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池塘里的都开了”一大早就传来珍哥喜悦的声音。果真,满池塘的荷都开了,妖娆的红,纯洁的白,羞涩的粉……一朵争着一朵的怒放。叶清秀,四溢,泌人肺腑。荷叶上一颗颗滚动的水珠,像水晶般的闪耀。
这之仙子,正毫无保留的释放她的魅力,她的妖娆,却给人一种没来由的神圣感。真真的映衬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池塘里的金鲤似乎也兴奋起来,欢快的追逐嬉戏着,有的躲在荷叶底,有的用鱼尾轻扫荷叶,有的在一起追逐缠绵,引得荷塘一阵阵的粼波。夏天,就这么真正的悄悄的降临了。呵,我心情大好。
“剪秋,上次做好的水红旗装在哪儿?快快拿出来给我换上。”我高兴的吩咐剪秋。
换上了妖水红的薄长裙,下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芙蓉,外面再披了件浅的轻纱,半隐半透着里面的水红。随着轻盈的步子,水红的裙摆来回的飘动着,宽大的衣袖用银线滚着荷叶边。绣的盆绣鞋,鞋尖上开着一朵红得正巧的芙蓉,而边上有些碎碎的绿衬着那妖的水红薄裙上,
剪秋给我挽了一个凌仙髻,簪了少许细碎的钗,旗头上金灿灿的流苏垂着,在脸上略施粉,镜中的人,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气若幽兰,腮晕潮红。“格格您真,从画上走下来的人似的。”珍哥喜滋滋的在我身后说道。我娇嗔的白了她一眼,又急忙地去了池塘边。
“知道这芙蓉的典故么?”我坐在石凳上,微笑着问身后的剪秋和珍哥。
“奴婢自是不知呢。格格讲来听听吧!奴婢努力的记下,等奴婢学会了,就出去给她们卖弄去!”珍哥过来蹲在我面前撒娇般的说。
“你呀!”我轻轻点了点珍哥的额头,“这荷啊,相传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一个貌侍——玉姬的化身。当初玉姬看见人间双双对对,男耕织,十分羡慕,因此动了凡心,在河神儿的陪伴下的出了天宫,来到杭州的西子湖畔。西湖秀丽的风光使玉姬流连忘返,忘情的在湖中嬉戏,到天亮也舍不得离开。王母娘娘知道后就用莲宝座将玉姬打入湖中,并下令与她‘打入淤泥,永世不得再登南天’。从此呢,天宫中就少了一位貌的侍,而人间却多了一种玉肌水灵的鲜。”我看着满池的荷,微笑着讲。
“有点悲伤呢,这王母娘娘真不近人情。”珍哥的眼睛有些微微的红。
“傻珍哥,要不是王母娘娘的绝情,你今天哪有这福分看到这么丽的芙蓉儿?”剪秋取笑珍哥道。
“就你取笑我!”珍哥站起来做式向剪秋打去。剪秋灵巧的跳到一边,娇笑着。“不理你了。”珍哥假装生气的嘟嘴,又蹲到我面前“好格格,还有什么典故么?”
“嗯,还有。”我想了想回答“佛经中还有一则‘莲夫人’的妙故事。传说,有一只鹿生了一个丽的子,众仙人一起抚养她,她愈长大就愈丽妖娆。长大以后,她走过的地方,竟会有莲长出来。这也是“步步莲”一词的由来。”
“这个好,我觉得,咱们格格必定就是这莲仙子。”珍哥高兴的说。“再讲一个吧,格格。”珍哥摇着我的臂膀说。
“哪有那么多,再讲,我可就要现编了。”我点点珍哥的头说,这丫头,听起故事就没完。
“再讲一个吧,朕也想听。”富有磁的男音在身后响起,我急忙站起来转过身。
“参见皇上,奴婢不知皇上驾到,奴婢失礼了。”我低头请安。心里却暗暗怨着,这玄烨是不是会轻功啊,次次来都悄无声息。
“宛颜快起,没有外人,何苦拘礼呢?”玄烨急忙上前扶过我,我抬起头,玄烨愣住了。我在他的眼里分明看到了“惊”。
“皇上。”被他看得有点不知所措,我只有出声叫他。
“真真的是荷仙子。”玄烨回过神赞叹道,“皇上缪赞了。”他将我与他拉近了些许,俯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不是说过,没人的时候,不必叫我皇上,可直称我的名讳。”我这才发现,丫头们早都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