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3月1日,日本扶植的傀儡政权在北方发布《建国宣言》,满洲国宣布成立。都设在长春,并且已经改名为新京,一个掌握着四千万人口的新兴“国家”,就这么被建立起来。
由于遭到了国际舆论的普遍谴责,关东军不敢悍然武力占领满洲全境,因而考虑建立傀儡政权。
当时担任特务机关负责人的土肥原贤二荣升大佐,更是卖力游说了已经退位的建奴末代皇帝溥仪。以复兴满清为条件,说服溥仪回到东北,出任满洲国的皇帝。
于上一年的11月10日,溥仪从天津的日租界秘密出发,三日后到达营口,最后停留在驻守旅顺的日本军营内。为了复兴先祖的基业,继续骑在汉族头上祸乱华夏,这个天性凉薄的奴酋,还在执着于他的野望。
日本帝国侵占了中国整个东北地区,长春沦为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而日本为了避免国际上谴责自己,所以迫切需要找一个政治幌子以显示关东军并不是占领东北而是满族请他们来协助建立新国家,于是末代皇帝溥仪成为了新国家元首最佳候选。
这是一个很有煽动力的口号,并且也是一个不错的借口,不过一直是得不到列强的承认与支持。在一片反对的浪涛声中,日本以非常固执的姿势,单方面宣布退出了国际联盟。
对于日本的强硬姿势,列国都还是观望,并不打算插手。这是个敏感的时期,每一个国家都在小心翼翼的避免着迸发战争。而作为弱势群体的中国,又怎能一味企盼他国的援助与支持?
望着手里的资料,钟泱面色阴沉不定,而在他的身旁,周华也是一声不吭,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他的工作是提供完整而可靠的情报,不是去干扰钟泱的判断。
怒火中烧的钟泱,还是保持着惊人的冷静和决断:“看看千多万的伪满洲国国民,就有三千六百八十七万是华夏的子民,正统的汉族。这样的数据,还真是让人心忧啊。”
眼见这样的情况,钟泱放下了手中的情报,但内心却是久久不能平复。国家积弱,民众困苦麻痹,根本不足以作为富国强兵的依凭。这当然不是百姓单方面的责任,但如果说和百姓的愚蠢无关,那也只是自欺欺人。
“我们的文明沉寂太久了,先祖的荣耀也早就被子孙所遗忘,这样的一个国家,难怪会成为饿狼嘴中的美食。”端坐在自己的主座之上,钟泱心绪昏沉,双手磨砂着金属质感的扶手,幽幽叹息。
悠扬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空阔的王座四周,这里是亚空间内部的一处高台,位于整个新世界的顶端。坐在这里,能够居高临下,俯瞰着这片还在不断成长的土地。
天圆地方,这是世界最初之时的容貌,漂浮于虚空之上,从整个宇宙的本源核心,不断吸取着让自己能够健壮成长的养分。
这个还不完整的世界,是钟泱的希望所在,但主世界的历史,却还有着更让他牵挂的人和事。
“泱,现在该怎么做?”对于这一切,以周华的冷静从容,也是无言以对。国家和民族,堕落于泥潭之中已有数个世纪,无论愿不愿意承认都好,大多数的人民,只是血统上的华夏子民。
在思想上,都已经变成了朽木,这些灵魂,根本就没有被拯救的价值。
“背叛者是不能被原谅的,无论有着怎样的理由”眸光之中的怒火,冲天而起,钟泱心存怜悯,但从来不吝啬杀戮。
在原本的时空里,由于**政府没有接纳伪满洲国的余孽,因而他们转而投奔当时正在扩充力量的中华红门赤军。其中的某些技术兵种人员日后成为红门赤军相关兵种如空军、炮兵和装甲兵等的骨干力量之一。
红门的军队在进入东北后,全面接收伪满军二十余万人,成为林育荣的第四野战军,最终却是覆灭**政府的主力军。历史果然是讽刺的,正义与权谋相比,从未取得过任何胜利。
只有切切实实的生活在这个时空之中,钟泱才能用这个时代的眼光去看待一切。无论任何理由,背叛者都不应该得到原谅,也不可获得宽恕与救赎。不如此,国家的浩然正气,如何能够彰显
麻痹的百姓还能够原谅,但是对于这些伪满军人,钟泱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人。必须将这些耻辱的名字,刻在历史的石碑上,让后人见证与铭记。
“周华”钟泱冷着脸,下达了新的指示:“特战队恢复编制,人员和装备都必须进一步扩充。在做好全面与日本交战的准备之前,我要在伪满洲国全境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让他们永无宁日。”
“是”周华也是跃跃欲试,这样的大动作,可是好久没有尝试过了。
“将伪满洲国的主要官员列出名单,包括他们的家属,我亲身授权许可,地宫能够对名单里面的任何人进行无差别暗杀,不限时间与名额,你们自行斟酌”
“明白”
“特战队的主要任务是小规模的军事骚扰,以及扶植和掌握地方抗日武装,对所有反日组织进行赞助。必须明确一点,如果遇到红门门徒,那就一起杀掉”
“是,我知道了”嘴角悄然斜起,咧开的笑容更是带着诡邪的杀意,又该轮到地煞们出动的时候了,让周华的思绪如何能不心潮滂湃。
巨大的圆形护罩环绕着亚空间,灰蒙蒙的雾气已经非常稀薄,外部的能量乱流是不是卷起巨大的闪电。这样的背景,更是衬托着钟泱与周华二人的杀意,随着雷鸣的爆响之声,激荡于空气之中。
伪满洲国的建立,在原本就是舆论沸腾的中国民间,如今更是激起了一片反对的浪潮声。而苏俄承认伪满洲国这件事,更是被华联的报社和电台大肆报道,成为举国皆知的事情。这样不顾中国意愿的做法,自然是激起了有识之士的愤怒。
就因为这个,中华红门遭受的责难与非议,规模空前。来自社会各界的谩骂和指责,纷至沓来,让马子任和吉少山等人应接不暇,哪怕是以吉少山的巧言善辩,恐怕也是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这件事,中华红门正式分裂成两个派别,坚持苏俄走狗路线的左派,以及宣布要**于苏俄赤色国际的红门右派。其中陈庆同在这里起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在新一代的学生心目中,他可是一个耀眼的政治明星。
作为一个有着文人良知的红色学者,陈庆同与马子任和吉少山这类政治投机者都是不同,他不会向权力妥协。
坚持温和路线的红门右派,得到了**政府与华联的支持,并且得以成为正式的政治团体。不过与之相对的,必须放弃激进的暴力**理念,而是转为一种舆论监督的民间团体,本身不掌握武力。
而却被赋予了能够参政议政的权力,并且与各大工业城市的工会建立起了紧密的合作,成为工人团体的利益保障着,同时热衷于社会福利事业,接受各界的赞助。
这种分化,在现在还并不明显,但是谁都看出来了,这个计谋非常老辣,让红门左派无计可施。
原本历史上的**政府,因为自身实力和根基的问题,没办法在日本发动侵华之际使用这样的计策。但是华联不同,拥有稳定的后方与坚实的工业体系,财力人力物力,都足以使得自己在面对红门以至是苏俄的时候保持强势。
而本身也不像**政府的**体制,更没有与红门有着不清不楚的历史渊源。
在这个敏感时期,上海也是风谲云诡,闪亮的花灯背后,掩埋着不为人知的罪恶和血腥。
夜色凝重,一辆黑色的顺风牌小汽车闹哄哄地开到威海卫路西摩路口,然後拐了个弯,在威海卫路802号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一条非常僻静的马路,距着名的哈同花园不远,才不过十点的样子,马路上已经是寂静无人。
车门打开了,跳出了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他便是红门特科红队着名的**宋再生。他警惕地朝四下张望了一下,见一点动静也没有,便伸手打开了汽车後座门,一个身着黑色薄呢大衣、头戴黑色呢帽的男子跳下车来,他就是特科总负责人吉少山。
因为李长峰的被擒,红队其实已经覆灭,现在只是恢复了建制,原本的成员都已不在了。
紧随吉少山其後的是身着西装的赵容,吉少山走到802号门口,还没敲门,门便打开了,他和赵容走了进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一辆汽车开到802号门口,特科的行动队员尽皆鱼贯闪进了屋内。
这是顾顺章的住所,二层楼的新式石库门房子,刚刚建成不久,房间里陈设堂皇,一楼客厅搁着成套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任伯年、吴昌硕的画,一副殷实的生意人的样子。
整幢房子就住着顾顺章和他妻子张杏华,离红队的一个秘密据点威海卫路805号几乎就隔着一条马路,万一发生点什麽事情,对马路的人也能够来照应一下。
但是对马路的人几乎很少有人晓得顾顺章就住在802号,党内也只有吉少山,向忠发、赵容、陈赓等少数人才晓得顾顺章就住在这。
吉少山进了屋,顾顺章的小姨子张爱宝迎上前来。他笑容满面地讲:“唔,是吉老板,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一向还好?”
吉少山笑了笑回答:“还好。顾太太在什麽地方?”
“在楼上和几个朋友打牌呢。”
闻言吉少山也是眉头一皱,不满地望了望已经在这儿卧底的红队员责人王竹友,王竹友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可奈何。
“吉老板,要不要叫杏华下来?”
“不用了,我上去看她吧。”
张爱宝帮吉少山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後引着他走上楼去。只见楼上小客厅灯光通明,牌洗得哗啦哗啦,牌桌边上坐着四个人。正好是张杏华、斯励、朱完白和朱完白的妻子,叶小妹正站在张杏华的边上照顾着。
张杏华抬头发觉了吉少山,连忙站起来:“吉老板,好多日子不见了,在哪里发财?要不要摸上两圈?”
吉少山寒喧着:“不用了,不用了。”
“吉老板,你是个大忙人,今天找我一定有什麽事吧”她将张爱宝拉了过来说:“爱宝,你代我摸上几圈,我陪吉老板说说话。”说罢扭着腰离开了牌桌,将吉少山引进她的卧室。
吉少山含笑朝牌桌上的其他各位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待,不料正好和斯励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双方心里都暗暗吃了一惊,互相认了出来。
对方是黄埔军校学生,北伐期间在总政治部任秘书,并加入了中华红门。他的哥哥斯烈便是**党二十六军第二师的师长,属于中央军嫡系。
在“四一二”清党时,吉少山曾被**党军队扣押过,最后还是一个**党师长的弟弟将他放走的。这个师长的兄弟便是斯励,他是吉少山的学生,对于吉少山能够说是有活命之恩。
但想到了今日的任务,吉少山心里暗暗叫苦,他跟着张杏华走进卧室,张杏华悄然拉上了门,她招待对方在椅子上坐下,然後从床头柜的香烟罐里抽出一根红锡包香烟,画了根火柴点上後回转身来问:“吉先生,你叁更半夜亲身带了人来,是不是顺章出了什麽事情?”
吉少山望了她一眼反问道:“顾太太,这一段时间你有没有收到顾先生的信?”
张杏华深深地吸了口烟,哀哀地讲:“顺章出去,是从来不跟家里写信的。”
“那你有没有听到过点什麽消息?”
“没有呀……周先生,你……”
吉少山沉下脸来,双目炯炯有神地逼视着她,神色严峻地说:“张杏华同志,刚才接到汉口方面送来的秘密演讲:顾顺章在汉口被捕了。”
“什麽?顾顺章被捕了?”张杏华将烟头一扔,叫了起来。在门口的王竹友、李龙章立即推门而入。
吉少山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然後站起身来,跨前一步,将张杏华悄然按在椅子上,又说:“小张,你入门也已经有好几年了,你对宗门要说实话。”
张杏华愣愣地点了点头。
“顾顺章这次出去,有没有给你留过什麽话?”
张杏华想了一会儿,便摇摇头回答:“没有。”
“那他有过些什麽反常的举动?”
张杏华紧张起来:“吉先生,你问这些干什麽?是不是顾顺章他……”
“是的,他已经叛变了。”
“真的?”张杏华一下子跳了起来。
见吉少山点了点头,张杏华这一下反倒镇定下来,又从香烟罐里取了根烟,点燃後抽了起来。
“那你打算怎麽办?”
张杏华悄然地揭露了一下烟灰,叹了口气讲:“我是个女人,又没有多少文化,俗话讲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能拿些什麽主见?我听顾顺章的。”
吉少山冷着眼望了她一眼,神情非常严肃:“张杏华同志,你怎麽能够说这样的话?你是红门门徒”
张杏华把烟蒂掐灭了,抬起头来望着吉少山:“吉先生,实话对你说吧,这些年我跟着顾顺章担惊受怕,脑袋系在裤腰档上没有过过一点安稳的日子现在顾顺章归顺了政府,不管怎麽说日子总能够安稳了。顾顺章这样做有他的道理,我听我男人的。”
吉少山长长地叹了口气:“张杏华,你再想一想。”
“吉先生,你们走吧”
张杏华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我不用多想了。”
吉少山奇怪地望了她一眼,悄然地摆了摆头,一言不发,推门走了出去。王竹友、李龙章一下子冲了进来,凶神恶煞,一看便知来意不善。
“你们你们想……”没有等张杏华再说什麽话,王竹友手中的细麻绳已经套住了张杏华的喉咙,他用力一勒,张杏华挣扎一阵,很快便瘫软了下去。
吉少山走到外面的小客厅,见小客厅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他也不觉奇怪,走下楼梯,站在宽敞的天井里,不一会儿赵容跟了过来,站到了他的身边。
周恩来阴沉着脸问:“客厅里的那些人呢?”
赵容是吉少山的下属,自然不敢擅作主张:“都控制起来了,等候你的指示。我们是不是要”话说到一半,赵荣做了一个用手掌抹脖子的动作,示意能否需要全部灭口。
吉少山表情有着犹豫,对赵荣的意见也是颇有点不满:“那个斯励是我的学生,以前救过我们的同志”
赵容却不以为然:“他已经认出了你,把他放出去不是白白地增加些麻烦?”
吉少山深知绝不能够放走一个与**党联系如此紧密的证人否则上海的红门剩下的同门都要葬送了。这一点红门中央特委已经作出了决定,宗门的行动是有铁的纪律的,吉少山绝不会因个人意气而违背纪律。在红门门徒心中,**利益至高无上!
目光森冷,吉少山也是做出了决定,一咬牙:“全部杀掉”
这时屋外进来了一名特科队员,口里小声汇报着:“在亭子间里发觉了顾顺章7岁的女儿。”
“留着她干什麽?”赵容不满地说:“留着她也是祸根”
“算了,孩子是无辜的。”吉少山也是心软,刚刚狠下心来杀了几个无辜的人这时却是无法再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动手:“你立刻一个人将她送到浦东去,一定要将她安顿好。”
“顾顺章家的其他一些亲属怎麽办?”
“执行纪律,统统处理掉”冷漠而血腥的气味,弥漫在吉少山的眼中,这个应世菩萨,却也有修罗心肠,他加重了语气:“这一点中央特委已经作出了决定”
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这麽多的尸体一定要处理好。”
“这您尽可放心。”赵荣笑着回答:“我们已经弄到了几处空房子,准备在天井里挖几个坑将□体埋下去,然後在上面做一层水泥地坪,一点踪迹也看不出的。”
“那你们快去干吧,越快越好”
周恩来冷漠地望了望赵容,今夜的月色,真是昏暗,被遮挡的又何止是洁白如玉的月华,还有人类的良知。
红门不是一个宣扬正义的组织,本身也是浸染着淋漓的鲜血,顾顺章一家人都被灭门,就连前来走访的普通门徒与无辜邻居,都是不得幸免。
这种牵连,当然是残酷,但同样也是红门发展的必须。没有这样的残忍,如何震慑门内的异心者?祸不及家人,可不是红门的门规党章,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
第三百三十二章伪满洲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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