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泉看了看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也就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切都将会在意料之中发生,然后结束。
那两个年轻人会如同无数个想进庄家的人一样,连第一关都没有能过去,然后黯然离去。
庄泉的嘴角微微露出一个笑,这是个包含不屑和淡然的笑。
不过庄泉一想起华展林已死的这个消息,就觉得心里好似有根刺扎了一下。毕竟那是个人才,甚至可以说是庄家目前实力最强的一个制玉师。庄泉相信,如果再有个七八年,华展林一定可以制出令武林为之震撼的宝玉。
这是华展林的誓言,也是庄家的希冀。
可如今,这誓言也不可能实现了,庄家的希冀也就随之破灭了。
……
“大哥,我想问一下庄家怎么走?”訾晨拉住了一个大约有三十岁左右的汉子,问道。
“哪个庄家?”汉子的身材很魁梧,大约比訾晨高了有半个头,不过看上去倒是挺和善的。
“嗯?你们这有几个庄家?”訾晨疑惑的问。
“哦,你外地来的吧?我们这啊,有两个庄家,一个就是历史已经很悠久的庄家,还有一个就是最近才搬来洛阳的新的庄家。”汉子笑着说。
“那我找历史悠久的那个庄家。”訾晨朝汉子道。
“嗯,你从这往前走,遇到巷子,朝右拐,然后再走一段路就可以了。”汉子依旧笑着说道。
“多谢。”訾晨朝汉子拱了拱手。
“不客气。”汉子摆摆手,继续走自己的路。
訾晨心里生出了疑惑,这庄家怎么会容忍洛阳城中有别人竖起自家的招牌呢?这个问题很让人费解,但是訾晨也只是随便想了想,就没有再深思。他朝着庄家的方向走去,确切的说,是朝着有着悠久历史的庄家走去。
卯时的风还是有些冷,今天还是没有阳光。街上的人有些多,但是当訾晨右转走进了那条巷子后,周围忽然就变的冷清了。看来这条巷子向来就是很少有人走,墙边竟然还有薄薄的积雪,而积雪证明了就算是阳光明媚,这里依然是寒冷的。
这就好像这个人间一样,有时候大部分人都觉得生活富足,无忧无虑的时候,在某个角楼,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荒凉之处,会有一些人正饥寒交迫,瘦骨嶙峋。
訾晨只走了几步,便听见了头顶有翅膀扑棱的声音。那样的声音很熟悉,訾晨微微一笑,伸出右手。
一只白鸽落在了他的掌心。
取下白鸽脖子上的纸条,訾晨把它放到了肩膀上。
缓缓展开纸条,訾晨看了看,随即把纸条揉成极小的球状,然后放于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间,顷刻间,那本来摸上去挺有质感的纸就灰飞烟灭了。
白鸽在訾晨的肩头轻轻叫了一声。
“这么冷的天,又找不到虫子吃,阿壁这小子肯定又记不得喂你,饿了吧?”訾晨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鸽子又叫了两声,似乎在说着什么。
“你干什么这么远的还要跟着他来?明知道他这人记不住喂你,你啊……”訾晨转头对着白鸽吹了一口气。
鸽子还是叫了两声,似乎又在说这些什么。
看过那个纸条上的消息,訾晨打心里觉得很惊险,要是这只白鸽再晚来一小会儿,那訾晨可能已经在庄家了。甚至可能已经在对庄泉说:“根据华展林提供的消息,你们庄家有擅自关押他人的嫌疑!”
那只白鸽立功了,所以訾晨决定先带它去吃一顿,然后再去庄家。
米铺。
“掌柜的,我买米。”訾晨走进了米铺中说道。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头也不抬就问:“要多少?”掌柜的在算账。
訾晨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一只鸽子一顿能吃多少?很容易猜到,米铺中应该从来没有经营过一笔只有几十粒米的买卖。
掌柜的许久没有听到回答,终于抬起头了,他打量了一下訾晨,然后又问:“要多少?”
“我只要一点就行了,我给它吃。”訾晨尴尬的对掌柜的说。
掌柜的不屑的看了一样訾晨肩上的鸽子,说道:“去后院,有糠,一文钱一顿。”
訾晨摸遍全身上下,摸出了一枚铜钱递给掌柜的,而后带着那只白鸽来到了后院。訾晨还听到了掌柜的在他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又是一个只知道花家里银子来玩鸟的小子!”
訾晨不禁苦笑了一下,心里觉得有些无辜。
后面有个筛子上放满了糠,白鸽一下子便飞到了那个直径有两尺的筛子上,快速的吃了起来。它吃的时候訾晨可以听见它的嘴与糠摩擦发出的声音。
“吃点糠好,吃米会把你给养娇气了。”訾晨对鸽子说。
訾晨一边看着鸽子一边思考该以什么样的借口去庄家。如果他直接去问庄家有没有私自关押他人,那么就等于在告诉庄家:刑部已经盯上你们了,而且是我们虎啸厅。你们得小心了。
这样做当然不行。其实訾晨认为,现在如果去庄家的话,庄家肯定会怀疑到林壁二人。他们会想:为什么在这两个年轻人来应征庄家制玉师之后,刑部就来调查自己了呢?这两者之间,肯定有关系。
甚至庄家的人立刻就会想到,这两个人是刑部派来的卧底。
訾晨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次是因为计划不够周密,所以才导致了现在了局面。虽然庄家目前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但訾晨这条线就比较难切入了。想要正大光明的去庄家讯问,那就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
而这个借口,目前訾晨还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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