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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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贵上位后,一心要从佟手中争夺掌管后宫之权,似乎无暇顾及我的事情,惠卿也因淑贵的得势,颇受玄烨宠爱。则一心钻营如何讨皇上欢心,更是无暇顾及我与戚兰。而佟因淑贵阿哥夭折之事变得很是沉默,虽然玄烨并无怪罪,可去佟处的次数明显减少。玄烨对戚兰虽有宠幸,但始终不及淑贵一党。我又因有身孕,不经常外出,玄烨每次到延禧宫也总是坐坐而已。一时间,淑贵一党风云再起,显得我们倒是落寞了。所以,宫中竟也维持着一种表面的风平浪静。

  转眼间,我已经快五个月的身孕了,终于我的身子也不像之前那般的轻盈了,且总是有困倦之意。肚子挺的老大,让我不得不总是靠着坐着。

  一日晨起梳妆,突然觉得肚子有些微微的酸痛,还有下坠感,腰间也是一片酸软。我不微微颦眉。

  正在为我梳头的珍哥看到,有些慌乱的急忙问道“格格怎么了?觉得不舒服?”

  我怕她担心,冲她勉强一笑说道“没事。”又指指肚子道,“可能是刚才他动的厉害,一时招架不住。”说着竟又有了困意上头,用手掩着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珍哥低头笑,我撅嘴问道“死丫头,笑什么?”

  “奴婢笑格格越发懒了,这才起来多久,竟又犯困,莫非格格肚子里的小主子是个小瞌睡虫?”珍哥含笑逗趣道,手上却仍未停下。

  “是了,最近总是觉得精神不济的,只是想睡觉。不知道怎的。”我有些纳闷地说。

  珍哥会心一笑说道,“在府中的时候,奴婢曾听府里的老人念叨‘懒小子,勤丫头’。看来啊,格格这胎定是个阿哥。”

  我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就这么喜欢男孩儿啊。我就是喜欢孩儿!”

  “男……”珍哥还没说完,就听到小惠子在门外说道“娘娘,宋大人来请脉了。”

  “微臣见过贵嫔娘娘。”宋士澈进门向我恭敬行礼。我冲他微笑点头示意,他这才坐下,还没说话,我便又打了个哈欠,眼睛竟然又有些沉重了,便随口说道“宋大人,本宫近日总是觉得精神不济,总是犯困。”

  宋士澈说道“娘娘可还有其他症状?”

  我思索一番说道“也总是觉得腹中隐隐做痛,且有下坠感。不知,是正常胎移?亦或是有何不妥?”

  宋士澈又道“容许微臣先给娘娘把把脉。”

  我点头笑道,“这是自然,这望闻问切本宫倒是忘了,宋大人不必拘谨。”说着,珍哥便拿来了软垫放在桌上,我把手放了上去,宋士澈伸出两指,轻轻搭在我的脉上,过了片刻宋士澈一脸疑问,又说道“还请娘娘劳累,再换只手可好?”我点点头,依言换过一只手,他又细细的诊了一回脉,抬头看了看我,说道“娘娘最近可食了什么寒凉之物?”

  “从未有过,格格饮食一直按大人要求来的,也给格格忌食了寒滑利之品,像黑木耳、山楂、荸荠、米仁、马齿苋等物。”我还未出声,珍哥便说道,我也随即点头肯定。

  宋士澈微微颦眉道,正道“那就奇了,娘娘竟有滑胎之脉。而从脉相上反应,似乎又确是寒凉食物所致。”

  我一听,不大惊,忙问道“大人此话怎讲?”

  宋士澈看了看我道,“娘娘,若要确诊,微臣必须要给娘娘用针,请娘娘允许。”我点点头,说道“宋大人不必拘谨。”宋士澈依言从药箱中取出几枚银针,一枚轻轻的扎入我手腕处,旋了旋,又取出举起仔细的看了看,似乎并无什么端倪。则又拿出一针,轻轻的扎在右手虎口处,仍旋了旋拿出细看,似乎仍旧看不出什么,宋士澈的脸也越发的凝重,有汗顺着帽围渗出。他又将用过的两针举起,在太阳光下细细的比较,我与珍哥也屏住呼吸,专注的看着他手上的两枚银针。

  “格格!”剪秋突然走进来喊了一声,把我们三人吓得均一激灵。

  “怎么了?如此失了规矩。”看一向沉稳的剪秋竟如此反常,而我这会儿又心悬腹中胎儿,不有些不高兴的喝道。

  剪秋脸一红,走到我面前,低头说道“回格格,在门廊处,奴婢捡到了这个。”说着,摊开手,一团纸静卧在剪秋手中。

  我疑惑的接过打开,只见上面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很显然是用左手写的,刻意的不让我知道出自谁手,那几个字更是让我触目惊心,“小心内贼!”字是用红写的,更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急忙将纸拿给宋士澈看。

  宋士澈微微沉思,突像想到了什么,对我拱拳说道“娘娘,微臣得罪了。”说着,拉过刚才扎过针的手,又拿出一枚新针,狠狠地扎向虎口处,我一吃疼,条件反射似的收手,可却被宋士澈紧紧的攥住,他拔出针,被扎的地方冒出了血,宋士澈则用力的将血挤出,滴到手下的纱带上,然后从药箱中取出艾草,细细的焚。之后讲焚出的粉末,仔细的收拢在一起,洒在血迹上,不一会儿的时间,血迹竟然变成了暗蓝!宋士澈蓦然变了脸,我也随之紧张,小腹突然更加的疼痛难忍。

  “啊!”一声惨烈的尖叫响彻延禧宫上空,我弯腰捂着肚子,脸惨白,豆大的汗珠顺额前留下,“快,扶娘娘到寝上!”宋士澈慌忙吩咐剪秋与珍哥。

  我觉得自己的肚子像针扎般难受,又觉得小腹似乎有千金在坠,不由得在上翻滚,“格格,格格!你怎么了?别吓唬奴婢啊。”珍哥紧张的抓紧我的手,又转头看向宋士澈问道“宋大人,这是怎么了?”这时,我看到剪秋的脸越来越白,用力抬头一看,洁白的单上,竟依然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宋大人!”我用尽全力呼喊着宋士澈,强忍着痛说道“保,保住我的孩子!无论如何!!”

  宋士澈按压着我手上穴位脸凝重看向我,“娘娘……”

  我用力的摇摇头,手紧紧的抓住单,说道“无论死活,保住这个孩子!我只要,只要他在我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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