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壁,走!”小白的声音很坚决。于是两人便慢慢的离开了这片墓场,当然还包括小白手中的那只野兔。一出灌木丛,那只野兔便又开始在小白的手中挣扎了,这是它的本能,它求生的本能并不比人小。
林壁在那个山洞洞口生起了一堆火,枯树枝在阳光下烧的很旺,林壁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等待着去处理野兔的小白。小白很快就回来了,野兔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小白用一根树枝穿起了野兔,并把它架在了火堆上烤。
“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块墓场有点邪?”林壁问。
一切都忙完,就等着兔子熟了,小白在林壁身边坐了下来,说道:“说不好,反正那地方不宜久留,我们现在不是来盗墓,没必要在那里多做停留。”
“怕了?年轻人,遇到事情是不能退缩的。”林壁笑着说道。
“你就当我怕了吧,我无所谓。”小白停了停又道:“希望是我多心了,也许墓场都是那样,让人后背直发凉。”
……
辰时,洛阳,庄家。
訾晨站在大厅中等待着庄古天。屋内还站着紧缩着眉头的庄逍云和庄泉,他们不知道这位刑部的‘捕王’这么一大早来找父亲所为何事。他们的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玉船岛,也许就快保不住了。但这仅仅是他们的预感,并一定就是事实。
庄古天终于从后堂出来了,他一出来就走到訾晨身边笑着道:“你很准时,看来你很在意你兄弟的性命。”
訾晨想说:废话。但他不能这么说,他只是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庄泉和庄逍云说道:“我们快点吧。”
庄古天对着庄泉道:“集合人,去洛水。”
“来人。”庄泉点点头朝着门外喊道。
“在。”
“集合人马,去洛水。”
“是!”
洛水边。
现在岸边只剩下一只船了,就是那只‘不动之船’,船上的老人坐在凳子上晒着太阳。阳光很好,作为一个老人他当然愿意在这样的阳光下惬意的打瞌睡。不过他现在不能打瞌睡,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他。
岸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各个守卫也都散布在周围看守着。庄古天、訾晨、庄逍云、庄泉,他们四人相继上了船,船因为突然加了四个人的重量所以微微向下沉了沉。
“去玉船岛。”庄古天对着老人说道。老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庄逍云皱着眉头问道:“爹,这……”
庄古天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儿子,现在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我还有很多要和你们说。”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庄逍云说道。
“从华展林开始,从他给我们的‘捕王’做出令牌开始,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庄古天看了一眼訾晨,缓缓说道。
“华展林没死?”庄逍云和庄泉同时问道。
“当然没死,他将是我们庄家最大的功臣,我怎么会让他死。”庄古天摇摇头说道。
庄逍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但随即又面色沉重的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古天道:“我是想借‘虎啸厅’的威名、借‘捕王’的威名,来提高我们庄家玉石的价值。这你们应该能理解吧?”
“你的意思是说……因为是‘虎啸厅’办的这件案子,所以我们庄家的玉石可以让江湖皆知?”庄逍云分析道。
“嗯,你说的很对。”庄古天笑着点点头。
“那这么说,前段日子去‘玉船岛’的两个年轻人是刑部的人?”庄泉的额角冒出了几滴汗水。
訾晨在船尾踱了两步回头道:“是我们‘虎啸厅’的人。”
“这怎么可能,他们可是很轻易的就过了我们设置的考核,你们刑部什么时候也有人对玉石这么有研究?”庄泉问道。
訾晨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虎啸厅’是刚刚才建的,而且只有五个人,除了有一个之前就是刑部的捕快,其他的人从前可都江湖上的人。”说到这訾晨笑了笑又道:“甚至有一个人曾经还是魔窟的少主!”
“这我也知道,曾经被江湖中人视作泰山王接班人的叶飞,对吧?”庄古天道。
訾晨点点头,“对。”
庄古天望了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眼,摇了摇头又道:“还有‘昆仑公子’秋决,也是你‘虎啸厅’的人吧?”
“是的,你们的消息可真灵。”訾晨又点点头。
“不过还有两个人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的探子也只能打听到这个程度了。”庄古天问道。
“有一个原本就是刑部的捕快,另一个……也许你们不知道,但整个黑市也许没有人不知道他,他还挺喜欢管那些地痞流氓的。”想起林壁,訾晨笑了。
“哦?混迹在黑道的人刑部也要?”庄古天皱眉问。
訾晨摆摆手道:“黑道的好人确实不多,但能管住黑道的人有几个?这样的人刑部当然要,因为刑部有了这样的人,就不用再为黑道上的血拼而费脑筋了。”
庄逍云冷笑一声道:“这我知道,刑部的手段很多,其中有一个就是说:让坏人管坏人。”
訾晨皱了皱眉头道:“他可不是坏人!二公子,你猜出来那两个人谁是谁了吗?”
庄逍云想了想答道:“黑衣的肯定是你说的那个闻名于黑道的人,另一个就是那个原本就是捕快的人了,对吧?”
“嗯,你说的很对,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分析的吗?”訾晨问。
庄逍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说道:“那个黑衣的人举止间带着一股随意,而且刑部哪有人穿一身黑色的衣服呢?这不符合刑部的习惯。而那个穿褐衣的人对自己的言语很注意,而且举止间带着一股谨慎,这就很像是刑部中人的作风了。”
訾晨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对这位庄家的二公子并没有多少好感,可也没有厌恶感,昨天的喜宴上訾晨还是真心的祝福了他和他的夫人白头偕老。
“你们真的都是‘生肖门’的弟子吗?听说你们的师父很厉害。”庄泉忽然开口说道。
“嗯,除了那个褐衣的人,我们虎啸厅中的四个人都是‘生肖门’的弟子。”訾晨笑了笑又接着道:“不仅我们的师父厉害,我们也很厉害的。”
“有多厉害?”庄逍云的手握上了腰间的剑。
“厉害到可以一战惊天下!逍云,你应该知道泰山那一战是谁赢了!”庄古天的声音变的很低沉,隐隐有着很强的威慑力。
訾晨摇摇头说道:“泰山那一战……其实我并没有赢。”
确实,訾晨一直记得那一战是泰山王手下留情,他才得以生存下来。如果泰山王的那一剑不曾收回一点剑势,那么訾晨就永远躺在泰山了。不过訾晨并不觉得心里有什么难受的,胜败本就是常事,况且与他一战的还是那么强的一个人。訾晨一直认为,了解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做为一个剑客,应该在乎的不是打败了多少人,而是清楚的明白有多少人能够胜过自己。剑客的责任很多,是不是‘天下第一’只是一个附属而已。但许多剑客却本末倒置了,太多的人去追求‘天下第一’,他们忘了一个剑客本该做的事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称为剑客,最多只能算是武士而已。
“哎,訾公子这话说的就过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庄古天瞪了一眼庄逍云,又转过头来对訾晨说道。
……
小白和林壁依然坐在火堆边,这时兔子肉的香味已经弥漫开来了。林壁和小白不禁咽了几下口水,眼睛都盯着火堆上方的兔子。
“我看看。”小白伸手把架在火堆上的兔子拿了下来,他当然不能直接拿兔子,因为太烫了。小白拿的是穿在兔子身上的那个树枝。
“好了吧?我先尝尝。”林壁一伸手撕了一只腿下来。咬了一大口,林壁点点头道:“不错。”
于是两人就这么吃了起来,兔肉是好东西,何况还是这么肥的一只兔子。有肉当然不能无酒,于是林壁便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山洞中,取了几坛酒出来。
“黑漆漆的,头给撞了几下,真晦气。”林壁放下酒,一边揉着头顶一边咬牙道。
酒香亦开始弥漫,就着这只很肥的兔子,两人吃的欢,也喝的欢。酒肉从来都是男人非常喜欢的东西,只要是男人,都不例外。
和尚?和尚不是不想吃,而是得守戒,不能吃。如果哪天寺庙的规矩都改了,改成:可以食酒肉。那么肯定所有的和尚都高兴了,他们肯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去买酒买肉,然后回来大吃一顿。
再说,偷酒喝、偷肉吃的和尚也有很多。连释迦摩尼都说了:一切皆为虚妄。既然一切皆为虚妄,那么吃肉与不吃肉又有何分别?喝酒与不喝酒又有何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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