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眷们大多是坐着马车于车中互相聊着天。张诗雨本来想骑马的不过却被一个堂妹拉到了车中,嘀嘀咕咕说着女儿家的私房话。
张诗雨的这堂妹乃是张之极弟弟张之贤的小女儿,闺名换做诗琴,如今也不过将将十四岁。和张诗雨模样不相上下,但是性情上却是有天壤之别。完全不像张诗雨那古怪精灵的性格,显得温文尔雅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据张诗雨说,她这个诗琴堂妹是张维贤特意吩咐过来一同出游,至于里面的原因,张诗雨却显得有些神秘,任凭朱宏燚怎么追问都不说。
他们的目的地是城外西北面的一座小山。山不高而且有水有林的环境非常不错,在朱宏燚看来这简直就是外出游玩野炊露营的最佳场所。
张世泽骑在马上与身边的卢象升说着什么,朱宏燚感觉双方是在争论什么,两人似乎意见相左谁也说服不了谁。
看着卢象升却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朱宏燚来了兴趣,夹了一下马腹赶上去听个明白。
卢象升见朱宏燚过来了忙对张世泽道:“好了,元晦过来了,我让他跟你说他肯定是理解我的”
张世泽闻言忙转过头来对着朱宏燚说道:“元晦你来说说这事。我本欲与建斗兄说一桩亲事,奈何他就是不愿意。甚至还搬出古人的话来反驳我,真是……”说完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
朱宏燚闻言笑道:“这是好事啊建斗兄怎的不愿意?”
卢象升道:“鞑子未灭何以为家,如今国难当前我怎么能只想着那些儿女私情?”
朱宏燚却道:“今建奴贼子雄踞一方,我等食君之禄当然要分君之忧。但是以建斗兄的才华日后自有机会成就不世功名。然此事需从长计议。而且歼灭建奴贼子非一朝一夕的事,若时间拖的久了建斗兄莫非一世皆不成亲了?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建斗兄自不愿做那不孝之人吧?”
卢象升听了诺诺不知如何应答,张世泽却笑道:“还是元晦说得好刚才我说了半天,嘴都说干了,建斗兄就是不答应,如今再也答不上来了吧?”
说罢他话锋一转对朱宏燚吩咐道:“元晦,那撮合我那诗琴堂妹与建斗兄婚事的重任就交给元晦你了”
朱宏燚闻言直呆了半晌,原来张维贤打的是这个算盘不过他也不由得佩服张维贤的眼光,卢象升不管是出身、性情、才华都是无可挑剔,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更何况他今后的成就也必然是一方大员。能这么快就下手拉拢,这英国公果然是老道。
对此他只能笑骂道:“好家伙,你就这么几句就把我给绕进去了。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世泽笑道:“正好我正有意与元晦切磋切磋。”
众人便在这说说走走间,到了那处小山之下,山后有一条小溪其水从山上缓缓流下,水不深,最深处也不过刚刚到得一成年人的大腿处。当然此时天寒地冻,整条小溪都被封冻住了。
而此小溪边是一片缓缓向上的缓坡。缓坡上虽然树木茂盛,但阳光透过树枝照耀下来将这个小林子映得很是温暖,并没有一般树林那种阴冷的感觉。
朱宏燚瞧了瞧此处,见其有山有水有木遂叹道:“真乃人间仙境若于此处建一茅舍便是住到老死那天我也是愿意的。”
卢象升也道:“此处风景却也有几分味道。”
闲话片刻女眷们也先后到了纷纷下得车来。张诗雨带着华琴和华筝慢慢的走了过来,听见朱宏燚的酸词,张诗雨白了他一眼道:“你也就这点追求了”然后取下弓箭说道:“我要去打猎你去吗?”
朱宏燚笑了笑突然取出一包东西言道:“我没那兴趣,便不去了,就在此处钓鱼。”而后将那小包打开原来里面是他前几日请人制的鱼钩和长线。
张诗雨瞧见他东西居然准备得这般齐全,边笑道:“原来早就打好了主意了我说怎么穿一身长袍出来呢”然后眨了下眼睛转了数转笑道:“如此这般,把你的宝贝弓借我用用我去打猎去了。”
朱宏燚正在那摆弄鱼杆闻言一愣答道:“什么?我的龙吟?那你……”一抬头却已经不见了张诗雨的身影,遂苦笑了一下提着鱼杆行到了河边。说起来这龙吟也真是稀奇,本来除了朱宏燚其他人根本就拉不开,但自从张诗雨与他圆房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日朱宏燚都将身体中的精华注入过去的关系,久而久之,那龙吟似乎也接受了这个女主人。这惹得华筝羡慕不已,毕竟对于一个猎人来说,一张好弓简直就跟生命无二。
此处少有人至,在此处生活的动物们本来享受着神仙一般的生活,哪知今日突然来了这许多人,一下子这附近的野鸡、野鸭、狍子什么的可遭了殃。平时很少见到猎人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躲藏,甚至一只狍子在见到卢象升举着弓箭对着它的时候,还愣愣的望着他,惹得华筝笑骂了一句:“傻狍子”
而朱宏燚在这边也是收获颇丰,锤开冰冻的河面,憋气了一冬天的鱼,那是一条接一条的往外冒。压根就不用钓,直接拿网子捞就可以了。
张诗雨带着华琴和华筝跑去打猎了,也不知照顾一下张诗琴,而这丫头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朱宏燚的身边看他网鱼。朱宏燚回头瞧了瞧她笑道:“诗琴妹妹瞧这钓鱼可有意思?”
张诗琴抬了抬头道:“那鱼为什么这般笨?一定要冒出水面来?”
朱宏燚道:“因为他们在水下太憋气了,换做是你在一个牢笼中困了许久,忽然有人给你打开一扇通往外面的窗口,你会怎么做?恐怕你也会像这些鱼儿一样,迫不及待的往外冲,根本就不会想外面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危险吧?”边说着演示一般又捞了一网鱼。
瞧着鱼儿在网中活蹦乱跳,张诗琴听了朱宏燚那番话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懂,一张俏脸竟然露出了一丝忧郁的感觉。
朱宏燚也有些好奇,这个张诗琴和她堂姐简直就不像一家人,一个跳脱的像现代的暴力女友,另一个却忧郁得像红楼梦中的林妹妹,遂低声感叹道:“怎么姐妹俩的差别这么大嗫?”
哪知偏偏在身后响起一声:“你说什么?敢背后编排本小姐女孩子洒脱一点有什么不好”张诗雨左手拿着龙吟弓右手拎着一只兔子一脸笑容的对着朱宏燚道:“你钓到了蛮多鱼嘛”
朱宏燚看着张诗雨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而后才道:“不多不多,拢共就一条而已”
张诗雨一脸惊奇问道:“不会啊我刚才还看见你一网……”
朱宏燚伸出食指摇了摇,答道:“那些怎么能算?和夫人这条美人鱼比起来,他们能算什么……美人鱼不好钓啊这么多年就钓到一条”
张诗雨初时未反应过来过了片刻这才明白。将兔子望地上一丢,然后整个人压到朱宏燚背后,两条手臂狠狠的将朱宏燚给勒住笑道:“怎么你就这么想把华琴和华筝吃掉啊?”
朱宏燚这时候哪敢说别的,后世无数兄弟就倒在了类似的话上,他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哪怕就是心理真的想,嘴上也得说不想,遂装出一副心满意足的道:“一个便够了。”然后又道:“华筝和华琴呢?”
哪知这话才说完张诗雨一下子就揪了一把他的胳膊说道:“好哇才还说一个便够了,回身就问我你的小情人在哪?”
朱宏燚忙道:“我就是问问而已。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张诗雨笑道:“筝妹妹和琴姐姐似乎盯上了什么大家伙,带着小白正在追呢我跑不过她们,就先回来了。”手上松了开在朱宏燚身边坐了下来。
朱宏燚刚要说话,身旁张诗琴突然喊道:“鱼上钩了”
朱宏燚这才注意到地上一直充作摆设的鱼杆在不停的颤动,连忙一使劲,将那鱼拉了上来。本来钓鱼也要讲技巧,但是他仗着力大也不和那些鱼逗弄,直接一提便给提了上来。那鱼出了水在半空中不断地甩着尾巴,带起无数水珠。而且朱宏燚这一提提的有点仓促,那条大鲤鱼直直的奔着张诗雨就飞了过去。
那张诗雨哪料到突然会有条鱼飞来,待她回过神来那鱼已经飞到了面前。被吓了一跳的张诗雨惊呼了一声向后倒了下去。然后朱宏燚便看到很是让他生气的幕,那鱼居然好死不死地正好撞在了张诗雨的面上,然后一甩尾巴那鱼便脱了钩,一张一合的鱼嘴正好亲在了张诗雨的嘴上。
朱宏燚见状大怒,将鱼杆一丢,一把伸出欲抓那鱼。哪知那鱼刚从水中出来,甚是滑手,朱宏燚这一下未抓的实,才提起来便又掉了下去,结果正好落在张诗雨那双饱满之上乱蹦乱跳的好不快活,又是一把抓出奈何这次抓的偏了,未抓到那鱼却抓到了那饱满地山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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