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泉微笑着和每个走进庄家的人打招呼。他的脸上也有些许风霜之色,但并没有庄逍云那么的明显,如果你不仔细看庄泉,还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读书人的内心是无比纯洁的。你肯定会说:有些读书人的内心就是丑陋的!其实不然,内心丑陋的人是不可以称为读书人的。有些人读书,是为功名;而另一些人读书,则不是为功名。他们求的是心静、心清。他们修的是心。
这个人间,有太多的人做事是只求目的,而又有许多人的目的是为了功名。功名固然无错,但不求功名,岂不是亦无错?如果我们可以更加清晰、单纯的去读书,能获得的岂不是可以更多?
“訾公子,你来了,请进。”当訾晨走到庄家大门前时,庄泉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白衣男子,于是他微笑着说道。
訾晨抱了抱拳,然后径直走了进去。院里种了许多植物,但是现在这些植物并没有都复苏,在枯萎的褐色中只有点点绿色。
走进院子里,这里有许多人,訾晨大概看了看,自己都不认识。当然,不认识是应该的,从小,他就不喜欢出门,他常常待在家里,如果出去的话也是去小清家。后来,认识了林壁他们,五人也不常去人多的地方,他们都是去那些人少的地方。
“人多,喧闹的很,那些地方待久了,头疼。”这是秋决说的话。
那时候,他们都是去江南城的郊外,寻一处安静的地方,一起喝酒。
“嗯?那不是苏贤吗,他怎么也来了?”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透出惊讶。
“苏贤?是那个苏家公子吗?”訾晨朝中年男人走了几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门口。
一个身披褐色披风的男人正站在门口与庄泉交谈着。庄泉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不过还是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兴奋和惊讶。而身披褐色披风的男人没有笑,他的表情有些冷,这让訾晨想起了苏家宗主苏牧,这对父子确实有些相似,特别脸上这种漠然之色。
“对,就是他。这庄家的面子还真不小,都把他给请来了。”中年男人回头瞟了一眼訾晨,说道。
“那也不一定啊,可能是苏宗主有事脱不开身,所以就让苏公子替他来了。”訾晨看着不远处的苏贤,说道。
中年男人又回过头,撇着嘴看了看訾晨道:“年轻人,江湖上的事太多了,你还年轻,不懂。”
訾晨不禁笑了笑,一拱手道:“愿听前辈指教。”
“嗯,我告诉你啊,这苏贤来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比苏老宗主来面子更大。”中年男子一脸得意的说道。
“为什么呢?”訾晨问。
“因为这苏贤现在可是风头正盛,苏家就他一个儿子,这下一代宗主也就非他莫属了,现在他来,就可以说明他有意与庄家保持良好的关系。你想啊,这苏家在江湖的地位不用说了,而庄家呢?顶多在洛阳城排得上号,若是能与苏家结好关系,那离出头之日也就不远了。”中年男人自顾自的说着这些,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门口的苏贤。
“哦,多谢前辈指教。”訾晨点点头,说道。
訾晨抬头看着门口的苏贤,他似乎还在对庄泉说着什么,而庄泉正不住的点头、微笑。距离虽然不远,但也不近,所以訾晨并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对訾晨来说,他们在说着什么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因而也就不需要在意。
“你是谁啊,是庄家的哪家亲戚吗?”中年男人终于不再看门口的苏贤,他回头打量着訾晨问道。
“不是。”訾晨摇了摇头说道。
“对嘛,庄家的亲戚我都认识。那你到底是谁啊,看你年纪轻轻的,又是哪家的公子?莫非……是段家的公子?”中年男子又看了看訾晨,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又不太像……我看你武功不弱,举止间又有股贵气,难道是皇宫里的人?”
訾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再次摇了摇头,微笑不语。
“你这人,这么神秘做什么?你不说就算了,我去厨房看看今天有什么好菜。”中年男人说完便朝着后院走去了。
訾晨觉得这个男人应该和庄家的关系很密切,不然他怎么会说自己去厨房看看呢。不过訾晨很快就把这个男人忘了,因为这个男人很普通,而且喜欢打听别人的事。訾晨并不喜欢这种人,他觉得打听别人的事对自己和别人都没有好处,不仅没有好处,而且还可能有坏处!
苏贤终于和庄泉说完话了,他走了进来,走进了前院。訾晨可以感觉到他的内力正朝着周围散发着,他似乎是有意这么做的。难道他是在试探这里的人?訾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贤的内力很强,他的剑就挂在腰间。剑鞘看上去很普通,露在外面的剑柄似乎也很普通。但訾晨知道,鞘中的剑绝不普通;訾晨还知道,他的剑绝不比他的内力差。
訾晨朝苏贤望去,苏贤的眼睛也在来回扫视着,当他看到訾晨时,眉毛不禁动了动。他催动了更多的内力,不过这回他的内力不是朝四周散去,而是朝着訾晨的方向涌去。
刚刚他只动了一点内力,他只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高手。当他的内力触碰到不远处的訾晨时,却被弹了回来。于是他定睛看了看对方,是高手,但不知究竟高到哪里!
苏贤一直觉得自己的内力够强,够深,但是现在他并不能确定这个白衣男子的内力究竟是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他不停的将内力涌向对方,而对方每次都能把内力弹回。就仿佛在白衣男子的身边有一道墙在阻隔着自己的内力。
訾晨蓦然间就举起了手,与此同时他也撤去了身体周围的防御。他并不担心对方会乘机把更多的内力涌向自己,因为他从对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苏贤是一个君子,真正的君子!
真正的君子是不会伤害一个与他无怨无仇的人!
果然,苏贤眉头皱了皱,强行收回了内力。他朝訾晨走了几步,然后在訾晨的面前站定了。“你好,如何称呼?”他说话很简洁,很直接。
“訾晨。”訾晨朝对方拱了拱手,微笑着说道。
苏贤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但他脸上还是显得很冷漠,他点点头道:“怪不得,没想到你今天也会来。这庄家的能力似乎也太大的吧。”
訾晨不置可否,看着苏贤道:“既然庄家邀请,我就不能不来,这是礼数。我听说最近都很少有人看到苏公子,但今天怎么也来了呢?”
“别人看不到我不代表我就不在。再说,我爹说了,我能不听他的吗?”苏贤抱着双臂答道。
还真就是苏牧让他来的,刚刚那个男人的推测是错的,自己随便的一语竟然说对了。訾晨在心里想着,嘴角不禁又露出了一个笑。
……
玉船岛。
林壁和小白两人昨夜是轮着看这十几个守卫的,前半夜是林壁守的,而后半夜是小白守的。他们把所有的守卫都关进了原本自己住的房间,然后两人就在门外守着。林壁从房间里把两个椅子拿了出来,正好供两人休息。
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但还没有到起床的时间,那些制玉师都还没有起来。
小白看了看正躺椅子上睡的很沉的林壁,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自己还有三天,加上今天也就四天,如果不能在限期内拿到解药,那自己就要去见阎王!
小白并不怕死,如果他怕死,就不会选择做一个捕快了。
捕快,就是把脑袋放在别人的手上,说不定哪天别人一个不小心,你的脑袋就没了!这是老李对小白说过的话,小白觉得非常有道理,一直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小白的肚子叫了几声,他才发现自己饿了,很饿。
今天的早饭是个问题,所有的守卫都让他和林壁给关了起来,虽然他们自己也会做饭,但是这么多的制玉师要吃,还有这些守卫也要吃,这就是个问题了,给那么多的人烧饭,他们还真的就不会。
小白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好的办法。他叫醒了林壁。
“干嘛……?”林壁眼睛都没睁开,含糊的问。
“起来啊,天都亮了。”小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嗯?亮了吗?没有啊。”林壁依然闭着眼睛,说道。
小白忍不住笑了,心里的那丝阴霾也似乎被驱散了些许。
“说正经的,今天的早饭你准备怎么办?”小白肃起面容,看着长廊两边的那些门,说道。
林壁终于睁开眼,揉了揉额头,说道:“对啊,这个问题很重要,这么多人都要吃……你说怎么办?”
小白又看了看原本属于自己和林壁的屋子,里面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个守卫,那些人正睡的很香,不时还有鼾声传来。
“我有个办法。”小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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