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根本就是错误的。第一,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算英雄,第二,她不是他心中的美人。美与不美,其实没有一个客观的标准,只是因人而异罢了。在他心中,最美的只有小清,那个淡蓝色的背影,永远都是他心中最美的一幅画!
“咕咕……”訾晨再次发现自己饿了,肚子已经在呼唤食物了。他有些奇怪,为什么那个叫炼情的女子救了人却不送吃的来。很饿,訾晨第一次觉得年轻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食量。年轻人总是特别的能吃,而且吃完了这顿很快便又想吃下顿了,所以偶尔饿一次就觉得异常难受。
虽然訾河已经退隐多年,但訾家仍算得上是豪门,身为豪门公子的訾晨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饿。但他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人,他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他不想让自己活在豪门的光环下,虚度一生。
訾晨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吃的。屋内很冷,这冷似乎进了骨子里,江南城的冬天和这里比真的差太多了。再加上饿,所以訾晨觉得现在身上都没什么力气了,于是他喝了点热茶,稍微暖了暖身子。
在桌子边又坐了一会儿,觉得这样不是办法。于是訾晨便打开门出去了,屋外的风很大,訾晨勉强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情景。一望无际的雪就这样展现在他的眼前,而天空还在飘着雪,生平第一次看到这样多的雪、这样大的雪,让訾晨觉得很震撼。
与沙漠一样,这里是雪的荒漠。千里独白的景色既美丽且寂寞,这种寂寞是夹杂着绝望的,如果一个人独处在这茫茫无际的雪原中,那么不用多久,他一定会崩溃的。找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寻不到一条走出去的路,就像是被自然所困的一只野兽,这种感觉是足以让人发疯的。
回过神来,訾晨紧了紧身上雪白的披风。从外面打量了一下自己之前待的那个屋子,訾晨发现这是一间非常奇异的屋子,从里面看和江南城的木框结构没有区别,但从外面看就不一样了。从外面看,整个屋子的表面都被披上了一层类似于兽皮的东西,如果真是兽皮的话,那这一间屋子就是用大约一百张虎皮缝制成的。
“喂,看什么呢?”炼情站在訾晨身后说道。
“哦,没看什么,你刚刚去哪了?”訾晨回头问。
炼情扬了扬手中的白色食盒,露出一个笑说道:“怎么?想我了啊?”
訾晨皱眉,不禁苦笑一声。他看见了炼情手中的白色食盒,看上去应该是瓷的,这种食盒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用得起的,訾晨不禁又开始猜想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很快他就被饥饿给征服了,连脑子也不听使唤了,思考停止,心里一个劲的只想吃东西。
“咕咕……”肚子又呼唤了一声,訾晨有些尴尬的转身又走进了屋子里。
炼情也跟着进来了,她把食盒递给訾晨说道:“我就知道你饿了,快吃吧。”
“多谢。”訾晨也不推辞,打开食盒,他发现里面的饭菜很好,还有酒。瓷质的食盒有很好的保温作用,在这样冷的地方正合用。饭菜都很热,连酒都是温过的,暖酒的香气比冷酒更浓,酒劲也更大。訾晨先喝了几口酒,然后才开始吃饭菜。
风卷残云,顷刻间,訾晨便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完,酒也喝完了。然后他再次对炼情说了声‘谢谢’。
炼情一直在看着他吃,目不转睛,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觉得他连吃东西的样子都很好看,很洒脱,没有一点遮遮掩掩的扭捏。“吃饱了没?”炼情摆摆手,示意不用谢,然后问道。
“吃的很饱,真的谢谢你了。”訾晨给自己倒了杯茶,点点头说道。
“干嘛这么客气,反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啦……”炼情潇洒的一抬头,煞有介事的说道。
“扑……”訾晨不禁把刚刚喝到嘴里的茶吐了出来,被呛的咳嗽几声,他皱起眉头道:“什么叫我是你的人?”
屋外的寒风还在‘呼呼’的刮着,没有一点要变小的意思。
炼情又是调皮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到訾晨身边,訾晨不禁朝旁边挪了挪。炼情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我救了你两次,你欠我两条命,还不算是我的人啊?”
“两次?”訾晨反问。
“是啊,第一次就是我把你救到了这里,第二次就是我给你吃的。”炼情点头道。
訾晨无奈的摇摇头,“送我吃的也算?”
“当然算,我不送你吃的你不就饿死了嘛……再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炼情喝了一杯茶又接着道:“你一个豪门公子,会做吃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訾晨确实会做吃的,他跟着管家张远也学了一点下厨的本事,不过并不是太精通,仅仅可以把米煮熟、把菜烧熟而已,至于味道如何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炼情轻叹一声,在桌子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幽幽的说道:“你们这些豪门公子从小就是活在锦衣玉食中,家里佣人数百,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一切琐事交给下人办就可以了,做饭这种事与你们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訾晨不知何言已对,于是便没有再说什么了。他此刻觉得力气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之前疲惫的感觉也消失了。
这就是年轻的好处,吃饱了、睡好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到。但訾晨现在对于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还是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最重要的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我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沉默许久,訾晨开口问道。炼情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于是訾晨又问:“你可以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天涯海角!”炼情忽然抬起头,明亮的双眸与訾晨对视着。
天涯海角?这个地方有许多人都想象过,有许多人都想去看看,但真正看到的有几人?相爱的时候,男人总喜欢对女人说:我希望和你一起走到天涯海角!但真正能到白头偕老的人就已经很少了,何况天涯海角?
人总喜欢冲动,说冲动的话、做冲动的事。这是不能避免的,所以人间才会有那么多的寂寞和悲伤。因为听闻了天涯海角的美丽,但始终无法到达,求却不得的悲哀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深切的体会到。
“说真的可以吗?”訾晨当然不相信炼情的话。
炼情又恢复了她那有些调皮的表情,浅笑着说道:“好吧……这里不是中土,而是极北之地。”
“极北之地?”訾晨想起了关于极北之地的传说和资料,“终年积雪,寒冷刺骨的极北荒原?”
“对,就是这里,原来你知道啊……”炼情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说道。
訾晨点点头,“嗯,我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这里的介绍。但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炼情用手托着腮,想了想说道:“这我就不能告诉你啦,反正你来到了这里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哦。”
訾晨更加疑惑了,为什么来到这里就不是值得高兴的事?难道自己来到这里并不是偶然,而是别人有预谋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还有那个把自己打下山崖的人又是谁?问题很多,而且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对訾晨来说,这样繁杂的思绪并不常有,所以现在忽然一下子得考虑那么多的问题,让訾晨有些吃不消。头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太阳穴上的一根经脉在微微的跳动,一下一下的牵动着訾晨的心。
看着訾晨的脸,炼情不禁伸出手贴向訾晨的额头。訾晨下意识的躲开,而炼情的手就停在了空中。“我没事。”訾晨的笑有些勉强。“你有事的话,就去吧,我想歇会儿。”訾晨想让炼情走,毕竟对方是个女子,而男女同处一室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我的地方唉,你这就想赶我走啊?”炼情微微撅起嘴,眼里满是责怪。
訾晨点点头,站起身便朝门走去,“那……还是我走吧。”訾晨没有回头,他已经打开了门,看着门外的漫天飞雪淡淡的说道
“等等!”炼情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
“什么事?”訾晨回头问。
炼情的脸红了红,然后说道:“你好好歇着吧,我走啦。”说完,她便飞快的从訾晨身边走了过去。
“唉……”訾晨清楚的看到对方脸上的绯红,重新关上门,他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不是他自大,这恰好说明他的洒脱、看破。在别人面前他可以伪装,但在自己面前他不想伪装。
他总能让许多女子为他倾心,总能让许多女子为他饱尝相思之苦。为这,小清还取笑过他,她说:阿晨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让许多女人都嫉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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