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林壁问。
小白笑了笑,道:“我们叫那些制玉师去厨房给我们做饭,他们年纪都不小了,给几十个人做顿饭,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还要再等等,他们现在还都没起来。”林壁看了一眼长廊两边紧闭着的门,说道。
“先找把锁,把他们都锁这里,咱们也方便在岛上查一查。”小白说道。
林壁点点头,走进了屋内。屋内人还在继续睡着,都睡的很沉。可能是昨晚被林壁给伤的有些重,所以气息紊乱,再加上身体上的疲倦,他们才会睡的这么沉。
人总是这样,高兴的时候睡不着,伤心的时候睡不着,只有在疲倦的时候才会睡着。
林壁把这些守卫从头到脚都搜了一遍,搜出了两把锁和两把钥匙。于是林壁便出来了,他把门关上,上了一把锁,又把钥匙放进了怀中。
“好了,我们去大厅等那些制玉师吧,等他们醒来,你简单的把事情和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好好听话,好好配合。不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反抗……”林壁摇了摇头说道。
小白也摇了摇头道:“不会,虽然他们是自愿在这里的,但是从他们的脸上,能够看见他们内心的寂寞和痛苦。我想,他们也是从心底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家乡的。”
“那就好,咱们走吧。”林壁摸了摸门上的铜锁,确认了一下它已经牢牢的锁上了。
大厅。
蜡烛早已经燃烧完,烛台里早已不见烛泪,只留下了一点灰。
蜡炬成灰泪始干!
制玉师们终于都起来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到了大厅。他们发现今天并没有黑衣守卫站在大厅,但他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他们只是漠然的看了看小白和林壁,然后都在大厅里的桌子边坐下来了。
“他们这……”林壁疑惑的转过头看向小白。
小白摇了摇头道:“其实他们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我猜我们昨夜和那些守卫的谈话他们都听见了,只不过他们没有说出来而已。”
有微微的风从山洞外吹进来,带着点点的寒意。
“我们是捕快。”小白把腰间的虎啸令牌举在手中,说道。
众人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各自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小白也有些惊讶眼前这些人太过于漠然的反应。他干咳两声,又接着道:“庄家已经犯了法,他们把你们囚禁在这里是犯法的,我们刑部已经在着手处理这件事了,相信你们很快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
“可是我们和庄家都是签过契约的。”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望着小白手中的令牌说道。
之前在这里待的几天,小白和林壁已经知道这个叫郑青林的男人正是目前这里所有制玉师中资格最老,能力最强的一个人,庄家在江湖上唯一的一个很有名气的‘镜玉’便是他制出的,他其实也就是这里所有制玉师的首领。
平时,其他制玉师遇到了不懂的问题都会来请教他,而他也很乐于帮助这些人,因为他觉得可以看到这些比自己年轻,而且又那么有毅力和恒心的人,是一件非常值得快乐的事。
“郑前辈,你们和庄家签的契约其实没有一点用,律法上是不承认的。”小白看着郑青林说道,喝了一口桌上的茶,小白接着道:“你们不用担心,这件案子你们是受害人,刑部不会为难你们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和我们配合,把这件案子办了,你们就可以回去和夫人孩子团聚了。”
说到夫人孩子,说到团聚,每个制玉师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痛苦之色。确实,他们已经在这里待的太久了,思念正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增长,他们没有因此而发疯,就算很不错的了。
思乡,是痛苦且无奈的。它的成长也是飞快的,每一分每一秒的度过,每一次回忆旧时家乡,它都会让你的心隐隐作痛。你不能哭,也不能说,你只能将这种痛放在心中任它开出更加寂寞的花!
“好,我们会好好配合你们的,不过我们知道的和你们知道的其实一样多,也许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可以提供给你们。”郑青林说道。
“没关系,只要你们好好的在这里再待几天就行了,不给我们制造麻烦就很好了。”小白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
林壁侧过头看着小白,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在想,訾晨到底能不能在期限到来之前来到这里,并带着解药。不过他还是相信訾晨的,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了。
当初,林壁总是会惹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然后他俩就一起在别人的拳脚中相视而笑,然后两人再鼻青脸肿的互相取笑着。他们经常和那些混迹在集市上的小喽啰寻一处僻静的地方打一场,那时候他们还不会武功,再加上对方人多,所以就常常被打的很惨。再到后来,他们五个兄弟认识了,然后他们就不怕了,人一多,力量自然就大了很多。
本来,訾晨的父亲是从来不教訾晨武功的,但是管家张远会武功,所以管家就常常教訾晨一些简单的招式,而訾晨就把学来的东西又教给几个兄弟,就这样,五个人在江南城内就再也不怕那些小喽啰了,很多次都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然后五个人就一起去喝酒庆祝。
那时候的生命,太过美好,美好的让现在的他们觉得那只是一场美妙的梦。
林壁想起这些,心就飞了起来,耳边的小白说了什么,那些制玉师又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
“不过呢,吃饭的问题还是该解决一下的,你们哪些人会做饭?”小白看着那些制玉师,问道。
众人先是愣了愣,继而嘈杂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会。”
“我也会。”
“做饭而已,我来这里之前还是酒馆里的厨子呢。”
…
很多人都在说话,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自己会做饭,这倒有一些出乎小白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这些痴心于玉石的人对于其他事应该都不关心,会做饭的人最多也就一两个。但是现在事实却告诉他这些人都会做饭。不过小白略微想了想,便也就释然了。
诚然,一个人首先得谋求生存,先让自己得以生存下去,才有机会去追求更多的。而理想同样也是如此,理想不可能悬在空中,它得有奠基,它得有别的东西在下面支撑着它。
“那随便哪几个人去把饭做一下吧,厨房你们都知道的。”小白说道。
“那我们几个去吧。”郑青林当先站了起来,拍了拍坐在身边的两个人。
“嗯,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小白笑了笑,点头道。
郑青林和另外两个男人便一起出了山洞,朝山洞外走去了。厨房的入口和大厅的入口其实离的很近,只有几步远,而且也在山的这一面。
……
洛阳,庄家。
喜宴已经开始,庄逍云和赵妍已经在喧闹声中拜过堂了,盖着大红盖头的赵妍已经被送进新房中了,庄逍云现在正在一桌一桌的陪着酒。
酒在这个时候是不能缺少的,它的作用是让这个喜庆的日子更加喜庆。
酒的作用有很多。
痛苦,寂寞的时候人们会去喝酒;快乐,高兴的日子人们也会去喝酒。其实,酒并不能给人带来什么。它就像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它默默的听着你向它诉说、对它流泪,但它从不开口,它又仿佛是慈悲的佛,不怜悯你的伤,亦不高兴你的快乐。它永远是淡然的,比清水更淡。
訾晨和苏贤坐在一桌,同桌的还有段家的两位公子:段晓和段隐初,其他的人也都是洛阳城的名门中人。訾晨知道,庄家把自己与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放在一桌是因为重视自己。
訾晨很少参加这样的宴会,他不喜欢喧闹,不喜欢人多,正如秋决说的那样:头疼。
确实,訾晨现在已经开始头疼了,不过幸好身边坐的是苏贤,之前他们之间简单的说了几句话让訾晨对这个苏家公子的印象很好。他觉得苏贤是个君子,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君子。
这样的人太少了,訾晨很庆幸自己能够在洛阳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遇到他。
“来,喝。”苏贤对訾晨说完,便自顾自的饮下了杯中的酒。
訾晨点头一笑,也喝下了杯中的酒。酒杯很小,所以喝起来并不是非常的舒服,訾晨觉得和君子喝酒的时候不应该用这样小的杯子,应该用碗,用碗喝才痛快。
“你武功很好。”苏贤夹了一口菜吃了下去,说道。
“过奖了,苏公子的武功也很好。”訾晨笑了笑,谦虚的道。
“别叫我苏公子,叫我苏贤就行了。”苏贤摆摆手,又喝了一杯酒,接着道:“我一直不相信名师就能出高徒,不过这回碰到了你,我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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