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崖子在一旁不相信的说道:“可是我明明刚才看到过她的,那位姐姐一身白衣,而且赤着足,像她这样绝色的美女,就算全天下也没有几个,因此她的身份应该不难猜,我想秀儿妹子应该认识她的。”
耶律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有些神色黯淡的说道:“不要说了,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白衣女,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我还有这样一个师姐。”
吴崖子着急的说道:“一定有的,上次我误入了海格禁地,就遇上过她,如果她不是你的师姐的话,她怎么会出现在海格禁地呢。”
听吴崖子说他去过海格禁地,耶律秀再也难以掩饰脸上惊讶的表情,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大哥去海格禁地而没有丢掉性命,这已经算是个奇迹了,以后吴大哥可千万不可再去那里,不然连我都护不住你。”
吴崖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那名白女赤足女子的来历,耶律秀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主动说道:“吴大哥今天专门来见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听了耶律秀这话,吴崖子的思路被拉了回来,他同时暗自责怪自己,自己怎么能如此意气用事,在一个陌生白女女子身上花费这么多的精力,如果自己与她有缘的话,还怕没有机会相见吗。
听耶律秀一问,吴崖子顿时来了精神,他哈哈一笑说道:“我这次约妹子前来,是想通过妹子约见一下你的父皇。”
耶律秀早就知道他今天前来见自己一定与她的父皇有关,但她依然问道:“不知吴大哥有什么事情要与我父皇商量,可否先对我说一下呢。”
吴崖子知道自己如果连这个小丫头都打动不了的话,那就休想见她的父亲了。
于是吴崖子神秘的说道:“我见你父皇,当然是为了辽国的前途与救你父兄的性命,只要我不帮你的父兄的话,只怕他们必死无疑。”
耶律秀听了不悦的说道:“吴大哥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呢,你的意思是指我二哥要造反的事情吧。”
其实吴崖子这话的确也有点惊不死人语不休的意思,但他不这么说,又唬不住耶律秀这小丫头。
于是吴崖子点点头说道:“对你二哥的事情,我想你的父皇应该不会一无所知吧,只要耶律浚得势,只怕你们耶律家族的人没有几个人能够活下来,由于他身上有汉人骨血,所以这些年受尽你们耶律家族之人的歧视,以他狠毒的心肠,所以他如果掌了权,是不对对任何耶律家族的人手下留情的。”
耶律秀听了不服气的说道:“那只是我二哥一厢情愿的想法吧,他手下不过五千多人,就算加上他的门客也不超过七千人之众,而皇宫之中却又两万人的常备军,还有五千狼头铁骑的精锐轮流把守皇宫的各个路口,我倒看不出我二哥有什么机会成事。”
吴崖子早知道她会这么说,但自己要不是不拿出点东西来,只怕她还会怀疑自己的诚意与能力。
于是吴崖子笑道:“正常情况下,皇宫的守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你的父皇突然遇刺了呢,那时耶律浚就会趁着全城大乱的时刻,与他的同党一起杀进皇宫,到时连同所有耶律家族的人全部干掉。”
本来吴崖子还想说你二哥还会把你这绝色美人当战俘赏给别人随便享用,但这话太过猥亵,所以吴崖子最终忍住没有说出来。
耶律秀反驳他说道:“你是说我二哥会逼迫你动手杀了我的父皇,然后他再以勤王之名包围皇宫,然后夺得军权吗,我二哥只怕还做不到这一点,我们早就得到消息,耶律浚会想办法安排你去杀死我的父皇,然后继续下一步的奸谋,可是你们雷霆战队的人已经被我父皇的人全天候监控了,如果你们有任何异动的话,数万辽国铁骑就会将雷霆战队的所有人踏为肉泥。”
吴崖子笑道:“这一点你们当然可以办到,可是你们难道不怀疑吗,刺杀你的父皇是多么大的一件事情,耶律浚应该万分小心才对,因此他怎么会让你们侦查到这么重要的消息呢。”
耶律秀也是极聪明的人,她听吴崖子这么一说,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妥了。
于是她变色道:“难道我二哥另外又安排其他人刺杀我的父皇吗。”
吴崖子赞道:“秀儿妹子果然聪明,其实耶律浚根本就不会相信我会真的帮他刺杀你的父皇,但他却故意透露出消息,使你们认为我是他安排好的刺杀你父皇的人,我猜这些日子你的父兄都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了吧,而这正是耶律浚希望的,我看真正刺杀你父皇的人应该已经潜伏到皇宫之中了。”
就算耶律秀再聪明,也想不到事情会变得如此错综复杂,于是耶律秀反问道:“不知我二哥会安排谁刺杀我的父皇呢。”
吴崖子听她这么一问,便知道她开始相信自己了,于是吴崖子答道:“我昨天刚刚得到消息,蔡京从宋国派来了一批武林高手,十有八九耶律浚会派他们刺杀你的父皇,而完颜阿骨打现在与你二哥交往密切,说不定他也会参加这次的叛乱,这完颜阿骨打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你说耶律浚有这么多人相助,他就没有一点刺杀你父皇,夺得军权的希望吗。”
耶律秀还是头一次听说耶律浚另外安排了人刺杀她的父亲,而且连武功通玄的完颜阿骨打也牵扯了进来,耶律秀听到完颜阿骨打的恶名,顿时慌了手脚。
耶律秀着急的问道:“那我们该这么办呢。”
吴崖子一笑说道:“我吴崖子最大的长处就是善于收集情报,只要我们能够摸清耶律浚活动的规律与他的同党隐藏地点的话,我们将他一网打尽便不成问题。”
耶律秀美目中闪过一丝异彩说道:“想不到这么难缠的事情到了吴大哥手上便变得如此容易处理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呢,对你们宋人来说,我们辽国不是越乱越好吗。”
吴崖子接口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辽宋两国的百姓着想,如果叫耶律浚这样的虎狼之徒得了军权,只怕天下又要生灵涂炭了,再说我之所以愿意帮你的父兄也是有条件的。”
耶律秀问道:“吴大哥有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吴崖子在耶律秀耳边低声说道:“我希望如果我帮你的父皇平息了耶律浚的叛乱的话,作为回报,你们辽国能与我们宋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耶律秀点点头说道:“吴大哥的要求合情合理,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件事情还会叫我的父皇亲自答复你的,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个时间,你与我父皇见一面,并商量我们下一下如何行动。”
回到自己的驿馆之后,吴崖子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虽然耶律宏业还没有答应与自己联手对付耶律浚,但耶律宏业已经没有了退路,他除了与自己联合之外,他是绝没有更好的办法对付耶律浚的。
现在耶律浚的实力实在太强了,他不但有萧可为这样手握军权的将领支持,更有蔡京从宋国派来的大量好手相助,再加上完颜阿骨打与耶律浚狼狈为奸,只怕耶律宏业略一大意,就有一败涂地的危险,而且耶律秀对自己很有好感,只要她为自己说话,耶律宏业一定会接受自己的提议的。
第二天一早,耶律秀来找吴崖子,看到耶律秀心事重重的模样,吴崖子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顺利,他不仅问耶律秀道:“妹子今天的气色好像不太好呢。”
耶律秀点点头说道:“我昨天去找父皇,把你对我说的话都会我的父皇说了,可是父皇却不相信蔡京敢派宋国的高手过来来帮我的二哥,他更不相信完颜阿骨打会背叛大辽了,在我苦口婆心的却说之下,父皇才决定见你一面,如果你这次不能说服我父皇的话,只怕你们的处境就很难了。’
吴崖子没有想到耶律宏业那家伙如此昏庸,只怕他比有名的昏君宋徽宗也强不到哪里去,但吴崖子想到自己忽悠人是自己的拿手绝活,只要他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便有十成的把握叫耶律宏业相信自己的话的。
在耶律秀的引荐之下,吴崖子顺利的见到了天下第一强国的军事领袖,耶律宏业与吴崖子客套了几句之后,然后遣退下人,进入密室后切入正题说道:“听秀儿说朕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危机四伏呢,不知吴特使何出此言。”
只听耶律宏业这么一问,就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吴崖子不仅朝耶律宏业望去,虽然吴崖子以前也见过耶律宏业,但那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走马观花的看了一眼,所以这天下第一强国的掌权者并没有给吴崖子留下什么时深刻的印象。
现在还是吴崖子第一次近距离的与他接触,只见耶律宏业个子不高,身材却一副十分发福的模样,这些年来的养尊处优使得他的皮肤保养的极好。
不过看他迷离的表情,就知道这些年以来安逸的生活已经磨去了他昔日的骁勇,不过想想整天只会吟诗作赋,吃喝玩乐的赵氏王朝与他相比那是更加不如,他也就知道完颜阿骨打为什么在将来可以得势了。
虽然耶律宏业的卖相不怎么样,但想不到他这矮胖子居然可以生出耶律秀如此婀娜多姿的漂亮女儿来,那耶律浚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小子的相貌却也不俗,看来耶律宏业的种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他的地好呀,所以才会生出耶律秀与耶律浚这样好看的儿女来。
看他对自己冷淡的态度,吴崖子心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出点什么骇人的话来,休想耶律宏业会支持自己,而自己和谈的任务更是休想完成了。
虽然自己不把封侯拜相的事情放在心上,而完不成任务,自己就无法回去见方芳,而且与自己前来辽国的人只怕都会折在这大草原之上,所以自己今天说什么也要说服耶律宏业。
吴崖子笑道:“听陛下的意思,好像好不知道陛下现在已经身处险境了呢。”
耶律宏业后移了一下肥胖的身子,有些反感的说道:“我早就听秀儿说了,耶律浚那逆子勾结完颜阿骨打企图作乱,但我那逆子只有五六千人马,就算加上完颜阿骨打手下的几千健儿,也未及得上一万人之众,而我王城就有数万人马,另外我的狼头铁骑已经密切的监视着我那逆子与完颜阿骨打的一举一动,就连吴特使的一切行动也都在朕的控制之中,试问我那逆子还有什么成事的希望呢。”
听耶律宏业这么一说,这倒使不怎么看得起这矮胖子的吴崖子肃然起敬,原来这家伙表面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暗地里却布置好了对方耶律浚的所有手段,看来果然是盛名之下却无虚士。
吴崖子反驳他说道:“陛下所说的只是事情上看到的表面,我想陛下还一定不知道隐僧释空也来了上京吧,如果隐僧释空与完颜阿骨打联手的话,只怕国师玉玲珑也未必挡得住他们的进攻,而他们两人又是飞檐走壁的高手,陛下的皇宫之中虽然戒备森严,却未必可以挡得住他们两人联手,只要皇宫一乱,城外的萧可为便会兵分两路,一路阻止附近的援兵支援皇宫,一路则以勤王为名攻入皇宫,那是上京还不是二殿下的囊中之物吗。”
耶律宏业再也难以掩饰自己震惊的表情,耶律宏业之所以不怕耶律浚造反,一来是他身边有幽冥鬼母玉玲珑这样的绝世高手,二来自己身边有战无不胜的狼头铁骑做护卫,可是如果完颜阿骨打与隐僧释空联手的话,只怕玉玲珑便成不了什么气候了,而萧可为如果派大军攻城的话,区区五千狼头铁骑是挡不住多他数倍的骑兵的攻击的。
耶律宏业惊骇的问道:“你说隐僧释空也来了上京,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隐僧释空已经潜入了上京。”
吴崖子其实也是信口开河,因为他听耶律秀说过独孤山峰这些年与隐僧释空一向形影不离,既然独孤山峰来了上京,隐僧释空便极有可能早悄悄的潜入了上京。
虽然吴崖子不敢确定这一点,但他却不能对耶律宏业明说,于是吴崖子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对耶律宏业说了出来,并一口咬定隐僧释空就在上京某处潜伏。
耶律宏业的脸色终于便的凝重起来,他又问道:“你又怎么知道萧可为的大军已经潜伏到城外了呢,如果他调动兵马的话,不可能瞒过我的侦察兵的侦查的。”
吴崖子暗想换了自己是萧可为,在这种要命的时刻也会偷偷将大军开到上京附近来,以便在关键时刻出手帮助耶律浚夺权。
于是吴崖子答道:“二殿下虽然手下高手如云,但那些高手入宫行刺还行,如果叫他们与贵国精锐的狼头铁骑相比,那却差得远了,耶律浚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为了不至于功亏一篑,他一定会安排萧可为的大军开往上京附近的,陛下虽然派人监视萧可为的动静,但如果二殿下特意为萧可为的大军做掩饰的话,相比陛下的侦察兵一定查不出什么。”
耶律宏业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如果事情真如吴崖子所说的话,上京内有完颜阿骨打与隐僧释空这样的高手为耶律浚坐镇,外面则有萧可为的大军为耶律浚善后,只怕耶律宏业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了,到最后他们也只有任由耶律浚宰割了。
看到耶律宏业被吴崖子说的心动了,耶律秀不失时机的说道:“父皇现在可以考虑吴大哥与我们联合的提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