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乔锋来到了一个大院的外面,这里边他来过,黄莲香便住在其中,不过这次他的目标则是市里的另一个领导,常务副书记代治北。
平时运动有点欠缺,好在女人多,做很消耗体能的某类事情够多,对身体的锻炼倒还没完全落下,乔锋这会只是稍微有点气喘而已,不禁忿忿鄙视了自己一轮。
翻墙而入,悄悄循迹而去,此时黄莲香家的那座二层小楼,只有一楼的一个房间开着灯,却是保姆住的地方,估计这位身系女儿的领导肯定不在家,或许正在公安局的指挥中心亲自监督。
代副书记的小楼离得不远,而乔锋之所以知道其住处,那还是在他和黄莲香的关系处在蜜月期时,黄副市长亲自指给他看的,以此满足了某个政治文盲的无聊八卦之心——那厮当时在黄副市长的楼上东指西指,询问身边的领导外面哪个楼住了哪位领导,其中便有代副书记。
乔锋没有多想,继续朝前隐蔽跃去。
这次他选择代副书记家来串门,并没有很明确的目的,主要是来感受一下他家的氛围,而那厮现在无所事事,也不知该从哪下手,干脆便来这里了。当然,那厮却是知道,这位代副书记和被调走的曾市长是同属一个派系的,为该派系在麓城市的核心代表,与省里的赵副省长又为一派,势力很强,特别在曾市长调走之前,这两个市里的关键领导,加上辅助的多名常委,每每几乎垄断了市常委会,市委书记基本不能控制局势。而在曾市长被调走的同时,他们派系中的两名常委也调走了,新腾出的常务副市和常委位,全由外地调入的中立势力取代,却是大大缓和了一边倒的局面,市委书记控制局势容易了不少。
对代副书记个人来说,黄莲香抢了他的市长位置,不爽是肯定的,而对他们的派系来说,在麓城力量的大幅度削弱,亦会引起相当不满,且这一派貌似不干不净,做了很多严重违**纪的勾当,好象还被列入纪委的重点关注对象。此时,乔锋又想起了那位老爷子曾经说过,中纪委的黑脸四叔盯上这一块了,估计这一派肯定有此殊荣,也许他们察觉到了什么,就有可能搞出一点非常举动,把水弄浑一点。‘
当然,一切仅仅只是可能而已。
窜到代副书记的楼下时,乔锋停下了脚步,给自己先找了几个充分的理由,比如救人如救火,反正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老子又不干坏事,等等,然后心安理得、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了进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一楼二楼的房门全是开着呢,乔锋挨个房间倾听一番,最后发现一楼睡了一个估计是保姆的年轻女子,二楼则睡了一对中年夫妇,估计便是代副书记和他的老婆,当然也可能是他的大龄情妇,一切都有可能,因为某人自己在生活作风方面就很有问题。
乔锋想了想,好象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像翻找一下什么巨额不明财产之类,他没什么兴趣,尽管纪委应该会很有兴趣。除此之外,那厮还真是无事可干了,于是悄悄地站在二楼那个有人房间的门口一侧,细心倾听着,感觉很有点龌龊,他主要是想听听代副书记可能的一些表现,看看正常还是反常。本来像这种撞运气的行动,就是一个小概率事件,但至少比大海捞针要好一点,很多时候,排除是很有价值的。
床上倒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和声音,毕竟这时已是半夜,何况代副书记都五十来岁的老男人了,老婆估计也不小,早失去了当年的英雄气概。
而乔锋之所以在门口站了不少时间,是因为他感觉床上俩人的呼吸有一点异常,不像睡着时那么自然平静,应该都没睡着,而是在装睡,这就有点反常了。
又过一会后,有人起床了,动作很轻,乔锋则迅速退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
出来的那人显然应是代治北,走路比猫还要轻,比某人做“贼”还要夸张,悄悄出了房门,又蹑手蹑脚朝楼下走去,经验丰富的那厮则迅速有了第一印象——这是去偷保姆!
我靠!
如果此印象成立的话,乔锋则认为这位代副书记应该可以排除了,毕竟他的闲情雅致实在还可以,不像劫持的幕后人物所应有的表现。当然判断是一回事,确定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厮还得亲自去验证一下,看到底是不是偷。
不过他马上听到那个房里又有人下床了,走路也很轻,却是代副书记的老婆,此时乔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先前床上的俩人都在装睡,这个女人可能是去抓奸或者验证是否有奸情的。
我靠!那厮发现自己来的还真是时候,居然撞到了如此呕心的大戏。他虽然不是一个龌龊的人,不会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但事关重大,继续观察一下代副书记的表现是应该的,何况晚上他偷偷摸摸又是跑又是翻,单程十公里路其实也很折腾人。
乔锋继续原地不动,等书记老婆悄悄下了楼,他才黄雀在后,也跟着下去了。
夜色相当黑,只能隐约见到三米以外的人影,乔锋顺利窜进了保姆房间斜对面的一个房间,贴近门口细心倾听,而那书记老婆也着实胆大,居然就蹲在保姆房间的门口,当然门已经被关上了,只是这隔音效果实在很一般。
很快里面便传出了声音。
“啊……”一名大概便是保姆女子不大的惊呼声,听来应是嘴巴被捂住了,接着马上传出代副书记的声音:“小丽,是我!”
“代书记?”小丽有些惊魂未定,“吓死我了。”
“别怕,有我在。”代副书记镇定无比,劈头却道:“你白天去买药没有?”
“已经吃过了。不过现在下面还痛,今晚应该做不了。”小丽有些痛苦地说道。
“没事的,进去就好了。”代副书记像灰太狼一样诱惑着,接着应该是脱衣服,伴随着保姆“不要不要”的无谓声音。
最后估计是剥光了,代副书记义正严词说道:“小丽,我要进来了。”
小丽好象不愿意张腿开门,正色问道:“代书记,你到底什么时候安排我弟弟进机关?”
代副书记马上煞有介事的认真说道:“有合适机会我就会安排的。”
小丽却很是坚定:“你不给准信,我就不让你进来!”
“小丽,我说的话你还不信?”代副书记道貌岸然说了一句,接着应该来了硬的,强行插了进去,只听见那女子马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显然是少经人事(听前面对话,那厮感觉这保姆才刚刚被破没多久),而这次又无前奏,标准的干涸状态。
代副书记兴趣盎然地折腾起来,不过也实在是太差劲了,才十几秒后,便传来他的一声高亢,接着没有动静了,包括那女子完全只是在遭罪的痛苦呻吟。
垃圾!某人小鄙了一番。
从代副书记的话语中,那厮感觉语气比较正常,结合这位书记偷腥兴趣丝毫未减的情况,当下暂时排除了他。至于偷这个那个什么的,那厮是不会谴责的,毕竟他自己的作风就那样。而那个称为小丽的保姆,乔锋只是为她感到有点悲哀罢了,被人随便许点甜头就叉开了双腿,奉献了头次,偏偏还是个没用的只会折磨人的大叔,太不幸福了。
“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了,晚点我们再来一次。”代副书记意兴阑珊说道:“下周我便把你弟弟安排到武江区民政局。”
“真的?谢谢你,代书记。”小丽兴奋异常,又有点担心,“阿姨知道了怎么办?”
“哼,不用理她!”代副书记不屑哼了一声。
不久,蹲门口的书记老婆终于起身了,悄悄朝楼上撤去。
那厮接下来又听了一会,发现室内已经安静下来,便打算离开,不过却是决定从二楼飞出。
才刚上到二楼,乔锋意味又听见书记卧室里传来了那书记老婆的不雅嗯啊声,不用多想也知道,她这是在自摸。考虑到代副书记的实际能力,以及这位婆娘可能的年龄段,显然应是一个很不幸福的妇女,同时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居然靠偷听来增加自己的自摸兴趣,那厮先前还以为她是去抓奸。
强烈鄙视一番,乔锋未作停留,迅速从二楼阳台潜出,潜行回家……
在理论上,代副书记是很有嫌疑的代表性人物,那厮虽不能肯定,但直觉认为,这人应与劫持无关,倒也不枉做了一回“贼”。郁闷的是,偏偏撞上了人家的好事,实在有点那个,那厮素不以窃取别人的隐私为喜,将心比心。
排除此人之后,乔锋又有些茫然了,劫持到底会是谁干的?而如果嫌弃太过明显的话,那么就可能被别人利用,作为一种转嫁祸水的手段,把矛头引向代副书记所在的派系,正如他乔锋能够想到这种嫌疑对象,黄莲香等人不可能想不到,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是想得到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事态还要更加可怕。
马不停蹄,乔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额头一直深锁。此时他也回想起来,那位京里老爷子曾经警告过此地不太平,貌似比想象中还要更复杂得多。
不一会,周倩倩翻了两滚,很准确地滚到了那厮的怀里,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老公,你上厕所怎么这么久啊?”平时这位媳妇均以“上厕所”三字代替那厮去其他房间干那事,因为某人一向喜欢说上厕所,然后就骑到别的女人身上“尿尿”去了。
乔锋自不认为这位媳妇是个糊涂蛋,双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胸前,轻轻抚摸,不置可否,“呵呵,我刚才没去上厕所。你看?”说着顶了一下,硬邦邦的。
“你坏死了!”周倩倩嗔了一声,鼻子又不争气地嗯了起来。
“睡觉吧,早上再做了!”乔锋果断放弃了摸胸动作,轻叹了一声,“雪莹才刚丢,我们应该禁欲一个晚上。”
“嗯!”
这天晚上,乔锋总算和他的正牌媳妇一起拥着睡觉了,而可怜的温美霞,怀里则只能抱着一个枕头,睡得很不塌实,老是翻来翻去。
……
市公安局的指挥中心彻夜不得安宁,十几位挂得上号的领导的眼睛里全布满了血丝,仍在硬撑着,前方让人失望的反馈信息不断传来,黄金二十四小时正在一分一秒失去。
黄莲香正混在这群警队领导中间,此时的她显得异常镇定,并偶尔提出一些有价值的建议与指示,让人丝毫感觉不出是她的女儿被人劫持了,确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风度。自然,她的内心并不是如此,脸上和心里是两码事,但她却拥有高压下优秀的冷静行为能力。
天蒙蒙亮时,贾璐再一次走到黄莲香面前,郑重说道:“黄市长,你一个晚上都没有眨眼了,会顶不住的,现在就回去休息吧。请放心,我们市局一定会追查到底的。”目光坚毅有神,现在这些挂得上号的公安领导中,也就贾璐是个女同志,比较适合做女市长的思想工作。
黄莲香认真盯着贾璐,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贾支队长,雪玲的事还得多多靠你,你自己也要注意好好休息。”
接着,黄莲香又对指挥中心的领导们作了简单指示,大意是要求大家尽量轮班休息,确保有足够的精力进行连续战斗,然后又在贾璐的亲自护送下,直奔住处而去,后者接着还得去乔锋的家里,亲自对李小娟进行询问,当然也包括和那厮交换一下意见,但这是私人性质的。
回到家后,黄莲香仍然无心睡眠,加上最近工作本来就很忙,干脆便在家先办公了,借以忘却女儿被劫持的心焦与痛苦。
双眼同样布满血丝的贾璐则很快赶到了那厮的别墅,此时那厮正准备做早上运动,结果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