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天的手指轻轻在椅子上敲着。
大事小事都要他自己去想办法,手底下一个可以依仗的人都没有。那些人怎么就没有一个能担当呢?当初,阿河在的时候,遇到麻烦的事还可以和阿河商议,可是自从十年前,訾河退隐,他,夏云天,就只能靠自己了。他也不愿再拿这些俗务去打扰訾河。
成名太早的訾河,过多的承担了心理和身体上的重担,江湖纷杂,官场亦纷杂。江湖与官场一交错,就更加纷杂了。
“为什么选择江湖?”夏云天曾经疑惑的问过訾河。
“相对于官场,江湖能够给我多一点的自由。”始终不愿涉足官场的訾河这样回答着自己的老友。
“其实,无论在哪,只要一心为了自己所坚持的信仰而奋斗,都是一样的啊。”訾河也这样说过。
“是啊,坚守道义的人,无论在官场抑或江湖,都是值得敬佩的!”佩服訾河的看破,亦佩服訾河对于这世道的洞悉。
每次说到訾河,夏云天,从来都是从心里叹服的。
但这天下,毕竟还是需要年轻人来给其增添活力的。
少了那些热血的年轻人,这天下,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
命运,虽然是难以抗拒的,但,风霜过后,命运终会给与一丝微笑的,只要有这一丝微笑,血与汗,也就不算白流了!
思绪在脑中翻飞不停。夏云天轻轻叹了一口气。
“阿晨,多些磨难,对于你,总归是好的。”喃喃自语。夏云天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才华横溢,却始终不愿参加科考的孩子,他那微微带些寂寞的身影。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啊,小清,幸福,终将会降临在你身上的,为父,会祝福你的。
想到自己的女儿,夏云天微微的笑了。
已是不惑之岁的人,还有什么,会比自己孩子的幸福更能让他高兴呢。
“来人。”
“在。”
“去档案室。”
“是。”
刑部!档案室!
密密麻麻的卷宗,摆在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上。让人看的眼花。
看到这些,夏云天的头有点疼,看来真的是倦了啊!再也没有年轻时那种似乎用不完的精力了!
要查到魔窟的底,必须从人查起,而五魔的真实面目。很少有人见过,真实身份,就更是无人知晓了。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五魔个个都是绝顶的高手。
既然是高手,总要有来历的。
“十年前……。”夏云天站在一排排的书架前想着。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夏云天的眉头微微舒展。走到一排书架前,在最顶端的一格,拿出几卷卷宗,翻开,仔细的看着。
午后的刑部,显得有些冷清,偶尔有几个穿着公服的捕快出现在正厅里。
公门之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在哪?在于那种气,不怒而自威的一种浩然之气!
小白看着门口那尊张着大口的石狮子,在心里想着这些。
小白也是刑部的人,他觉得自己空活了这么多年,入刑部已经有三年了,可如今,仍然是个不被人在意的小捕快。
夏大人事务繁多,忽略了他是应该的,但是那三个四肢发达的捕头,竟然也将他忽视。想到这,小白的心就有些发堵。
“武功一般,莫能委以重任!”
因为那三个捕快的一句话,小白至今都还是整天在刑部的周遭转悠,这,是小白的职务。名为:保卫刑部的安全!
“哼哼,真可笑,刑部还需要人来保卫!莫说刑部,就连在刑部周围大声说话的人都没有。”小白就这样,每天都在愤懑和不甘中度过。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武功不好就不能委以重任,惩恶扬善不一定都非要很好的武功,拥有一个灵活的头脑,在某些时候,甚至更为重要!
小白抬起头,看了看还在飘着的雪,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怀抱着剑,在刑部的高墙外晃荡着。
客栈!
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有些暗。客栈二楼的一间屋子内,点上了一支蜡烛。
訾晨从怀着掏出那张地图,摊开在桌子上。
秋决仔细的看着。
“终点是在这里,也就是主密室的位置。”林壁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黑色标记,说道。
秋决看了看那个黑色的标记,又把全图看了一遍。
“岔道很多啊,其实,衡山王只需要把正确的路画上就行了,为什么又要把这些岔道画上呢?”秋决皱着眉头道。
“这,可能就是他们的诱敌之术吧,当我们想到这些岔道的时候,肯定会禁不住进这到些岔道里,想去看个究竟,而他们已经在里面布下罗网,等待着我们。”林壁望着地图,分析道。
秋决微微点头。
“不过,这只是针对我和阿壁两个人的计划,他们又怎么会想到,这次,我们又多了一个人呢。”訾晨微笑着道。
烛光摇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微笑,从三个人的嘴角溢出。
夜,已经降临,这样的夜,没有酒,怎么行呢?
“小二。”
“客官有何吩咐?”
“拿酒来!”
“好嘞,马上就来!”
酒香在空气中飘荡着。
“好酒!”
“是啊,好酒!”
“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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