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皇上昨晚在这儿呆了一宿?”延禧宫暖阁内,我斜倚在边惊讶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珍哥问道。
珍哥点点头接着说,“是啊,入就过来了,皇上说要与格格单独待着,奴婢和剪秋就下去了,晚上有几次奴婢过来观望,暖阁的烛灯一直未熄,想必皇上定是整整守了格格一,可见,皇上对格格还是有情的不是?”
我脸下一红,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走的?可知去了哪儿?”
“临近早朝时吧,去了太和殿。”珍哥答道。
太和殿?听到这三个字,我脸上露出了微笑,果然的响鼓不用重锤,玄烨终还是又披挂上阵了,孺子可教也!我带着玩笑的心情想着,不自觉,嘴角越来越上扬了起来。
珍哥在旁边看着,用帕子轻轻掩口笑。
“死丫头,你笑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
珍哥满脸的笑意道,“回格格,奴婢在看啊,格格现在的表情与皇上早上走时,竟是一个模子呢。”
哦?玄烨也心情大好?“噢?皇上心情不错?”
“嗯。”珍哥点点头,给我倒了杯茶递给我,又坐下继续说,“脸上带着微笑,手里头还攥着什么东西,奴婢没敢看得仔细,可瞅着,倒像格格给皇上画的画像。”
“我画的画像?”我有些纳闷的轻嘬了一口茶。
珍哥肯定的点点头,“是啊,就是格格红木桌上的那张!”
闻言,我心下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珍哥,那画像,明明是,明明是……“格格,您怎么了?”珍哥纳闷的看着我问道。
“你说,皇上脸上带着笑,心情不错的样子。离开的延禧宫?”
“是啊。”珍哥真诚的看着我回答不明所以。
笑?还会笑?我有些不可思议,身为后宫嫔,竟画了别的男子的画像,这也应该算是大罪了,玄烨竟然满面的笑容?哦!我突然回过神来,左楦与玄烨长的是极像的,记得第一次偶遇玄烨时,我也曾错把玄烨认作左楦,还好还好,我长呼了一口气,在一惊一讶之间我终于感觉到了腹中饥饿,恬着脸向珍哥讨要,珍哥笑意盈盈应声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的向后靠去,突然想起了画像中,我画的衣服是一套休闲装,玄烨定是觉得奇怪的,问起来,我该如何解释?终于感觉到才刚新换的衣裳,背部又有些潮湿了。
“,身子可大好了?”正在前厅吃茶,戚兰笑意盈盈的挑帘走了进来。
看到戚兰,我也心情大好,急忙起身招呼,“烦劳记挂,已经清爽了许多。”
“这样就好,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戚兰坐在一旁说道。
我点点头,有些差异的问,“惠卿怎未和你一同来?”
“那疯丫头,来这儿前,我曾去寻她,宫里早就没了踪影,奴才们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想必一大早就去御园疯玩了。”听罢,我也随戚兰相视一笑。
“是哪个在说本贵人的坏话?还不掌嘴?!”还未见人,就听到门外传来那银铃般的声音,一挑帘,只见一位丽人,身穿淡紫薄纱、腰间束着金细绸带、垂了两块和田玉佩,嫩黄的坎肩妩媚而不失端庄的人儿,面若笑般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不是惠卿是谁。
“原是兰,看来这嘴,可得掌我自己了!。”边说边轻轻的朝自己那粉嫩的脸颊轻轻一拍。
“你这坏丫头,横竖话都让你说了去。好人恶人你一人当全了,看我以后可还会理你!”戚兰故作生气的说。
“噗嗤。”惠卿笑了,腻到戚兰身边,撒娇般的说,“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且饶了惠儿这一回,可好?”戚兰假装生气的扭头不理她。我在旁边笑着说,“戚兰,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回,下次,她若再如此贫嘴,你我一起惩罚她可好?”
“嗯,怎么罚都行。”惠卿急忙接过话嬉皮笑脸的说。
戚兰扭过头,满脸宠腻的看着惠卿,用手轻轻在她额头上一点,“你呀,还是个没长大的娃娃,今儿就听宛的姑且饶你一回,要下次……”戚兰猛的伸出双手,向惠卿的腋下挠去,惠卿立刻蹲地求饶。我在一旁只觉得好笑,不由得心情大好,早上的画像事件也烟消云散了,等什么时候玄烨问起,再随机应变吧。
刚与戚兰闹完,惠卿又贴到了我身边笑着说,“刚救了惠儿一回,惠儿这就要还人情。芷儿,”惠卿边说边招呼着她的贴身婢,只见芷儿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东西,被一块红的绒布盖着。“你又在搞什么鬼?”我问道。
惠卿撅撅嘴巴,笑道,“原来,惠儿只会搞鬼啊?”说着招呼芷儿走到我面前,示意我亲手揭起红绒布,我抬起手,却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她,不是不信任惠卿,只是有次,在戚兰处,她也搞过这出,戚兰当揭开那遮物布时,看到的竟是几条树上接的毛毛虫,真不知她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当时吓得戚兰不轻,我现下想起来,也还心有余悸呢。
“惠儿,万不能胡闹,大病初愈,可经不起你的惊吓!”戚兰在一旁有些不放心的提醒道。
惠卿笑笑说道,“放心,惠儿自有分寸。”复又转过头对我说,“不信惠儿了么?”我一怔,随即笑了,最坏还能是什么?无非是那些无害的吓人的小玩意罢了,我就揭开它来,让大家一笑了事得了。想到这儿,我便坦然的伸出手触碰倒了那大红金丝绒布子。
刚揭开,一股淡淡的荷迎面扑来,只见那翡翠托盘上放着一支娇滴的水芙蓉,仔细一看,才知不是真的,而是雕琢而成。我不伸出手去触摸,滑滑腻腻的感觉,触在手指间凉凉的,惟妙惟肖,粉雕玉琢的躺在那里,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亲手做来送给你的,这本是一块整蜡。蜡匠经过数月,才仔细的将蜡中杂质一一剔除,然后,我将它放入用荷压榨出来的水泡制,每两个时辰就要换一次水,昼不间断。七天后,在将它们糅合在一起,静置三天,每天都要用荷瓣焚烧出来的烟来熏蒸,这点是最难得,熏炉离远了少了气味,离近了又担心熏黑了这烛。所以,要有人时刻一动不动得端着这熏炉。三天后,将其取出,再一点一点雕刻而成。”
听罢,我心里一片感动,笑道“原来真正的慧质兰心是我们惠贵人,这个‘惠’字,果真的名副其实。”
“净取笑惠儿。”一向大大咧咧的惠卿,竟然有了羞涩之态,红了脸。
“送我的惊喜,就是一群毛毛虫,送给的,就是这般的慧质兰心。”戚兰故作吃醋的说道。
惠卿捂嘴“噗嗤”笑了,“那,兰,要不然这样,你生一次病,最好的一年半载,定给你做个更好的来!”惠卿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态。
“你这死丫头,说不出什么好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戚兰说这就向惠卿抓了过来,惠卿巧妙的躲开,两人便开始了在我面前追逐嬉戏着,我满脸,满眼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