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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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颜高烧不退呓语不断,珍哥与剪求目不转睛的守在边焦急不堪,“……你看格格平时,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是自个儿朝肚子里咽。她不能哭,不能闹,不能生气,不能撒娇,不能争强又不能示弱,不能怨天,更不能尤人。她只能乖巧,只能懂事,只能通情,只能达理。所以,也就只能生病了&8226;”剪秋话音刚落,“皇上吉祥!”就听到小惠子在门外迎驾的声音,玄烨踏着小惠子的尾音,推开了暖阁的扇门。

  “皇上吉祥!”听到皇上竟然来了,剪秋与珍哥又惊又喜,急忙上前行礼。

  “罢了。”玄烨摆摆手,快步地走到边,在侧坐了下来,“你们家格格怎么样了?”珍哥上前一步回话道“回皇上的话,格格高烧不退,呓语不断。”

  听罢,玄烨皱了皱眉头,拿起宛颜额头上已经温热的毛巾,将手抚在宛颜的额头上感受温度,珍哥递过一条冰凉的新毛巾,复接过玄烨手中的毛巾拿去洗涮。

  “吃过药了么?”玄烨的手没有离开过宛颜的额头,紧皱眉头问道。

  剪秋答,“吃了,已经吃过两旬,可还不见好转迹象。”

  “太医怎么说?”玄烨又问道。

  “回皇上,太医只是说因昨淋雨着凉,体内虚寒,可今日又……”剪秋瞄了玄烨一眼继续说道,“又喝了烈酒,这冷热冲击,又加上心内郁结,这病,就不期而至了。”

  玄烨扭转过头,抬起眼,仔细端详了一下这说话的丫头,问道,“昨儿个怎会淋雨?”

  “回皇上,昨天黄昏时,起了风,院子里的桂落了一地,格格命奴才们刚将搬进正殿,雨就落了下来,格格不顾奴才们劝阻,冲进雨中去捡拾那被风刮落的满地落英,怎么劝也劝不住,格格说,这两盆桂,是格格刚封贵人时,皇后娘娘差人送来的,绝不能让这无情风雨夺了去……”剪秋适时的了声,玄烨心中一片动容。

  玄烨接过珍哥刚洗涮好好的新帕子,说道“你们都下去吧,留朕独自在这儿陪颜儿就好。”闻言,珍哥刚想求旨留下伺候,就被剪秋拽着跪在了地上,向玄烨行了大礼说道,“奴婢遵命,奴婢告退!”说完,便将珍哥不动声的拉了出去。

  暖阁内只剩下了坐在边的玄烨,和躺在上一脸不平静的宛颜“楦,带我回家,带我回家,楦……”突然,宛颜低声梦呓到,玄烨凑近了才听了真切,心中不由一阵酸楚,他一手轻轻抚摸着宛颜丽的脸颊,一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道“颜儿,我在这儿,在这儿!”宛颜慢慢的平静下来,一颗清泪,顺眼角滑出……

  终于,宛颜不再梦呓,也渐渐的降了温度,玄烨也渐渐的放下了心,抬眼看看窗外远处的天边已经有了微弱的光亮,今天无论如何,该上朝了,昨天,宛颜的话还尤在耳边回荡,玄烨不住的在唇角勾起一丝微笑,多久了,没有看到宛颜那种神采。边想着,玄烨走到窗下的红木方案边,准备在着书桌上假寐一会儿,却看到了案上的放着一幅画,玄烨不由得一怔,那画上,分明画的是自己,画中的他站在一大片开得正好的芙蓉塘前,神淡定,嘴角流露着些许温暖的笑容,眼睛却不知在凝视什么,整个面部画得很传神,很形象。只是这身衣服,怎是从未见过的样子,更不用说穿过了,玄烨有些纳闷,更凑近了些看,发现了人物旁边的一排蝇头小字“思念化作相思愁,枕泪寄情梦中人。”玄烨的心里顿时像被什么拉扯般的悸痛,原来,宛颜对自己也是深情楚楚,可是,前些日子,自己却……玄烨小心翼翼的收起画,一张小便条飘然落地,玄烨低身捡了起来,是漂亮的小楷,“泪湿罗巾梦不成,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玄烨长叹了一口气,将小便条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轻轻的走在边,抚摸着宛颜的脸说到,“我答应你,不会再让你枕泪,不会再让你独坐天明,与你的恩情,朕以九五至尊的身份许诺你,今生不变!”说完在宛颜的额头轻轻一吻,站起身向暖阁外走去,走时,没有忘记带走红木案上那张带给他震撼的画。

  “九功,上朝!”暖阁外,玄烨气宇轩昂,头也没回的给低头行礼的梁公公撂下一句话,梁公公顿时高兴得抬起头,满脸的喜悦,有些激动地大声喊道,“皇上移驾太和殿。”

  清晨,剪秋去小厨房给宛颜煎药,暖阁内,宛颜还在上昏睡着,珍哥怏怏的坐在边胡思乱想着。

  “珍哥。”宛颜嘶哑着嗓子轻声唤道。

  珍哥立刻回神,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过去,见宛颜已挣扎着要起身,衣裳头发上都是汗,正对着她微笑着。

  珍哥惊喜道“格格!您醒了!快躺下,别起来。”

  我微微一笑,说道,“汗把我都泡醒了,你还不快给我拿套新的衣服换上?”

  “好,奴婢现在就去!但是,您还是得好好躺着,等奴婢拿来了再起身。”珍哥开心的跑开了。我看着她的欢快背影,无奈的摇摇头。

  珍哥为我换了一身衣服,又搬来了一新被子,她一面收拾着原先的被子,一面跟我说到“你瞧,连被褥都被汗湿了,难怪格格说是泡醒的呢,呵呵。不过啊,这老话还就是没错,汗出透了,病自然就就好了,瞧,这烧也退了不是?格格可还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摇摇头道“倒还好,就是没什么劲儿。”

  “铁定是没劲儿的了,格格也快三日未进食了。想不想吃点什么?剪秋熬了清粥做了小菜,奴婢去给格格端来……”说完就急着要走。

  我微笑着,拍拍说道“别忙,过来陪我说说话可好?”

  “可是……”珍哥犹豫着。

  我撒娇道,“我还病着呢,你就不能陪陪我啊。”

  看着我楚楚可怜的眼神,珍哥微微一笑,坐在了边。

  窗外越来越亮,丝丝的光亮透过窗户打在暖阁里每件物什上,暖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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