈的是套刑具!怎么跪得起!我操,和铁一般硬啊!唉,谁娘的能想到就是这个黄脸婆给老子生了个儿子呢?要是知道,打死也不能娶她过门啊!听说城东开了家新的西洋药店,不知道有没有好的西洋壮阳玩意,我还想去看看呢。”

    几个弟弟被曾经的领袖——老二的背叛,彻底弄寒了心,在老二门口几个弟弟不约而同的找了个借口,匆匆作揖匆匆四散而去,剩下老六站在老二门外的石灰线上发呆——怎么眨眼间这几个哥哥就不见了?

    不过一分钟后,他就高兴起来,终于不用掺和这些破事了,他大叫:“管家!给我叫辆皇帝车来!我要去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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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白刃入空手网友,没有查铝,随便写了写,这是个bug多谢。

    发表人:白刃入空手最后回复时间:2011-09-1817:27点击数:0回复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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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看看铝的制取方法——

    “1746年,德国人波特(J.H.Pott)从明矾中制得氧化铝。1807年英国人戴维(H.Davy)试图采用电解熔融氧化铝制取金属铝,但没有成功。1825年丹麦人奥斯忒(H.C.Oersted)用钾汞齐还原无水氯化铝,第一次得到金属铝。1827年德国人沃勒(P.W鰄ler)用钾还原无水氯化铝得到少量金属粉末。1854年他又用氯化铝气体通过熔融金属钾的表面,得到一些铝珠,每颗铝珠重10~15毫克,进而初步测定了铝的密度和延展性。1845年法国德维尔(S.C.Deville)在巴黎附近建立了—座用钠置换氯化铝生产铝的小铝厂。1865年俄国的别克托夫(H.H.Бeкeтoв)提议用镁来置换冰晶石中的铝,这一方案为德国盖墨林根铝镁工厂所采用。1884年法国的德维尔和德国的本生(R.W.Bunsen)分别电解NaCl—AlCl的熔盐制得铝。他们在电解中都采用了碳阳极。1886年美国的霍尔(C.M.Hall)和法国的埃鲁(PladL.T.Heroult)几乎同时而又独立地发明了用冰晶石—氧化铝熔盐电解法。他们把氧化铝溶解在冰晶石溶液中电解制得铝。二人分别在美国和法国取得专利权,又于1888年分别在各自的国家建厂生产出了金属铝。1889年至1892年奥地利科学家拜耳(K.ayer)发明了从铝土矿中提取氧化铝的新方法,此法称为拜耳法,并获得专利权。”

    工业化生产在冰晶石-氧化铝熔盐电解法发明之后才有可能,而老六老婆肯定在1870年以前买的搓衣板,在第一次选举议员之前,书中说李家回到韶关五年,海宋建国15年,被小报泼污水之后,即1865年之后的事情。

    我记得高中历史书上说,门捷列夫在1869年发现了元素周期律,沙皇奖励了他一只铝杯!当时的铝比黄金还要值钱!

    如果不是赵三桂的蝴蝶翅膀扇动的话,那么老六老婆还真是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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