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常伴君侧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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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闻听后暗吃一惊!心想:“要糟糕!这两人莫非要效仿湘妃吗?可我心里虽然求之不得,但恐将来复仇时,一旦亡命,岂不害了她们的终身吗?”

    碧云见天生突然沉默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疑惑地问道:“天生哥,你在想什么心事呢?莫非不喜欢我与青妹长陪伴你吗?”

    天生闻言,讪笑道:“能得到两位贤妹的抬爱,已是过望,但女人终有一天会嫁人的,怎敢让你们长伴哥哥我呢!”碧云和青青闻言,大惊失色!正是:

    头顶打开八片骨,一盆冰水浇下来。

    两位俏佳丽听了天生的话后顿感透心寒冷。她俩对望一眼后,羞得做声不得,泪水却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她们不顾羞耻地向天生表明了心迹,但万没想到天生竟然会说出这番绝情的话来,如何能不伤心?

    天生见这对异姓姐妹方才还欢声笑语的柔情万种,听了自己的话后,便伤心地哭了起来,直似雨打芭蕉,风残海棠,让人看了楚楚可怜,目不忍视。他叹息一声后,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为兄并非是冷血动物,只是……”碧云不待天生说完,忙插话道:“只是什么?无非是怕我们拖累你为父母报仇罢了!须知,我俩虽然是女儿身,但吃的也是江湖饭,从没把生死看得太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但有不测,只怨自己命短,岂能怪罪于你?除非——”她说到这里,没有勇气将“除非”后面的话说出来,早已泣不成声,抽搐得花姿乱颤。

    天生见状,惶恐不安地以手抚摩其背,宽慰道:“云妹多虑了。愚兄之难处并非如你所想,而是自恐命运多舛,前途吉凶难料。你与青妹子正值豆蔻年华,风华正茂,贤惠明德,貌美如花,皆堪称国色天香,万里难寻的大美人。能得两位相伴终生,愚兄岂敢再做分外之想!愚兄所虑者,此去前途未卜,仇家势大凶悍,倘若不幸遇难,实不忍看到两位娇娥为我而葬送了青春,或埋香于荒野耳!”

    碧云与青青两人闻听后,皆破涕为笑,已知这个男人并非是无情物,其所虑者,原是一片好意。碧云斜飞一眼天生,嗔怪道:“生哥所虑真是可笑!岂不闻:‘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既然愿与君笑傲江湖,便决心不离不弃,影随灯灭,虽死无恨!”她道罢,一把夺过天生手中的空碗,为其舀了碗酒,又道:“妹子并非不知廉耻,自荐自身,攀鳞附翼于君,实因母亲去逝的早,父亲虽在,但喜欢过那朝梁暮陈,游山玩水,放荡不羁,闲云野鹤的生活,无暇关顾于我。多日与君相伴,已生情愫,寸心难容他人,不得不厚颜自陈心迹,望君谅解之。君非泄中之物,它日定能腾飞。妹有自知之明,不敢觊觎正位。能为君铺床叠被,常伴君侧足矣!倘若不允,唯死而已,决不另择蠢人而苟且偷生!若君垂怜,请饮下这碗酒,以示君意!”

    天生闻听后,霍地站起身来,双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他又亲自到酒坛里舀了一碗酒,送给碧云,诚心地道:“贤妹乃圣人后裔,大家闺秀,肯降尊附就愚兄,愚兄感激忧恐不及,岂敢不应!为表谢意,望贤妹也饮下这碗酒,聊慰情怀!”

    碧云见状,大喜过望,慌忙接过酒碗,一仰脖子干了。两人对望,四目泪花盈盈,情意绵绵,心心相印,好不欢快。二人刚欲转身坐下,忽见青青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人身前,满脸泪花,声音哽咽地道:“二位今晚定下了终身,小妹由衷表示祝贺!不过,姐姐既然名花有主,岂忍心让妹子空怀遗恨!妹子心思亦如姐姐一样,但不敢与姐姐比肩,甘愿为君之小星,望能接纳!”

    天生眼含泪花,征询性地望了一眼碧云,见其微微点了点头,方对青青道:“青妹乃华山顶上一株奇葩,万人瞩目之鸾凤,何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白马王子!今晚青妹欲效尤云妹之法,甘心屈身附我为妾,实让愚兄为难之至。青妹与云妹情况不同。当下华山派正在背难之时,倘若我接受贤妹之情,恐有乘人之危而纳人孤女之嫌,若是不答应,忧恐贤妹怨我薄情,奈何!”

    青青闻言,虽然知道天生之言不无道理,但颜面上过不去,羞惭得恨无地缝可钻。她一时想不开,大叫一声“罢了!”突然拔出佩剑,横在脖颈上就想自刎。天生见状,慌忙起身,夺下宝剑,嗔怪道:“青妹怎可如此轻生?愚兄并没拒绝你的爱心,只不过暂时有些犯难而已。你的心意,愚兄早就知道,唯恨相见晚也!待救出尔父后,若能得到其许可,愚兄何乐而不为!”

    青青闻听,抱住天生大腿悲切地道:“爷何不早说,让奴家虚惊一场!只要爷肯收留,家父绝不会反对的,请爷放宽心好了!”

    “贤妹怎又换了称呼?越发不长进了!”天生嗔怪道。

    “奴家并非冥顽不化不知礼法之人,盖因奴家不比碧云姐,既蒙爷收录为小星,岂能不论大小,乱了身份。而且家父及整个华山派尚仰仗爷去救助,奴家甘愿这么称呼,以正尊卑之别。”青青乞求道。

    “真是乱弹琴!今晚我们只不过是私订终身,怎算得了数?云妹子与你,皆有老父在堂,而我也尚没向家师禀报,未经长者们同意,又没举行仪式便自作主张地以夫妻妾婢呼之,岂不是大逆不道吗?而且,谁给你们规定了身份?难道就不可平等相待吗?至于因为我帮你去营救尔父而自降身份,就更是不应该了。若是那样,岂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吗?愚兄方才没能马上答复于你,所虑者正是为此。你们若是尊敬为兄,在没成婚礼之前,均以兄妹相称,不可任性胡来。”天生一脸正气地道。碧云与青青相顾唯唯,不再辩争,并表示接受天生的意见。

    三人表明心迹后,心开意适,重新围着火堆安坐下来就餐。碧云与青青两人嘴上虽然仍呼天生为兄,但内心和行为上已将天生当成了自己的夫君,伺候得非常周到。三人互相飞觞敬酒,俨然如夫妻宴饮,欢声笑语,和气致祥,直到更深方歇。

    翌日黎明,雷停雨歇。天生酒足饭饱,加上服了一粒“九还丸”,体力早已恢复了七八成,又经小半夜的盘膝打坐,晨起后,运功默察了一下体内真气,觉得丹田充盈,真气流畅,内力竟然全部恢复了。碧云与青青昨晚得到天生的亲口许诺,终身已定,心开目明,精神焕发,姿色更加秀美诱人。

    三人把昨晚吃剩下的食物充作早餐。碧云与青青两人因感念山神对其有护佑之功德,将庙内打扫得干干净净。碧云原先想到前面古镇上买些祭祀品来,兑现昨晚向山神许下的愿心,然后再去峨眉,却被天生给制止住了。因为救人如救火,他不想因祭祀山神而耽误去峨眉山救人。碧云心中虽然泱泱不快,但又不得不服从天生的决定,只好向山神默许来日补还愿心。

    天生一行三人走出庙门,欲到廊下牵马时,碧云忽然向天生道:“天生哥,咱们这付打扮走路恐有不便,若是能换付面孔就好了。唉!可惜我不懂易容术,若是我师妹在此就好了!”

    “为何要易容?”天生疑惑地道。

    “目前,飞鹰帮的人大多都认识你,而你却不认识人家。你在明处,人家在暗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下,岂不是太被动了吗?不仅是被动问题,而且也很危险,易遭人家暗算!”碧云道。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不过我也不会易容术。若不,弄些泥土抹在脸上怎样?”天生道。

    “这有何难,本姑——我就会易容术,难道碧云姐真的不知道华山派的易容术独步江湖吗?”青青诡谲地道。她差点说走了嘴,刚欲说“本姑娘”如何时,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比从前,不能再耍小姐脾气了,话到舌边马上纠正了过来。

    碧云闻听后一拍大腿道:“嗨!我真笨死了,怎么就没想到青妹就是易容术的大行家耶!”

    天生得悉青青懂得易容术,忙道:“青妹,快动手吧,但可别把我变成丑八怪哟!”

    “大哥别急,这脸好改变模样,但这身上的衣服却无法改变。我们来时走得匆忙,没带换洗服装,不如到古镇上买上几件,然后再找个隐蔽之处扮相。”青青道。

    天生道:“就依青妹所言,咱们先到前面古镇上买几件新衣服,再备些干粮带上。上马!”

    三人骑上马后,离开了山神庙,向前面古镇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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