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宗主,您真是费心了。”小白走到庄古天身边说道。
庄古天哈哈一笑,说道:“不敢当,小计而已,还不是被‘訾捕王’轻易就给看穿了。”
“做为‘虎啸厅’的首领、圣上钦点的御捕,这点小伎俩随便处理处理就行了。”林壁一脸的正气凛然,顿了顿又道:“对我们来说,保卫王朝的子民,让王朝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安心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林壁扬了扬眉毛转头对小白道:“老夏是这么说的吗?”
“老夏?谁啊?”小白问。
“夏总捕,阿晨的岳丈大人啊,你怎么犯糊涂了呢?”林壁作出一幅无奈的神色。
小白忍不住笑了笑道:“夏大人就是这么说的。原来我们的林捕快也会说官腔啊,真是没看出来。”
“你没看出来的事情多着呢。”林壁抱着双臂站在船尾,看着远处‘玉船岛’的隐约身影。林壁忽然间想起了碧玉,那个美丽的青楼女子。林壁不是一个非云---雨之欢不能眠的人,他去青楼,只是为了把自己的一些心事说出来。他可以不看那些女子,只顾说自己的,当话说完,他心中的压抑便就少了许多。
他从不碰那些女子,就算是碧玉,他亦未曾有过丝毫冲动之举。虽然他们常常相拥而眠,但他们之间也仅限于相拥而已。碧玉说过:你是我见过定力最好的男人。林壁听了,笑着答:其实你早已是我的人,你的心已经被你放在了我的身上。
“阿壁,她怎么说?”訾晨从林壁出神的眼中看出了端倪。
“她……她拒绝了我,她说她不配……唉……”林壁一皱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给她一点时间吧,也许她只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而已。”訾晨安慰道。
他们之间说话,有时候在别人看来会显得非常奇怪,不仅没头没尾,而且不知所云。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原本也只需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一个眼神,他们便能明白各自的心意。
小白也没有多问,他是个聪明人,他明白自己若要真正的融入其他四人之中,需要时间,更需要生死与共的经历。男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很简单,一场生死与共,或者一次对酒当歌,一定能让两个男人结下‘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感情。
众人又都沉默了下来,春日很暖,暖的人们都觉得身上有些热了。
“庄宗主,我想要一份去‘玉船岛’的地图。”訾晨坐在船尾,伸手在水面上划了一下,很随意的说道。
庄古天点点头应了一声。但他没有动,却见那个划船的老人从怀中拿了一卷绸子递给訾晨。
訾晨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一幅地图。洛水是可以通到另外一条大海的]从地图上看,‘玉船岛’离洛阳并不远,它是伫立在海上的一个孤岛,它的周边都是茫茫的海水。收起地图,訾晨朝老人拱了拱手道:“多谢。”老人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壁,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小白忽然开口道。
林壁没有说话,他没有听见小白的话,他的心已经飞回了江南城,飞到了那个叫碧玉的女子身上。他想她!
小白看到林壁眼中的深情和无奈,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于是便走到林壁身边拍了拍林壁的肩膀道:“阿壁。”
林壁回过神来,脸色又恢复如常,他看着小白问道:“干嘛?”
“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谁想听你说故事,一边去。”
“咦?讨打吗?好吧,你出招吧,我让你三招。”小白后撤三步,摆个了防御的姿势。
正当林壁准备闪动身形的时候,却见小白朝天一跃,再次落下时已经站在了另一条船上。小白笑着对林壁喊道:“兵者,诡道也!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我这招正是‘能而示之不能’,哈哈。”
“你完了,我来了。”林壁亦飞身而起朝着小白那条船跃去。
当然,小白不会待在原处不动,他又一次跃到了另一条船上。就这样,两个身影在水面上来来回回、闪动不停。
虽然小白的轻功不错,但他毕竟内力有限,不一会儿身形就显然慢了下来。而林壁自然也没有用全力,不过他还是偶尔间踢到了小白,好几次小白都差点掉水里去。
终于,小白跃回訾晨身边,大口喘息着道:“救……我……”说完,他便一下子仰面朝天躺在了訾晨身边。
“你说你招还是不招?”林壁作出一脸奸邪状,蹲下身看着小白道。
“今日落在你这贼人之手,我已做好死的准备了。只可惜……大仇未报啊!”小白微睁双眼,作出一脸悲壮的神色。
“来人,给我那个……什么……”林壁一时间想不起严刑逼供该用什么法子了,他把眼睛转向訾晨。
“直接下油锅。”訾晨笑着道。
“对,下油锅!”林壁赶忙点头。
三人在互相的调侃中结束了此行,不远处就是洛水之岸了。
美好的时间总是会过的很快,正应了那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没有什么能阻挡时间的脚步,风雨雷电都不能,人就更不能了。我们不能改变时间,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我们可以在有限的生命中把握一些我们能把握的。比如快乐,比如幸福,比如微笑。
在滚滚红尘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一个角落,这就够了。
回到洛阳,登上岸,岸边的杨柳已经长出了青嫩的小枝条。繁华之气依稀从远处的长街上传来。洛阳的繁华不仅仅是富贵,它还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霸主之气。或许这是因为皇宫在这里、帝王在这里的缘故吧。
岸边一时间站了许多人,约莫有百人。庄古天看了看那些制玉师,微微叹了一口气对庄泉道:“带他们回庄家领些银子,让他们回家吧。”
“是。”庄泉一拱手,便和庄逍云一起带领着那些制玉师离开了。
“你可得跟我们回刑部。”林壁对着庄古天道。
訾晨拍了拍林壁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说话。庄古天笑了笑道:“訾捕王,我也走了,我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庄古天指了指身边的两个黑衣守卫道:“你们两个留下来替三位运酒,其他人跟我回去。三位,再会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对訾晨三人说的。
风缓缓吹过,吹得岸边柳树上的嫩枝摇摇摆摆,看着庄古天离去的背影,訾晨三人同时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案子,终于结束了。
庄古天的话让林壁隐约猜到点什么,他皱眉看着訾晨道:“阿晨,什么事连我也瞒?”
……
秋决四人出了酒馆,街上的人挺多的,熙攘的人群中不时传来几声小贩的吆喝。这种市井上的喧闹其实给每个人的感觉都不同。有些人喜欢这种温暖,热闹;有些人则厌恶这种喧闹和吵嚷。
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看来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们在看到一件事发生的时候,我们也应该考虑角度问题。
“先把阿柔送回苏家,我们再发信号给阿晨他们吧?”秋决问叶飞。
“随便。”叶飞点头。
苏家的大门依旧阔的很,门口站着的守卫仍旧一脸肃然。
“秋公子来了,里面请。”一个守卫看见秋决,赶忙上前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好,阿柔,我们走吧。”秋决微笑着回了一礼,一回头却没看见苏柔的人。
苏柔此时却躲在了秋决的身后,而秋决正好挡住了守卫的视线,所以守卫们听了秋决的话觉得挺奇怪的。
“嗯,走吧。”苏柔面带微笑从秋决身后走了出来。那两个守卫愣了愣,随即道:“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苏柔没有理他们,拉着秋决的手就走了进去。叶飞不愿进去,于是就和顾诺在门外侯着。
“二位不进去吗?”守卫显然看出来了这两位是秋决和苏柔的朋友,所以也就面带笑容的问道。
“不必了,我们在这等他。”叶飞没有看守卫,语气冷淡的说道。
“哦。”守卫打量了一番叶飞,觉得这个紫衣男子身上透着一股凉意,让人觉得心里凉凉的,于是守卫便没有再说话。他又站回了原位,表情肃然。
大厅中的苏家宗主苏牧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听到脚步声,苏牧抬起头,当他看到秋决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的近乎冷漠的神色。
“爹。”苏柔依旧拉着秋决的手,秋决想抽回手,但当他一用力,却发现苏柔的手握的很紧。于是秋决放弃了挣开手的想法。
秋决看着苏牧拱了拱手,说道:“伯父。”
苏牧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看自己手中的书。秋决尴尬的站在那里,心道:怎么我每次来都这样?明明很重视我却又作出一副冷冷的脸色,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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