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死之前能吃到这样的美味,也算不枉此生了。”小白一边嚼着口中的肉,一边含糊的说道。
“说什么呢,闭嘴。”林壁喝了一大口酒,狠狠的道。
小白撇撇嘴,接着吃。阳光照在烤的很好看的兔肉上,映射出一些美妙的光芒。在早春如此温暖的阳光下,吃着如此美味的肉,喝着如此好的酒,确实是人生一大快事,当浮一大白!
“喝!”林壁抱着酒坛痛快的喝着,忽然他的眼睛瞥见水面上的一个黑点,在目力可及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点,林壁扬了扬眉毛站起身来,注视着那个黑点好一会儿,他忽然仰天大笑:“哈哈,阿晨来了,阿晨来了!”
黑点越来越大,小白转过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只船,一只小船。他的心忽然怦怦的跳了起来。再近点儿,小白看着那只船,嘴角露出了一个笑,他知道自己又逃过了一劫。虽不算是绝处逢生,但可算有惊无险。
“真的是……”小白微微点头,缓缓站起身望着远处慢慢行来的那只船。
阳光似乎更加温暖了,干净透明的天空仿佛沾染了点点春水的柔情。是的,命运总会在我们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给我们一个微笑,然后再次站到一旁。
船,终于靠上了岸。四人下了岸,而那个老船夫依然留在船上,陪着船在岸边等待着。
“阿晨,你终于来了,我们可是等的很辛苦。”林壁一手拿着那只没有吃完的兔子腿,另一只手拿着酒坛,来到訾晨身边笑着说道。他的笑如往日一般,随性且充满希望。
“你这……”訾晨皱了皱眉头,说道。
小白撕了一只很香的兔子腿下来递给訾晨说道:“我们在烤野兔吃呢,你也尝尝?”
訾晨看了看那块肉,伸手拿了过来,咬了一口,訾晨点点头道:“很好吃,手艺真不错,能比得上青云楼的大厨了。”
有肉当然不能无酒,林壁早已把自己的那坛酒递给了訾晨,訾晨喝了一大口,再次点点头道:“酒也不错,看来你们在这日子过的挺好的嘛。”
三人一同大笑,酒香夹杂着肉香飘散在风中。而站在一旁的庄家三父子均皱起了眉头。他们不解这样的情形下为何面前这三人还能笑出来。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有酒有肉有兄弟,本就是一件值得开怀大笑的事!
“咳咳……”庄古天干咳两声,示意还有自己这一行人,然后开口道:“訾公子,接下来的事还是交给你们吧。”
不过訾晨三人并没有理会他们,他们三个已经在地上坐了下来,一边吃一边喝,还一边聊着,仿佛这天地间除了他们三人已无任何别的人。酒和肉很快就吃完了,三人站起身走到水边洗了洗满是油腻的手和嘴,然后回到庄家父子身边,这才准备开始办正事。
林壁冷笑着打量了一下庄家父子三人,说道:“先向你们介绍一下我自己……”他先是拿出腰间的虎啸令牌在三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收起令牌接着道:“虎啸厅,林壁。”
“久仰,久仰。”庄古天拱拱手,笑着说道。
林壁一挥手道:“久仰个屁!我先说说你们的罪名。首先,擅自囚禁他人……”
“什么叫擅自?那些人都和我们庄家签过契约的。”庄逍云面露不屑的说道。
“谁允许你说话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先给我安静点!”林壁冷冷看了庄逍云一眼,接着说道:“然后,谋杀公门中人!再有,欺骗公门中人,还有……”
“行了行了。”訾晨忍住笑意,拉了林壁一把。
“拉我干嘛,老子现在都想烤了他们!”林壁伸手抓向庄逍云的肩膀,庄逍云朝后一跃,躲开了林壁的手。
“嗯?高手?”林壁微微皱眉,朝前一跃落在了庄逍云身前,他再次伸出了手抓向对方的喉咙。
庄逍云拔出了腰间的剑,一剑刺向林壁疾速而来的手,刚刚的一起一落间,庄逍云已经看出对方的武功着实太高,而自己绝不会是对方的对手。但他不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即便知道会败,他也一定会拼死一战。
败与不败是一个方面,站与不战才是最重要的,他是个值得敬佩的汉子!訾晨看着庄逍云手中的剑,心中这样想着。
“叮”的一声,林壁的两指夹住了那把剑的剑锋,剑身还在轻轻抖动,庄逍云的额角沁出了一滴汗水,他的脸上有抹寂寞之色,但这抹寂寞之色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笑,苦笑。
“你才是高手。”庄逍云放开手中的剑,走回了庄古天的身边。
“都是高手,都是高手……干什么呢你?”小白拿下林壁手中的剑,微笑着双手递还给庄逍云。
“败之剑,有何资格再还鞘!”庄逍云一挥手却将剑击飞了。剑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朝着海面坠去。这时只见一袭白衣闪过,訾晨飞身而起从空中拿住了剑,落地。
訾晨将手中的剑再次递还给庄逍云,开口说道:“败的不是剑,是你!剑没有胜败之分,人才有胜败之分,若想让手中的剑可以随心所欲,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珍惜你的剑。”
庄逍云愣了愣,随即接过剑朝訾晨点了点头。訾晨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光芒,那是一个优秀剑客都应该具备的自信的光芒。
《庄子?田子方》中有说:“夫哀大莫过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这就说明最悲哀的事就是心的绝望和消沉。反之,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心中充满自信、充满希望。而訾晨从庄逍云的眼中看到了这些美好。
一个真正的剑客,不会希望天下的剑客都不如自己。相反,他会希望天下的剑客都比自己强。因为他需要可以提高自己的对手,更愿意看到更多的人遇到不平之事时可以拔刀相助。
“好,林公子真是好功夫,逍云,你可要回去好好练练了。”庄古天笑着拍了拍手说道。
“再练十年,估计差不多。”林壁吹了吹刚刚夹过剑的两指,淡淡说道。
“未必,五年就可以了。”庄逍云缓缓摇头微笑着说道。
小白不想听别人讨论武学上的问题,他不太喜欢舞刀弄枪的江湖,他觉得江湖和武功的关系就像是生命和水的关系,不能缺少,但绝不是最重要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办正事要紧,大家以后再讨论这个。”小白先是看了看天,然后说道。
庄古天一听,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对,正事要紧。”
大厅。
众制玉师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庄家宗主和庄家大公子,一时间都有点诧异。他们不知所措的望着林壁和小白,希望可以从他们二人这得到一些放心的说法。
“大家……还记得我吧。”倒是庄古天先开口了。
众制玉师更加不知所措了,只得胡乱应着,只有一个人很平静的说道:“当然记得,庄宗主,我们不会忘了是你给我们的机会。”
庄古天摇了摇头道:“大家还记得我就好,也不枉我费这么一番心思了。其实,如果你们大家愿意,我们庄家的大门依然向你们敞开。”庄古天说到这停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又道:“当然,以后你们和庄家之间只有雇佣关系,不用再签那些卖身契了。而且……我们庄家在这里的一切玉石,将无条件的供你们研究。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为了你们自己的理想,亦是为了我们庄家千年的夙愿!”
这一席话引起了众制玉师的骚动,他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互相和身边的人议论着。他们当然希望自己的理想可以延续,只要延续着,哪怕前途漆黑一片,也是值得的。理想,多远,我们追逐的心就有多远!
“哎?你想干什么,造反啊?”林壁走上前,拍下了庄古天已经扬了起来的手臂。
訾晨微皱眉头,拉了一把林壁说道:“不得无礼。”随即他又朝庄古天笑了笑道:“现在是我们刑部的事了,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当然,当然。”庄古天拱拱手,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而庄家的两个公子则站在了他的身后。
小白走到訾晨身边,把之前拿到的那些契约递给訾晨道:“这是制玉师和庄家签的契约,都在这了,连那些已经死了的人签的契约也在这。”
訾晨点点头,接过契约。看着手中的一叠发黄的纸,訾晨似乎从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香气,是‘龙木’的的香气,‘龙木’是一种很奇怪的植物,用它做出了的盒子或者其他东西都具有驱虫辟邪的作用。能不能辟邪暂时没有定论,但能驱虫是肯定的,这种植物生长的地方,一般方圆一里内是没有虫穴的。但这种树木极难找到,所以很珍贵,也只有大户人家才有钱买得起这种木材做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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