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固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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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固若金汤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极为漫散地照射下来,并没有半丝暖意。

    在雪虽然停歇了,但因为太阳不出力以及化雪的缘故,这气温着实低得很。

    欲龙寨前的瞭望台上,几名壮实地汉子虽然身着棉袄,但仍不时地搓着手跺着脚,否则只怕没有多久便要被冻得抖。

    “嘿,今年这天气,可真是冷得很呐,以前放哨的时候,哪有这么遭罪?”一名黑脸地汉子道,一张嘴,便是一长串地热气冒出来,显示出周遭地温度确实极低。

    “就是就是,这鬼天气啊,冷得我都不想去撒niao,别弄不好把那话儿给冻掉罗,老子可还没有娶媳妇呢……”另一名年轻稍轻的子搓着耳朵,跺着冰冷地脚板道。

    “嘿嘿,那可真得心得点,女人的滋味儿还没尝过吧?哈,等有机会啊,哥带你去城里头逛逛窑子,包保你食髓知味,想了一次还想第二次……”那黑脸汉子冲年轻的子挑了挑眉毛,满脸男人的贼笑。

    “咳,我听说啊,这柳前辈娶的媳妇那可是个年轻的大美人儿啊,而且还是流云牧场场主的义女呢,啧啧,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就落不到咱们头上呢?”另一个头戴兔皮帽的汉子呲着牙笑道。

    “行了吧你,也不撒泡niao照照,自己生得个什么模样?有几斤几两?嘿,听哥一句话,老老实实地找个婆娘就行了,这年头儿,能有个女人搂着睡觉就不错了,做人可千万不能不知天高地厚啊。”黑脸汉子打趣道。

    “嗐,我也就那么一说,咱们这寨子好久没有这般喜庆了,弄得我这浑身都直痒痒,啧,要不回头儿咱们跟林海他们吱一声,到县城里去消消火儿?”兔皮帽子抄着手,跳着脚,满脸贼笑道。

    黑脸汉子添了添嘴唇,显然被兔皮帽子说得有些意动,点头道:“行,回头我去找林海说道说道。”

    “林海他们现在跟寨主可是熟得很,在寨子里的地位可是今非昔比啦,人能答应吗?”兔子帽子表示怀疑道。

    “去去去,虽说林海他们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但仍是好兄弟,而且,只是这么点jī毛蒜皮的事儿,想来也不会不卖咱们弟兄面子,这事儿就交给我了,回头成了我喊你们。”黑脸汉子摆手道。

    “好咧,锁子哥你到时候可一定得喊上我,啧啧,嘿……”那年轻的子咽了口唾沫,搓着手道,“咦,又来了四辆大车,这流云牧场的家当可真是丰厚啊,只是嫁个义女就这么大的手笔,这要是嫁亲生的闺女,该得什么模样?”

    黑脸汉子眯着眼睛往南边儿一瞧,可不是辆大车,每一辆都cha着流云牧场的大旗,大老远儿的便可以让人认出来。

    黑脸汉子不敢怠慢,赶紧往下面吆喝了一声,负责接待流云牧场方面的孙林海立即带着几个弟兄冲出寨门,赶上去迎接。

    只见此次负责押送车辆的牧场战士明显增多,足足有上百号人,头里的,正是寨主的好兄弟项洵。

    “项兄弟,辛苦了,辛苦了,赶紧叫弟兄们进门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唐奎与项洵的关系有多么铁,这孙林海的心里可是一清二楚,此刻根本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迎上去笑道。

    项洵翻身跳下马背,摇头笑道:“孙兄弟,这回可没有以往那般简单呐,这四车,可不是那些喜庆物什罗。”

    “啊?不是?那又是什么东西?还累着这般多的牧场弟兄前来押送?”孙林海顿时便有些摸不着头脑。

    项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当然是好东西!你看,连流云牧场的大姐都亲身前来了,足以证明这四车东西有多么重要。”

    正说着,靳采萱却是催马上前,在马背上笑道:“少贫嘴了,别看着那太阳还有老高,看起来时间足够的样子,这四部弩箭机真要安装起来还是很费手脚的,而且安装完后还要调试,现在天短,可没有多少工夫给你们浪费。”

    弩箭机?!而且一送就是四架!

    孙林海差点儿没叫出声来,我的天,这流云牧场还真是舍得下本钱!如此一来,咱们这欲龙寨可算是固若金汤啦!

    项洵看着孙林海一脸惊讶地模样,点头笑道:“靳姐说得没错,咱们眼下确实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走走走,马上动手!”

    孙林海这才反映过来,连忙点头道:“好!马上动手,我这就去叫寨主过来,让他看看安在什么地方比较合适。”

    项洵摆手笑道:“不用着急,你随便喊个人去通知他就好了,反正他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要知道,对于这些玩意儿,靳姐可是个中的行家,完全交给她就好了。”

    “啊,原来是这样,好,既然项兄弟你这般说,我听你的,来来来!大家伙儿都出来帮下手,把车弄进去!”孙林海听着项洵这样讲,当即点头应承,并且招呼手底下的兄弟们出来帮着推车。

    项洵将马儿扯到一边,转头对靳采萱道:“如此都是要辛苦采萱你了,跟着跑过来不说,还得再费事安装调试。”

    昨夜他与唐奎一番长谈,直到寅时才睡下,稍稍贪睡了一会儿,等回到牧场的时候,才知道,靳秋决定要送几架弩箭机到欲龙寨帮着加强寨子的防御能力,此四架只是一半,另一半要明天才能运来。

    一出手就是八架弩箭机,流云牧场的手笔真可谓巨大,要知道,这些由靳采萱设计出来的弩箭机,比隋军当中使用的弩箭机要强大不止一倍,不但射快,威力强大非常,有如此利害的八台弩箭机充当欲龙寨的门神,只怕唐奎那子睡觉都会笑醒过来吧。

    靳采萱掩口笑道:“看你说的,大家本来就是朋友不说,唐寨主又是你的好兄弟,柳大哥他更是阿紫姐姐的夫君,我只不过是跑跑腿,动动嘴皮子指挥一下,又有什么辛苦了?”

    项洵帮她牵了马,咧嘴笑道:“一还二还二,这等好东西,许多人根本是藏都来不及,又有谁肯贸然相送?也只有流云牧场能够这般大方,对朋友毫不吝啬。我只不过是稍作关心,你又何必客气?”

    靳采萱笑得都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消了笑意,偏偏又一扬眉道:“哼,既然说是朋友,又来说客气话,不怕我一生气撂挑子不干了吗?”

    这次又轮到项洵直不起腰来,只得喘着气道:“倘若你是那种人的话,我可不敢在人面前说是牧场的朋友,哦哦,已经都准备好了,你看看要怎么安排?”

    靳采萱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他,径直冲上前去,先是分别登上瞭望台好一顿地观望,然后又详细地看了看寨子入口处的地形,这才有了决定,开始指挥人将弩箭机搬下车来,进行安装工作。

    只是一阵风的工夫,唐奎便兴冲冲地奔上前来,看着这数台威风八面地弩箭机,眼睛里差点没冒出光来。

    “老实说,这到底是你的情分,还是我师娘的情分?”唐奎将项洵扯到一旁,低声问道。

    项洵哑然失笑道:“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些东西都要成为你的!哦,忘记了,明天还要四架要运过来!”

    “还有四架!”唐奎差点没幸福地哭出来,只是一下又回复清醒道:“当然有关系,情分这东西,用一点自然就少一点,大哥你将来要做的事情比我还要多,还要大,那情分能留一分便留一分的好。”

    仿佛只是一夜间的工夫,唐奎的心思便细腻成熟了不少,项洵心中颇是感慨,只见他拍了拍唐奎的肩膀笑道:“傻子,有来有往,情分才更长久,莫要过于担心。况且,眼下你这边儿更需要得到牧场方面的支援。只要你能够在这里扎下根来,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放心。”

    “好!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从今往后,我欲龙寨与流云牧场定然会守望相助,在这里使劲扎下根来。”唐奎眼中透出坚定地光芒,狠狠地点了点头,“至于大哥你,便放心去闯荡好了,无论如何,这里都将成为你的坚定后援,遇到无法抵挡地困难时,便回来,咱们兄弟一起,世上便没有打不倒的敌人!”

    项洵晓得唐奎又想起了周子轩的事情,对于鬼道那般强大的对手,自己许多时候甚至都刻意不去想它,怕自己会因为压力过大,而生出怯懦之心。

    眼下唐奎已经有了初步地势力班底,虽说不多,也完全无法与鬼道相抗衡,但只要选对了路子,咬牙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变成一股强大的力量,强大至天下英雄都不敢觑的力量。

    实力是自信的来源,眼下自己的好兄弟已经有了这份自信,而自己,需要更多地努力啊。

    听着兄弟的话,项洵只觉得心中暖洋洋地,除了深深地兄弟情谊,更多的,是对未来的那种希望与憧憬。

    项洵搂过唐奎的肩膀,咧嘴笑道:“无论能否找到子轩,无论到时他是生是死,那场战斗都将无法避免。不过你放心,我怎么都会保住这条命,回来与你一起共同战斗,去战胜我们的对手,哪怕他们现在看起来强大无比,我都相信,最后胜利的,一定会是我们!”

    “嗯!”唐奎紧紧地点了点头,反手搂着项洵的肩膀,显示出他们之间深厚地兄弟之情。

    “朔方峰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犀渠欲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平明偃月屯右地,薄暮鱼丽逐左贤。谷中石虎经衔箭,山上金人曾祭天……”

    不约而同的,两人竟是同时想起以前在余杭时喜欢唱的那歌谣来,当即毫无顾忌地高声唱出,豪迈而又洪亮地歌声直冲云霄,震荡四野,同时也将周围人们的心绪弄得高涨起来!

    欲龙寨中的弟兄虽然知道他们是非常好的兄弟,但直到此时,才能够深切地体会到两人的兄弟之情深到何种地步,那是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那是一种肝胆相照的豪迈,那是一种生死与共的誓言!

    一曲唱罢,两人更是高声大笑,那笑声中透出无比强大地自信,透出非凡之辈才能拥有的英雄气概!

    何为英雄?谁是英雄?

    此时此刻,众人心中都是不必再去纠缠问题的答案,因为,答案就在他们的眼前!

    “哦,对了,柳前辈呢?怎得不见他的人影?”项洵笑问道。

    唐奎撇了撇嘴道:“鬼知道他在做什么,自从打流云牧场回来,便一头扎进自己的院子不肯出来,没准儿啊,是因为这几天不许见师娘给气坏了,哈哈。”

    新郎官儿与新娘在拜堂之前不许见面这风俗,被流云牧场方面坚决地执行了起来,盼美心切地柳红樱只能含恨离开,回到欲龙寨之后竟是一直没有露面,也难怪唐奎出言揶揄。

    见着寨主这般损自己的师傅,一群爽朗地汉子再也顾不得对柳红樱地敬畏,纷纷跟着大笑起来。

    项洵摇头失声笑道:“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说自己的师傅,我看你这家伙的屁股又是痒了,嘿……”

    唐奎先是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才面露不悦道:“他现在脑子里除了师娘,还装得下别的东西吗?”

    项洵点头笑道:“那倒也是,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嘛,指不定他想着自己马上要拜堂成亲,心里紧张激动呢?”

    唐奎做了个饶了我吧的表情,翻白眼道:“他会紧张?会激动?只怕母猪都会上树了……哦,对了,李大哥呢?怎么还不见他跟你回来?”

    项洵摇头低声道:“我上回不是和你说过吗?靳将要传你们一式‘暴雨梨花’枪法,你现在是忙着没空儿,他可是闲得很哩,这不,几天一直泡在靳将那边儿,今天我回去的时候,他还在苦练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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