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十长之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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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刘常一愣,正待要问,只见王行歌已然轻松地把弓拉满,未有任何校准时间,嗖的一声一支箭稳稳的插在靶上的三支箭中间。

    周围一片啧啧之声,刘常也是一惊,不过他仍侥幸的以为王行歌靠的是运气,“哎”,正当刘常想笑话一下对手的时候,王行歌的第二只箭飞了出去,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箭一中靶,刘常的脸色就变了,这一箭仍是靶心,仍是在三箭之中,若说第一次靠的是运气,那么第二只箭呢,还是吗,若回答是肯定的,显然这就是自欺欺人了,而当王行歌的第三支箭如约中的如约插在三箭中间的时候,刘常慌了,这样的准度就是自己的父亲也难以做到吧,还不说如此悠闲的将刃金弓拉到极致,刘常心里清楚,除非是拉到极致,否则刃金弓根本达不到一百二十步。

    “好了这一局王行歌胜”就在刘常赧然不已的时候,耿信的声音响了起来,“年轻人要不骄不躁,不傲不馁,这点输赢不用记在心上”这话分明是对刘常说的,“好了,快点比试武斗,我还要上报呢,不要耽误时间”。

    “算你有点实力,接下来的武斗我可不会让着你'”刘常背过身来哼的一声,“我们来比马上功夫”

    场子很快拉开了,刘常一马当先,身上黑色甲胄在阳光下愈发黑亮,手里擎着一杆白布包头的长枪,王行歌认出来了,这是白垩枪,这种枪由于是木制枪尖,无法刺穿甲胄,因此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担忧,枪头由厚厚的棉布包裹着,布里夹着特殊的白垩土,枪点到身上就会留下一个白点,这种白点不用水洗很难去掉,最后交战双方以点数多者胜,这也是军队里测试常用的办法,看来刘常今天是准备大战了。

    “刘兄”楚南一拱手道,“在下惭愧,原以为自己还算是个人物,可是刚与二位一比,我才知道自己如何坐井观天,我的本事实在不值一提,比也是输,不比也罢,这武斗我就退出了”说着再一施礼,回到耿信身边。

    他一退出,廖河、张康、徐铮也都是上来拱手表示退出武斗,开玩笑,眼前这两位,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先不说他们的箭的准头比自己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单从那拉弓的臂力就看得出,自己再怎么比也是白给,倒不如现在主动退出,怎么也比被人打下去好,他们甚至都有点佩服贺麟和另外三个人的先见之明了。

    “行,真好,否则我还在愁怎么分组呢,来吧,王兄”此刻刘常自己也没意识到,对王行歌这个靠关系走后门的人的称呼竟改变了。

    “好,我们就来切磋切磋”王行歌也是年轻人,自然也不少年轻人的轻狂和热血,当受到外来挑战时,当然会不可避免的不经大脑的就答应了下来,况且这样的挑战必须接受。“接着”刘常在马上扔过一杆白垩。

    王行歌伸手接着,一摸到枪,王行歌的气质就变了,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应该说从王行歌认识枪的那一天起,他便是爱上了这种简单却又复杂的兵器,而后在师傅宇延佑精心教导下,他更是苦练不止,每天参悟枪的意境,别的不敢说,单论枪法王行歌还真不曾服过一人,连师傅宇延佑都算在内。

    一敛铠袍下摆,王行歌翻身上马,左手拽住马的缰绳,右手单手倒托白垩,微风吹过,发带飘扬,背对阳光,飒爽英姿,众人看时只见墨染的眉尾调皮的直指苍天,孤独犀利,淡淡的却饱含自信的笑漾在唇边,寂寞危然,沉稳的架势犹如高山伏地,跃马于纸俨然一副儒将的模样。

    耿信看罢,心里欣羡不已,暗道:王知杰,你小子还真是走运啊,先有侠义功名,后又娇妻上门,现在嫡子就有成风云之势,将来光耀门楣亦是板上钉钉之事了,唉,有子如此,不愧先祖啊。

    走马换凳,两人已经交战上了。

    不得不说刘常确实有些本领,一杆枪舞的上下翻飞,攻的有声有色,守得滴水不进,马术上也颇有造诣,胯下的枣红马在短时间内与他几乎是一体的了,其实刘常他自己也是有些自傲本钱的,从小就在父亲的教导下练习刀马武艺,还有其他的一些,其中不乏名将也会时不时的指点自己,父亲的严厉在军中那是出了名的,对自己更是精益求精,严上加严。然而当他和王行歌兵器相交以后,他震撼了了,尽管第一场的失败已经让他十足得重视了自己的对手了,但交战之后的结果仍是狠狠的锤在刘常的胸口上,让刘常不敢想象。

    若说自己的枪法是山峦崩催,一步一营,那么对手的枪法就是和风细雨,大巧不工,要不是仗着自己的臂展比对手长一些,恐怕自己早已落败了,饶是如此身上的白点也是越来越多,虽不是重要部位,但若在真正的战争中,自己大概已经血尽而死了。而相反,对手身上依旧干净如昔,身形灵动自如,没有丝毫迟滞,往往看似不经意的出招,内里却藏着危险的气息。自己拼了命的戳点竟碰不到对手的衣角,着实郁闷,又是几招分过,刘常知道,自己离输不远了,但是输不能输气节,这是父亲教的。

    在几招之后王行歌就看出刘常的基础之扎实不弱于自己,不过可能是意境领悟的不够,还是感觉的他和自己的差距的,胜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果然。

    在二人错马过程中,王行歌扭身将枪点出,而刘常急于给自己留下白点,竟采取“以命换命”的打法,不顾自己蛟龙出水的一枪,伸左手准备抓枪,右手枪则大力横扫王行歌腰背,王行歌小声道就是这里,极速而出的枪身竟在王行歌强大腕力之下一抖,轻松脱开刘常的手,随即贴在马背上躲过横来的一枪,还未等刘常回枪,王行歌的白垩枪尖已经来到刘常的面门,刘常再想躲已经晚了。

    啊,刘常闭上眼睛,等着白垩枪戳自己的面门,等着自己落马的一刻,如果王行歌真的把自己打落马下,他绝无怨言,毕竟自己先前冤枉了人家。

    可是枪并没有想意料之中那样砸到面门,反而搭在了脖子上。“你输了,刘兄”耳边声音响起。

    刘常睁开了眼,眼前的人英俊清秀的脸上依旧风淡云轻,除了一抹真诚的笑意之外不掺杂任何感情。刘常心旌激荡,此次文武斗尽管输了,却是输得心服口服。

    “你这个十夫长,我服”刘常弃枪下马施以军礼。

    哦,哦围观人群一阵呼喊,没人看不起刘常,军队虽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但同为男儿,输赢是常有之事,能磊落光明的承认自己不行亦是一种勇气,而这种勇气同样值得尊重。同时他们也为王行歌的本事赞不绝口,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夫,将来定是个将军无疑了。

    人群外,看着两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经过一场争斗非但关系没有恶化,反而更加倾向有男人之间的友谊,耿信点头,散去随意,重回严肃与工整,悄悄离去,直奔将军大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