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还真暖和。”跨进前厅兰溪的婢帮她褪下披风,她抖了抖裙摆的浮雪边坐下边道。
“我家格格身子刚痊愈,太医说受不得寒,免得以后落了病根,皇上就命奴婢们昼都要将盆火烧的旺旺的,要让格格感到意才行呢。”珍哥端来了热腾腾的羊笑滋滋的说道。
兰溪听罢满面羡慕地说道“皇帝哥哥对果然是极好的。”我淡然一笑,没有言语。兰溪端起盛放在浅绿雕瓷碗里的羊,轻嘬了一口,立刻赞道“这羊味道倒是特别,少了羊奶的膻气味,倒多了一股子甜。”
“回公主,这羊是我家格格亲自做的,加了上好的蜂蜜和着房檐上的结成的冰棱化成的水熬煮,这火候呀,也颇有讲究呢。奴婢学了几次,都没能成师呢。”珍哥得意洋洋的叨叨着。
我不由怪嗔她道“就你嘴快,哪有自家夸自己东西好的?真没羞!”
珍哥调皮的吐吐舌头没大没小的贫道,“奴婢哪有自夸,格格做的羊就是好喝嘛,再者说了这京城谁不知道朗王爷家的格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又精通厨艺,既有满足儿的豪爽,又有汉族儿的婉约。您说呢,公主?”
兰溪笑呵呵的点点头道“珍哥说得没错,宛颜你自小就是出类拔萃,胜人一筹。记得小时候,我阿玛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
“哎呀,你快别跟着这丫头一起起哄臊我了!”我脸红道。
看到我脸红,兰溪不由笑了起来,“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容易脸红?”
珍哥笑着打趣道“格格可是这屋里太热,把您的脸都热红了,要不奴婢把窗户打开给你透透气儿?”
“死丫头,真是越发没规矩了,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还不下去!”我隐去笑意,故意唬着脸对珍哥说道。
“是!”珍哥拖长了音冲兰溪一福道“公主,奴婢外边伺候着。”说完看看我,掩口走了出去。
看着珍哥走出去我向兰溪道“,这丫头在我面前没大没小惯了,又知你我从小交好,自在你面前说话也放肆了起来,没了规矩,让见笑了!”
“那里的话,我倒是羡慕身边有这打小就跟着的贴心丫头,我嫁到福建不久跟着我的兰就水土不服病死了,偌大福建我竟没有一个亲人。连知心的话,都不知跟谁去诉,有苦只能自己受着,想家的紧了,也只能对着天上的月亮思念亲人了。”兰溪越说越伤感起来。
“。”我握紧了她的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兰溪急忙挤出一个笑容道“瞧我,又惹着了。我没事,别担心。对了,身体恢复得怎样?想那宋太医医术了得,自会给调理妥当的。也要自己爱惜身体才是,不要太过劳累,像这些煮羊什么的,能让丫头们做就让她们去做。”
我一笑说道“我哪有那般较弱?这些个事情不但不会累到,倒还能添加些乐趣,要不然在这深宫中,还不把人闷死?”说罢略一沉吟正道“,那宋太医与如何相识?交情又如何呢?”
“还记得我刚回来时,我们在榭晚亭相聚时,你为我诊病,身旁有位太医你可还有印象?”兰溪问道。
我仔细思索着,却完全想不起来,不汗颜,在现代时,我就有个过目就忘的本领,一般情况下记不住初见面人的长相,声音还有姓名,没想到穿越到了古代还是这毛病,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兰溪接着说,“当时的太医就是宋大人,宋士澈,字博温。”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恍惚有了印象,那太医仿佛开始是与常宁、福全一起的,“宋大人与裕亲王,恭亲王也很熟稔么?”我问道。
兰溪定神看了看我,又环顾了四周,凑近我压低声音说道“事到如今,我倒不妨与直说,这宋大人,原本我是不认识的。”
“什么?”我微惊,略直了直身子。
“先别急,那天,是二哥哥来求了我,说宫中人心叵测,生怕你腹中胎儿出什么意外,便让我带了宋大人给你,为了掩人耳目对外一直声称宋大人是我的义兄来遮掩。”
兰溪的话彻彻底底震撼了我,原来是福全,那宋士澈为何会出现在撷殿,为何会在诊治静贵人?难道也会是福全授意的么?福全不应该对静贵人有什么照顾吧,从来没听说过他们有什么私交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不沉思。
“宛颜?”兰溪试探的唤我。
我看了看她,她应该什么也不清楚,问也是白问了,于是我略略撅起嘴巴叹道“连我也要隐瞒,真是瞒的我好苦啊。”
兰溪急忙解释道“可别怪,只是二哥哥反复叮嘱不要让你知道,他也是担心你知道真相会在平时露出什么马脚,毕竟这到处都是眼睛。可别朝心里去啊。”
我嫣然一笑道“想到哪儿去了,宛颜自然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怎会生气?”
“那就好,当时二哥哥来找我时我也犹豫过,不过,我知道二哥哥一定不会害的。”听兰溪这么说,我不心中一惊,兰溪为何如何笃定福全不会害我,难道她已经知道福全对我的感情?
“二哥哥是我几个哥哥中最心善的,他总是愿意帮助别人,没有害人之心,所以我信任二哥哥,也就信任了宋大人,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保住的孩子。”兰溪言语中掩饰不住的遗憾。
原来如此,我不松了一口气,淡淡一笑安慰她道,“,我还年轻,一定会再有孩子的,别太担心了!再说,宋大人将我的身体调理的很好,我一定会很快再有孩子的。”
“嗯!一定会的!”兰溪紧紧握住我的手肯定地说道,她似乎要把勇气靠紧握的双手传递给我一般,我们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