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窗户口,一位穿着黑色宽袍的人瞧着街上热闹一片,低低哼了一声,那鼻音极为粘糯,一时间倒是听不出男女来。
这时候门外一个白净脸膛的汉子匆匆走进来,毕恭毕敬弯腰说道:“师傅,那人来了。”
黑袍人头也不回,嗯了一声,道:“让他进来罢。”嗓音依旧磁性十足分辨不出雌雄。
白脸膛汉子得了吩咐,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领了一位舒袍缓带书生打扮的男子进来。
“东方侠……”
缓缓转身,黑袍人一笑,眼睛灿若星辰,脸上却皮肉不动,看起来极为古怪,“贵使客气了,什么东方侠不东方侠的,江湖上的人见了我,嘴上客气喊东方侠,其实脑子里面都免不得贬一句妖狐,贵使请坐,少龙,奉茶来。”
书生在房间中间桌旁缓缓坐下,刷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扇动,白脸膛汉子黄少龙奉上茶来后退下,书生这才从袖中摸了一块紫金令牌,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黑袍人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东方侠,黑妖狐智化,此刻在对面坐下。伸手摸了那紫金令牌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推手又递还过去。这才缓缓说:“倒是许久未尝见这小蓬莱天下英雄令了,圣主身体可好?”
书生轻摇折扇,脸上一笑,“劳东方侠挂齿,圣主身体健硕一如从前。”
两人说完,便有些沉默。互相喝茶,半炷香时间过去了,书生原本镇定,看黑妖狐智化依旧慢慢品茶,似乎那茶是天下绝品一般,倒着急起来。脸色一整说:“此番在下实在是有要事请东方侠相助,还望东方侠能一伸援手。”
“贵使请说,若力所能及,在下定当一尽锦薄之力。”黑妖狐智化倒是说的冠冕堂皇,只是话语中暗藏玄机。不愧妖狐二字。
“东方侠门下荆问楚死于那陈保罗之手,难不成东方侠便坐视不理?”书生眼睛眨也不眨看着黑妖狐智化。
黑妖孤似笑非笑看着对方,“贵使似乎忘记了在下乃是潜伏大辽多年的棋子,这坐视不理一说从何而来?”
书生脸上微微一红,他自恃身份高贵城府深沉,却不想这黑妖狐智化如此难玩,倒有些像是牛皮筋一般撸也撸不断,果然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他此刻业已做了大辽驸马。即便是从朝廷的角度来说,便也该死,你深受家父家师大恩,难不成这些年便是在大辽广收党羽不办事的么?”书生咄咄逼问,英俊地脸蛋上青气一闪。
黑妖狐智化沉吟片刻后问道:“贵使准备如何?”
“他和大辽国丹东公主太平公主还有那前渤海国青镜郡主纠缠不清。此人脾气怜香惜玉,而丹东公主府邸警卫不严,六叶棒槌楼对你来说进出更是易如反掌,如何做便不需要我细说了罢。”书生脸上神色平静,眉梢却不由自主**了几下。
“如此。”黑妖狐智化修长的手指在桌子起伏弹动沉吟不止,书生说了主意后倒也没继续威逼,只是轻轻晃动折扇。
半晌,黑妖狐智化抬头看他,“贵使便不怕在下把此事办砸了?”
轻笑了两声,书生探手入怀摸了数张银票来放在桌子上,“东方侠机智过人乃是江湖上数一数二地,如何办不妥此事?”他倒是恩威并重,晓得凡是不可一味打压,软硬皆施才是王道。
那银票怕不有十万贯之巨,所谓财帛动人心,又有恩情和国家大义当前,黑妖狐智化缓缓点头,“贵使放心,在下定当全力以赴。”
书生一笑,把一张写满了保罗资料的纸放在桌上,“看毕烧毁。”说完起身出门离去。
那书生离开后,黄少龙闪身进来,低声说:“师博,现下议和成功,宋辽关系眼看便要大变,此事可是泼天大祸,如何肯答应他?”
那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此刻倒是放睛了,天边彩虹一弯,天空一清如洗,街上行人看雨停了,纷纷走出避雨之地,顿时,上京街头又繁忙热闹起来。
黑妖狐看毕手上纸条,双手一揉搓成粉碎,看着窗外行人发出一阵冷笑,笑声悦耳又带些阴冷,“拱卫府的情报倒还准确,可惜,时间差地了……此人不过是小蓬莱圣主的挂名弟子,一身『紫氤梦泽心法』不过两三成,又仗着自己是当朝太师之子,把江湖人便看不在心上。他表面上看温文儒雅,骨子里面却是下作无赖,连淫贼还不如,又没在江湖上闯荡过,以为江湖风雨便那么简单么?江湖便是江山一隅,可惜,他不明白这个道理,以为江湖上粗鲁汉子当真便把小蓬莱视为遥不可及地仙家圣地,这种人,卖弄卖弄文采便还罢了,嘿嘿,倒卖弄起计策来了,且又消息不灵通,长公主哪里轮得到他,真真枉费装腔作势,当真十分可笑……此事我自有计较。”
保罗爷自然不知晓这番事情,跟丹东姐姐一阵狂吻,把耶律馨唇也吻了微微红肿,简直吻得昏天黑地,怪不得后世吉尼斯大全有人接吻三十多小时。
女人一旦动情,当真什么都可以忘却,她原本是要问罪保罗,却不想反而露出了自己真正心思。正是人算不如天算,此刻满面酡红胸口起伏不止。脑子里面全是眼前冤家的身影,哪儿还记得其他,只恨不得立刻共效与飞方遂了心愿。
两人激动得衣衫不整,耶律馨外面比甲直裰早就不翼而飞,只剩下里面雪白柔滑的湖丝襦衫,粉臂儿便裸露在外面。隐约便瞧见襦衫里面肌肤,情动之下当真连胸部都带着淡淡粉色,保罗爷的四海袍也滑落在地,腰间柔剑碍事早就解了放在一边,丹东姐姐双手滑进短衫里面,抚摸到他宽阔光滑的背脊。当真是爱煞,一时用力,指甲便也陷进背肌去。
保罗一只大手覆盖雪乳上,当真满手滑腻酥柔又不失弹性,一时间又想到皇太后姐姐。尤其床上还一个昏迷不醒的呼伦瑶,这种禁忌感觉实在便是顶级地春药一般,小腹欲火熊熊燃烧,浑身似乎燃着了一般,耶律馨感觉到情郎身子滚烫,被刺激得『嘤咛』一声,搂抱得愈发紧了。
两人完全没料到,床上呼伦瑶紧闭的眼睛从眼角滑下两行泪水来。
要不然怎么会有奸夫淫妇一词。男女动情当真也管不得什么地方了,古今亦然,两人便缓缓半*在床边,耶律磐眼睫毛紧紧覆盖下来,颤抖不已。低声说着不要,可双手双脚却死死缠住了保罗腰身,保罗也探首去含着怀中美人如玉般耳垂,当真便要就地正法此绝色艳姝。
“耶律姐姐,想死我了。”他低声含糊说着浑话,一手便去褪美人衾裤,正好逮眼看见了床上耶律呼伦瑶脸颊上地泪水,如遭雷殛般浑身一颤。
美女蛇一般扭动的丹东姐姐犹自不觉,低声说了无数平日羞也羞死的情话,半晌才察觉到情郎身子僵直,顿时也反应过来,一扭身,便看见了床里面呼伦瑶脸上泪水,此刻还在往外渗透流淌着,当真是睛天霹雳,一时间,也呆了。
半晌,她使劲儿推开保罗,扑上床去紧紧搂着呼伦,眼泪儿滚滚而下,当真是羞也羞愧死,自己是她嫡亲姑姑,却在床上她身边跟她未婚夫剑拔弩张差一点做出事情来,一时间,死地心也有,“呼伦……”
呼伦瑶双目紧闭,胸口起伏不止,眼泪儿却越流越急了,这无声的眼泪最是心伤,耶律馨哭求着:“呼伦,呼伦,是姑姑不好,姑姑是下贱的女人,你哭出来啊,求你了,你哭出声来啊……”
最尴尬自然是保罗爷,不停责怪自己欲火攻心居然如此不地道,忍不住伸手去劝,却被耶律馨一把甩开,哭泣着喊,“你别碰我……”
Shit,我宁愿出去裸奔,保罗满脸儿尴尬。
在耶律馨哭声哀求下,呼伦瑶慢慢从喉咙里面发出哽咽声,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面俱都是绝望神色,看看耶律馨,再看看保罗,当真是肝肠寸断心碎片片,胸口一口气喘不过来,当下眼白一翻,便晕了过去。
“呼伦,呼伦……”耶律馨急得要跳脚,伸手去掐她唇上人中,使劲儿几下,却是慌了手脚一丝儿力气都没。
保罗看看,自己惹下地祸事,还是自己来罢,一脱靴子上床,抢过呼伦瑶搂在怀中,这才对耶律馨说:“耶律姐姐,此刻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她这是急火攻心,我来给她疗伤,麻烦你守在门外,万万不能有人来打搅,不然连我也有生命危险。”
耶律馨一怔,看保罗解开衣服把呼伦瑶搂在怀中,双目一闭便如老僧枯坐,肉眼可见的氤氲之气从毛孔中散发出来,这才略微放心,看着两人搂抱的姿势便如欢喜佛一般,一时间,又是心碎又是神伤又是欢喜,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扭头看了一眼两人,男的年轻英俊,女的妙龄稚齿,真真一对璧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