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桑格尔人纷纷收拢俘虏抢救伤者,克里格便收拢了自己的弟兄——因了这些弟兄都是用步弓的,先前桑格尔骑兵奔射击敌时便没他们的份,直到埃莫森人溃退,骑兵们全军突击的时候,雏鹰们才终于捞着了上阵的机会。
然而,便是如此,克里格的弟兄们仍旧慢了半拍,落在了后面,便没能尽兴。倒是那些才加入猎队的新丁和那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格罗格男娃娃们,个个兴奋得不能自已,纷纷七嘴八舌的说着战场上的事情,到脚那些老兵们好笑起来。
交代北海人守护了抛石塔,交代弟兄们和北海人一并将抛石塔送回营寨,克里格便驱了马去找安达萨。
一路上,克里格便看到不少桑格尔汉子们兴高采烈的从埃莫森人那里夺得刀斧、强弓——若是些许财物,桑格尔人到不在意,但是兵器和马匹却是他们极看重的——这一仗里,桑格尔人本就比埃莫森人多,又因了安达萨自带的一队最先接战,便有许多部族的汉子们并未捞着敌人,便连战利品也无——这就使些汉子不满起来。
但征战这事,本就各凭本事,各看运气——那些本事好的,一阵便斩杀几人几十人,立时扬名发财,也是有的;而运气不好的,凭你本事通天,给支流箭射死当场,也便身陨名销。
想到这等战事无常,克里格便突然感慨起来——便如北海人的重斧大臣那样一条好汉子,也是战死沙场,到不知他将来的下场如何。
然而克里格终究是桑格尔人,不是诺里克人,到底只感慨了一下,便又笑了和人打招呼,问了安达萨所在的地方,便策马径直过去议事——这一仗是打赢了,但终究还有许多后事要料理。尤为重要的是,克里格见了埃莫森人得寨子,便有心让桑格尔人在这边常驻,做个军屯,抵御埃莫森人。
离得远远的,克里格便看到埃莫森人所扎的大帐旁边,聚拢了一群骑兵,吵吵嚷嚷的似在争辩着什么。
骑马走近了,克里格便见到几个他见过的马扎部族的人,个个提了刀,在周围小心戒备——克里格便先出声打起招呼来:“安达萨阿叔可在这里?”
“来得正好,克里格,过来一下。”听了克里格的声音,骑兵群里便有人招呼起来。
克里格骑了马进了马扎部族骑兵的防御圈,便看到自安达萨以下,三十六部兵队带头的都在这。
“嘿,大家都在呢,”看了一些人涨红了脸膛,克里格便觉得事情不对——这些人到象是争吵过的,“有事?”
“克里格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说着事——三十六部各自出人,来打这仗,荒废了场上的牧群,留婆娘在家里卖力,为的是什么?”看到克里格问起,便有个人叫嚷起来,“这到好,叫我们远远围了埃莫森人的寨子,等我们过来了,也都给你们打完了,叫我们落了个空——总不成我们平白过来一趟?”
这话一出口,先前给分派到三个方向上四面合围埃莫森人的那些兵队首领便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赞同起来。
自古以来,战场上,谁得着的东西,便是谁的,绝没旁的道理。原本安达萨没想过埃莫森人能这般利落的输个精光,便分遣了三队兵远远围了埃莫森人的寨子,结果便使这些人没仗打,这一趟便落空了,自然心生不满。
更何况,若是大队人马回去了,给旁人问起,只能说“等我们到时,人家早打完了”,面子上也不好看。
这么想了,克里格便笑了起来:“我到时什么事。埃莫森人本来就万把人,咱们人比他们多,便是人人都捞着打了,也落不下什么。”
这话是实在话,但却是使人不高兴的话。当下便有个首领冷笑了起来:“嘿,你的猎队旗子一打,三十六部猎场都去得,自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
听了这话,许多人便变了脸色,更有人直接将手按到了刀柄上——这话却是在当面打脸了,若是克里格动了刀子,事便不好收拾。
然而使那些首领们讶异的是,克里格竟没拔刀,只是狠狠的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便深吸了气,压了声音:“先前的事,确是我的不是。谁若有想法,便一起到部族大会上分说清楚——我自然有交代。但桑格尔汉子是说事情,讲道理的——眼下这事,还得分说清楚。”
给克里格这样一说,先前那一肚子不平的便也弱了气势,声音也低了下来:“若依你,怎说?”
若依我?若依我,这些便全是我的,没你们的份——回头我再定了东西分你们——这么想着,克里格便将刚才的气也忘了,笑了出来。
但这种办法当然是不行的,这些人都不是他猎队里的弟兄:“若要说,大伙弃了家里的事跑来征战,到头来两手空空的回去,自不是个事,也不好和家里婆娘说。”
说着,克里格停了一下。看到那些首领们纷纷点头,克里格便接着说了下去:“但征战的老规矩,也是不能改——若夺了征战所得来和大家分,日后聚兵征战时怕便再没人出力了。”
听了这话,一些首领便纷纷反驳起来——桑格尔人是实在的,聚兵打仗的事,本便不是为了些许物资,有这些物资,或没这些物资,该出力时,也都是不含糊的。
“这话是正理。但老辈们订了的规矩,自然也有他们的道理。”这些首领所说的,到都是发自肺腑——本来埃莫森人便并不比桑格尔人富裕,和他们征战的所得,着实也没多少——但克里格却仍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征战时得的,该谁得就是谁得。”
“莫慌,等我说完。”看到有几个小部族的首领又急了起来,克里格便一摆手,压了要说话的人,“我给你们说——我本部的弟兄,这次也没得着什么,但他们是我的弟兄,我先前也说了,我的那一份不要。再有就是北海人——他们造的抛石塔,虽然不曾射杀多少埃莫森人,却打破了埃莫森人的枪阵和强弓,才使咱们能取胜,但他们也不曾要东西。”
听了这话,一些首领便别扭起来:“这怎成?人家来帮咱们征战,总没有叫人平白回去的道理。”
“自然没这个道理——北海人的份,我自然会补上,却和这些没关系。”
若说先前那个首领说克里格的话是在当面打克里格的脸,那克里格这话便是当面打所有人的脸了——这是桑格尔一族三十六部的战争,北海人帮的也是三十六部,却要克里格一人出酬劳,便是抹了三十六部的面子——首领们便又急吼吼的纷纷反对起来。
“这事,便不必争——你们也知,我在诺里克人那里得了个堡子,又有些土地,还算有些底子。且北海人也住在我的港口,照我的规矩,他们那份也是我的——我让了,自然连他们的也让了——我该补他们的,却是我和他们的事,和桑格尔人不相干。”
听了这话,桑格尔兵队的首领们便越发别扭起来。克里格到底是把北海人也算作他的人,便将分战利品的份也让了出来。话已说到这份上,那些未曾参与战斗的若还是要分东西,便显得小气了。但若是不分,真个空了手回去,部子里也着实不好交代。
“先前我也说了,不能让你们空手回去——埃莫森人也有些镇子在山外,咱们便索性打他个狠的,趁了抛石塔也在端它个把镇子,一来让埃莫森人知道咱们的厉害,不敢再轻易来犯;再来也好给大家分了东西好过冬。”看了兵队首领们,克里格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现在正桑格尔人大获全胜,士气正高的时候,打顺手仗总来得容易些。
这个提议几乎立即就使一些首领心动起来——这一次,他们为了彻底吞掉埃莫森人的大军而逗留外围,才没捞着回报,并不是本事不如人。若是再打一次,难道也得不着功绩?
然而,皱了眉沉思了一会后,安达萨便摇了摇头:“这事怕不成——克里格,我知你说的是个办法,但咱们桑格尔人,是牧民,是战士,不是强盗——若是埃莫森人前来进犯,咱们集了兵力打退他们,这是自然的;若是咱们积了兵队去劫掠埃莫森人的,便失了本意了。”
听了安达萨的话,原本心动的首领便也叹气起来。桑格尔人是直率的,也好和人斗,但终究他们并不惦记着别人的东西。便是之前想要战利品,也无非是图个面子上过得去——让安达萨一说,他们便成了觊觎他人财物的强盗,这就使很多人羞愧起来。
“阿叔,话不是这般说的。”克里格的性子,第一是想做的事情,便非做不可;第二便是绝没给明摆了的敌人缓和的余地——这一点上,他到并不象通常的桑格尔人,“敌人来打,咱们便拔了刀和他们征战,这是老传统。但怎样才算敌人来打,这却待商量。要我说,若是知道有人想打咱们,便该立刻集了兵队打过去,使他不能打咱们,却不必非等到对面的刀子落到咱们脖子上,才能拔刀。”
“是这个理。”
“便是这般说的,”
“嘿,若是等到对方的刀落到脖子上再拔刀,便来不及了。”
看到兵队首领们纷纷点头发话表示同意自己的意见,克里格就又转向安达萨:“自打咱们救了布罗克人,埃莫森人便一年又一年打过来,从来不曾停歇过——这便是注定了的敌人,管他是在军寨里,还是在镇子里,咱们打过去,为的也不是他们那点财物,无非是防了他们打过来而已,算不得强盗行径。”
看了众多首领期盼和认同的表情,安达萨便知道克里格已经说服了多数的首领,便也点了点头:“你这说法,我是有疑虑的。但既然大家都有了想法,便先打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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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还没开完,抛弃了各种年轻漂亮的软妹的给力热舞,跑回来更文。
看在我亏掉的那些软妹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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