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黑衣人不禁各自吸了一口冷气。刚才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出手的,他们只看到了一条黑影从他们的视野中掠过,然后就看到了林壁已经站在了他们中间,那个刚刚大声喊叫的黑衣人已经趴在了地上。
每个黑衣人手中的剑都在抖,他们不敢去看刚刚那个同伴伤势如何。在这个岛上,太过平静了,平静的让他们忘了外面江湖的生死只是在一瞬间而已。
但他们终究还是明白,即使死也要做一番抗争,否则又如何对得起庄家!
剑光闪动起来,这些黑衣人虽不算是一流高手,但也算得上是好手了。如果和小白比起来,他们还可以说略胜一筹。
小白也加入了战斗中,他小心翼翼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剑。一个又一个惊险的瞬间让小白觉得有些吃力,不过幸好他有一把好剑,利剑。他总能用手中的利剑把向他刺来或砍来的剑给削成两截。
一个黑衣人眼看着自己的剑就要刺入小白胸膛的时候,剑却忽然断成了两截,黑衣人并不觉得小白的内力多强,也不觉得他动作多快,只是见他随手用手中的剑朝自己的剑削来,于是自己手中的剑就清脆的响了一声,然后就断了。黑衣人觉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就好像你明明知道别人没有你文采好,但是却总能看见他用一首又一首的诗打动女孩的心,让女孩投怀送抱;而你,却一直找不到属于你的那个女孩。
这种感觉一旦多了,是会让人疯狂的!
黑衣人使劲浑身解数,挥舞着手中的断剑朝着小白刺去。断剑的刃上泛出了点点银光,小白忽然就看不清对方的招式了,看不清,就不知道该如何抵挡了。小白只得胡乱挥着手中的利剑,以求保护自己。
但,小白还是看见断剑越来越近,很快,那把断剑已经闪烁着寒光朝自己的喉咙来了,已经来不及了,小白知道利剑已经来不及救自己了。
幸好有林壁在,林壁不出所料的又救了小白一命。
就在断剑即将刺进小白喉咙的时候,黑衣人忽然就觉得有一股强劲的力量经过断剑朝着自己涌来,然后他就看到林壁张开手掌,手掌在离断剑两寸处微微颤动着。黑衣人苦笑了一下,他不理解,眼前的这个最多双十年纪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内力。
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却发现他们都已经倒下了。有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有的捂着胸口靠在墙壁上。显然都是受了内伤。黑衣人缓缓摇了摇头,猛然间加重了手中的力,想最后一搏!但他发现手中的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它依然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
他忽然就想起了师父曾经说过的话:不要让安逸毁了你!
现在他才明白师父说的是对的,自己确实已经被安逸给毁了。自从来到这‘个玉船岛’,他就很少练功了,一般都是隔几天练一次功,有时甚至半个月不练功。因为他觉得在这里看守这些不会武功的制玉师不需要多高明的武功。
对,他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今天,没料到刑部的人会查到这里,更没料到庄家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刑部的人混进来。
黑衣人竭尽全力的再次刺了刺手中的剑,断剑还是不动,他转头看到了身旁墨衣男子眼中的寒意,他觉得,也许自己的生命该到这里结束了吧?如果现在死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如果非要说有遗憾,那就是他原本希望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但是现在事实让他的这个希望破碎了!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手中的剑朝自己飞来,然后插进自己的胸膛!
没错,紧接着那把断剑就飞了起来,不过没有飞向他的胸膛。他没有感觉到有温热的血喷溅而出,他听到了金属和石块相碰发出的声音。
他睁开眼,却看到了那把断剑直直插在了山洞壁上,一直没至剑柄。
现在,大厅中的十个黑衣人都倒下了,没有人发出痛苦的哼声,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声。林壁看着这些黑衣人,微微笑了笑。他出手不算重,只是打乱了每个人的内息,并没有伤到他们筋骨。但是他知道,内息一乱,就会很痛苦,这种痛苦是来自血脉,来自气海,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但他没有听到一声因痛苦而发出的哼声,丝毫没有听到。
“外面还有三个。”小白看着山洞外黑色的夜,说道。
“我去,你看好他们。”林壁对小白说完,便朝着山洞外走去了。
不一会儿,林壁便和三个黑衣人一起走进了山洞中,刚刚进来的三个人一看到地上坐着的、躺着的人,便非常惊讶的抬头朝着小白看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三个黑衣人拔出了腰间的剑,指着小白说道。
而林壁站在他们身后,伸手朝三人各点了几下,只见三个黑衣人便软软的倒了下来。他们看着林壁,眼里透出了重重的血色。
“小白,好好和他们说说。”林壁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走到了墙壁上的那个石椅上坐了下来。
小白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手中的剑。
“我们是刑部的人,这次就是来查庄家的。庄家已经犯了法。”小白看了看众人,又接着道:“擅自囚禁他人是犯法的,你们知道吗?”
“这都是他们自愿的,没有人逼他们!”一个黑衣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小白看了看说话的黑衣人,又道:“这是律法所不允许的,自愿的也不行。那照你这么说,我给你钱买你的命,只要你愿意,那么我就算杀了你也不算犯法?”
黑衣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便闭口不言了。
“我们是刑部‘虎啸厅’的。”小白掏出了虎啸令牌,递给了那个差点拿断剑杀了自己的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看了看令牌正面,又看了看令牌的反面,不禁喃喃自语道:“虎啸厅……小白……”他沉吟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虎啸厅不是很早以前就没了吗,现在怎么又有了?”
小白笑了笑,答道:“我们是刚刚才成立的‘虎啸厅’。”
“哼哼,‘虎啸厅’怎么管我们庄家这么个小门派,又是这样小的一个案子?真是辱没了从前的‘虎啸厅’威名!”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小白微微皱眉看了看对方,对方是个满脸胡子的男子,他的声音和他的相貌给人一样的感觉:粗狂。他不像是中原人,倒像是来自西方极远之地的人。
“案子是不分大小的,如果连小案子都不去重视,又怎么能办大案呢?再说,我倒希望我们‘虎啸厅’永远只有小案办,没有大案办才好。”小白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道:“现在你们只要好好的待在这里,我们不会再伤害你们,等这件案子结束了,你们只是从犯,刑部不会追究你们的。”
小白的话很有力,似乎还有种可以让人内心平静下来的魔力。十三个黑衣人听了小白的话,互相望了望,最终都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所有的黑衣人都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似乎都累了,很想睡觉。
小白细细的看了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他在检查是否有人没受伤,他知道,现在如果让任何一个人逃走,那就会很麻烦了。逃走的人肯定会向庄家通风报信,那么他们就有可能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小白有一个自己的法子,他只看他人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对方是否受伤了。
他这样分析过:一个人如果受伤了,而且伤的比较重,或者说比较疼痛。那么不管这个人是在轻哼,还是在咬牙装镇定,他脸上的肌肉肯定都会微微抖动;反之,不管一个人发出怎样痛苦的哼声,甚至在地上乱滚,只要他的脸上肌肉没有抖动,那么就可以知道他是假装受伤。
这是小白从一本很古老的医书上看到的。
医书上的意思是说,人的身体在极度痛苦的时候,会引发体内一种叫‘神经’的脉络发生反应,那么就会导致脸上的肌肉抖动。
于是小白就很快的把这个理论上的知识与现实结合了起来,才会有了自己的这个推论。
看了好一会儿,小白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在微微抖动,这正好说明了所有的黑衣人都受伤了。小白的心定了定,便转过身,走到了林壁的身边。
“这回看到了吧,怎么样,你说我武功能不能和阿晨比?”林壁微笑着问道。
小白摇了摇头,笑着道:“还是不知道,反正挺不错的,我觉得呢……应该可以算是高手吧……”
林壁不禁笑了,他笑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打量了小白一番,说道:“那个毒……现在有什么感觉吗?”
小白摇了摇头,说道:“一点感觉都没有,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错了,也许那并不是毒针。”
林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墙壁上的蜡烛还在‘哔啵’的燃烧着,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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