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哭泣,外面有侍女要进来,却被她赶走,须臾(明清艳情话本往往用『须臾后云消雨散』来形容房事,须臾大抵等于现在四十八分钟)后听得里房呼伦呻吟,顿时一喜,呼伦醒转了,拿指腹在眼角拭了拭,便要起身进去,可转念一想,不妥,自己进去反而增添了无数麻烦,呼伦一时间怕也无法原谅自己,一时间倒是左右为难。
芳心忐忑不安,她起身来回踱步,心思缭乱,又念着保罗又念着呼伦,倒是急煞了。
这时候隐约听见呼伦呻吟古怪,似乎被什么捂住了嘴巴,她到底是过来人,当下脸上一红,想必是那冤家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言辞解释,却用了风流手段强吻……
她这边竖起耳朵凝听,隐约便听得清楚,呼伦先是抗拒,可大病之身,哪里抗得过保罗那猿臂轻舒紧紧搂住细腰,似乎便撒发了小性子使劲儿擂他,只是这声音渐渐又细微不可闻,仿佛无力抗拒。
再过片刻,里面声音着实听不清楚,她缓缓走到房门口,这才听得清楚,低微的口舌交流实在羞人。一时间心里面一动,双腿便有些发软。丰腴的身子便*在了墙上。
心里面是透亮明白,她晓得呼伦的脾气,多少人捧着她当她天上月亮一般,当真是含在嘴里面怕融了捧在手上又怕凉了,保罗为什么能气得她吐血,说白了还是那副不羁系住了她的心。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听着里面羞人的声音,双手捧着自己发烫地脸颊,一时间胡思乱想,难道自己便要和呼伦共侍一夫?岂不是羞死,可……呼伦会肯去?自己贞洁数年。大辽国上下又如何看待?宗室上下岂不是要戳自己的脊梁骨便戳断?
里屋一阵瑟瑟响,她脑海中不由浮现保罗一双手不老实去解呼伦地衾衣衾裤的情形,心中胀得难受,死死咬着樱唇,双手一紧。指甲便陷进肉中,一时间,身酥股软,缓缓滑坐下来,只觉得小腹中酸涨难受,似乎那轻微摩挲的声音仿佛便是保罗的手在自己周身游走。
一声低声惊呼,接着嘤咛一声,又是咕咚一声响。想必两人倒在了床上,她脸颊滚烫身上火热,听着那声音似乎便在眼前,明知不该,可耳朵却不听使唤竖起来恨不能仔细凝听每一个细节。
细若萧管的呻吟呜咽着飘散。宛如天籁,她便也是第一次见呼伦瑶发出如此的声音,当真是愈发过份了,听着那声音,她感觉自己喉咙便有小虫子在爬一般,使劲儿咽了口水,依然克制不住,只能狠狠咬着樱唇,怕自己一张檀口便吐出呻吟来。
“你这淫贼……”呼伦一声低微说话才说一截,便被堵了回去,她听到这里,心中一酸,接着一涨,那古怪感觉便在胸口散开,宛如在湖面抛下了一颗石子儿,荡起无数涟漪来,一手便捂住了胸口,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挤压揉捏,酸疼得难受。
想必是保罗大手再次不老实四处乱摸,呼伦咬着唇克制地细微呻吟再次飘散,听在耳中叫人羞得没处躲没处藏,她双手捂了耳朵强自克制自己万万不能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可一双粉腿却渐渐伸直,雪白脚趾便不由自主一根根张开绷直,湖丝襦衫下隐约瞧见雪白的腿面坟起紧张的肌肉。
那涟漪一圈圈荡开,从胸中波及全身,自己的身子似乎在情郎抚弄下融化,便如新婚夜的龙凤蜡烛一般,烛泪灯花大红袍……浑身颤抖下,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殷红的双唇中便吐出喉咙深处一声情不自禁地呻吟。
这呻吟便如小石子丢进了平静如镜面的湖面一般……耶律馨犹自不觉,双目微闭星眸半张,雪白的胸口起伏不已,一颗颗细密的汗珠从鼻翼上渗透出来。
四下静悄悄的,外面树上久已毫无声息地夏蝉突然很是煞风情的鸣叫起来,『知了知了』
『啪』一声脆响,打破了房间内暧昧,耶律馨从那太虚幻境中惊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古怪,又羞又急,却又不敢动弹,独自缩身在墙壁边,宛如离开了鸟窝的小鸟。
半晌,保罗爷面红耳赤从里面走出来,身上衣服却是穿好了,只是脸颊上隐约便有五条红印子,看见耶律姐姐缩身在墙边,两人双目对视,俱都一惊,接着同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唯一的区别便是保罗脸上当真便火辣辣的厉害。
Shit,什么面子都没了,保罗心中哀鸣,这东京市井间骂人,丢人丢到辽国去了,现下可不就是,真真丢人丢到大辽国去了。
而耶律馨更加羞急,又不敢起身怕被看出端倪来,一时间,涨红了如花娇艳的脸蛋,怔怔之下,眼泪水又滑了出来。
嗨,真真顾不得,这尴尬局面神仙来了也要撕下脸皮才行,保罗恨恨一跺脚,抱头鼠窜狼狈而去。
过了一小会儿,呼伦瑶脸色古怪衣衫不整出来,看见耶律馨坐在墙边,先是一怔,接着忍不住跪倒在地趴在她怀中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哽咽着说:“馨姑姑,这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耶律馨使劲儿搂着她,又羞又愧。
却说保罗爷急急出门,到了前院大厅,萧国舅正在品茶,看见他后一把拉住了他,“怎么说了?”
“怎么说了?胡说八道。”保罗一扯手便要走,萧道宁这才发现他脸颊上红印子来,顿时大笑,“感情是被呼伦打了,好,打地好,给我出气了。”
保罗又羞又恼,“大爷我懒得理会你。”说着拂袖出门,萧道宁笑着追出去,边追边喊:“好好,算哥哥我多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要不,哥哥我赔礼,请你去逛窑子得了。”
“滚。”他大骂后翻身上马,照夜玉狮子打了个响鼻便泼刺刺跑了出去。
“这两公母,果然是天生一对儿,好歹我堂堂国舅爷,被这两公母贬低得一钱不值。”萧道宁看着保罗背影苦笑,“得,当我狗拿耗子。”
回到金翅驸马府,保罗躺在床上生闷气,刚才眼瞧着便要大功告成,这耳光挨得,真真是郁闷到家了。
话说这娴儿也刁蛮啊,可也没敢对我怎样,槿儿更加高贵大方,蓉娘就别说了,真是把自己当祖宗一般,他看着床顶,眼前不由浮现几位美娇娘来,一时间长吁短叹,两个侍女小心翼翼送来茶,他倒是把人家赶走了。
好半晌,他这才消气,想想自己对赵娴也没对呼伦这般,现下骑的马都是拐的呼伦的,就当那耳光是为了照夜玉狮子挨的了,只是,这大辽国地公主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麻烦哩,云贞倒是好,惹人疼爱,可惜韩德让这段时间把云贞管得严严实实的,不得机会。
外面天色眼瞧着慢慢黑了下来,两个有着花刺子模血统的侍女小心翼翼进来说:“驸马爷,该用膳了。”
吃饭便吃饭,用什么膳,保罗也懒得跟人家两个小姑娘计较,“你们自个儿先吃罢,我这会子没心情。”
叫月霞的侍女年纪比兰珠更加小,看他不肯吃饭,当下着急,“驸马爷,您不吃饭,奴婢们怎么敢,日后皇太后问了,知道奴婢们没伺候好驸马爷您,岂不是……”说着眼圈儿都红了。
什么金翅鸟啊,分明便是笼中鸟,保罗大叹,“好好,用膳。”两个侍女这才转泣为笑。
有人服侍不见得便舒服,最重要还是看谁来服侍,若是家里面一对儿双胞胎服侍,然后身边坐了一圈儿自己喜欢的姑娘,岂不是人间天堂,可惜,眼下金翅驸马府便只有契丹家将、管家、下人、奴才……没一个贴心的,说起来,这两个侍女还真是稍微好点,其余的人他搭理也不愿意搭理。
他吃了饭后两个侍女便忙话给驸马爷沐浴的事情,他摇了摇头,缓步上楼。
原本呼伦瑶的闺房却是被他霸占了,其实皇太后倒也不是省钱,当真用心良苦,他虽然能体会,却不大愿意领情。
房间内漆黑一片,隐约却有个黑影在书桌旁坐着,他没由来汗毛一竖,当下一把摸了柯尔特在左手袖内,右手却按在了腰间软剑柄上低喝,“谁?”
“金翅驸马,好闲暇,好自在,难不成当真『此间乐不思蜀』了么。”
一把懒散的中性嗓音,磁性十足,接着千里火一亮,那人缓缓伸手点燃了桌上铜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