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盖晓得若给他继续凝聚气势,自己和这伙兄弟将再没有活路,因此哪还犹豫,口中暴喝,如同绽了个春雷,手中长刀划起一阵破空之声,自下而上向前撩去!
田盖这声大喝,将众兄弟从窘境中解脱出来,浑身一轻,立刻配合田盖一同往灰衣人扑去。
这群人里,除了田盖,便是孙雷和项洵武功最高,此时两人紧跟在田盖之后,形成夹击之势,逼向灰衣人。
只见那灰衣人也不硬挡,大袖一拂,竟然同时扫在三人刀锋处,整个人趁势向后疾飘道:“噫,竟然颇有两下子!”
才飘退不过三步,便见那灰衣人脚尖一点,倏地腾空而起,如鹰隼般向田盖扑击而至!
众人心道,刚才你徒弟也是这般送死,看来你也强不到哪里去!心中顿时振奋起精神,准备配合田盖将其斩杀。
眼看灰衣人便要被田盖的长刀刺穿,却不知他使了个什么身法,竟然在空中生生扭转了身子,避过长刀的同时,袖中射出一链流星,向田盖面门打去!
田盖见他流星射来,连忙手腕一翻,刀柄立转,恰好挡着那疾飞而来地流星,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见一只鹰爪般地大手,向自己天灵盖探来!
田大哥危险!项洵不禁浑身寒毛倒竖起来,紧接着眼前倏地一亮,竟是在这危机的逼迫之下,又进入到那空灵之境当中,心中暗喜的同时,手中钢刀疾风般划向灰衣人的鹰爪!
田盖一个矮身闪过鹰爪,手中长刀狂吐,配合兄弟们的救援,不给对手继续进击的机会。
那灰衣人心中暗叫一声可惜,借着田盖刀上传来的大力,向后飞退开去,正撞进向他扑来的官差阵中,两只长腿连踢带扫,登时将几名兄弟踢得跌飞开去,倒在地上爬不起身来。
这是一场苦斗,田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高手,在自己和这么多兄弟的夹击之下竟然还显得游刃有余,其实力委实可怕。
手下的兄弟们一个个被那人踢飞出去,不知生死,田盖却也只能在孙雷和项洵两人的支援下苦苦支撑。
“桀!桀!桀!你们这些小小官差,如何能是老夫的对手?哼!若是识些时务,就快快束手就擒,老子给你们一个痛快!如何?”那灰衣人尖笑道。
“放屁!”却是几人同时骂道。
灰衣人冷哼一声,雄浑地真气将宽松地衣衫都鼓动起来,气势暴涨!
“蠢不可及,受死罢!”袖中流星倏地钻出,如毒蛇一般往田盖下盘袭去,而如鹰般地双爪则探向田盖胸口,似乎根本不惧田盖手中的长刀!
项洵和孙雷还来不及上前,便见得鹰爪和长刀交击在一处,绽开一声巨响,两人倏地暴退分开,竟是两败俱伤!
田盖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手中长刀撑在地上,勉力让自己站在那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显然是受伤不轻。
灰衣人脸色一红,嘴角上溢出丝鲜血来,怒道:“竟然隐藏了这么多实力,哼,不过今天你都要死在这里!”说罢又纵身扑上!
“田大哥!”“田老大!”项洵与孙雷二人不由分说地分别从两侧袭上,以期能够阻了那灰衣人的辣手,给田盖一个喘息之机。
“快退下!”田盖大喝道。
“晚了,哈哈哈哈……”灰衣人大笑道,前欺的身子骤然停下,一掌将孙雷拍得吐血,滚落到墙脚不知生死。
回身又轻松夺下了项洵手中的长刀,只见那灰衣人大笑道:“小子,为师武功如此高强,还不速速磕头拜师,更要待到何时?”
原来这灰衣人竟是看上了项洵,想要将他收作徒弟!
项洵手中长刀丢失,却是整个人都拦在田盖身前,大怒道:“呸!你这无耻之徒,伤了我们这么多人,还大言不惭要收我当徒弟,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不如一掌劈了我罢!”
灰衣人对他的谩骂羞辱全不在意,只阴笑道:“待我宰了你这田大哥,再与你好好亲近亲近,现在赶紧给我滚一边去。”说罢一掌拍向项洵。
一定要护得田大哥周全!项洵奋力运起已经不多的真气,双掌迎上,轰!只觉得一股刚猛地气劲从掌心处突进自己经脉当中,顿时双臂如同被万千钢针猛刺,惨叫一声,被轰飞出五步远,软倒在地上。
“小洵!”田盖眼中闪过一抹怒色,手中长刀含恨而出,带着凌厉地刀气,波涛般卷向灰衣人!
灰衣人不敢硬接,一边飞退,一边控着流星不住地击向长刀,如此三番五次之后,便见得田盖刀势大减,此时那灰衣人再度欺身上前,双爪带着呼啸,猛地探出!
未想到田盖竟然不理会扑到近前的双爪,手中长刀直搠往灰衣人地胸口,竟是打算来个同归于尽!
这个疯子!灰衣人心中大骇!左手化爪为掌,疾拍长刀,只是未及拍远,迅雷般地长刀便“唰”地划开了灰衣人的左肋,带起一篷血雨!
而田盖则被灰衣人右爪击中胸口,立时又狂喷出一口鲜血,洒了灰衣人满头满脸,胸口处则发出“锃”的一声响,原来是被护心宝镜挡着,但劲气仍然透体而入,直将田盖拍飞出去,倒在地上,再爬不起来……
左肋的刀伤颇重,鲜血很快便浸透了衣衫,灰衣人双目血红,大怒道:“竟然把老子伤成这样!看我不将你碎尸万段!”
正待上前,便见得项洵挣扎着从地上爬将起来,咬牙道:“你今天如果杀了田大哥,一辈子休想让我认你作师父!”
灰衣人冷哼道:“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只要他们都死了,你不认也不行,给我滚到一边儿去!”
项洵不知道何时取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颤抖地架到脖子上,眼中泛出坚定之色,喝道:“你如果敢动田大哥一根毫毛,我就立刻死在你面前!你再去别处收徒弟好了!”
灰衣人犹豫一阵,冷冷道:“哼,只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需要扯上自己的性命吗?”
项洵也冷冷回敬道:“只是为了收个徒弟,需要杀这么多人吗?你的心莫非是石头作的?!”
灰衣人点头道:“江湖人称我作魔头,我的心自然便是石头作的。哼,若是一般的徒弟今日也就罢了,只是像你这种根骨的小子委实不多见,既然给我遇上了,怎么也不能放过,开出你的条件来吧。”
项洵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讲出这种话来,这才醒起自己的身体被龙珠精华淬炼过之后,早已不同以前了,此时见得有条件可讲,心下稍安。
项洵沉吟片刻道:“只要你放过在场的所有人,并且保证今后不找他们的麻烦,我便跟你走!”
灰衣人轻笑道:“倒是个爽快地小子,好,老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此一言为定,咱们现在就走。”那人肋下鲜血虽然已经渐渐地止了,不过显然是想早些回去疗伤,不准备再继续牵扯下去。
项洵摇头坚定道:“田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岂能在他受此重伤地情况下离去,你且等我片刻。”
说罢走到田盖身边,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喂到田盖口中,心道:“田大哥,我的身体被龙珠精华淬过,想来这血应该可以救到你吧,嫂子还在家等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灰衣人皱眉道:“当自己的血是天材地宝吗?无知小儿,喏,这里有一粒回春丹,给他喂下,我保他不死。”
项洵皱眉道:“那你再给我一颗,我先吃下一颗,若是无毒的话,再给田大哥吃下去。”
灰衣人怒道:“哼!你以为这东西是石头吗?我身上也只不过仅有三颗,老子说一不二,犯不着用那种下作手段!”说完却是又抛了一颗给项洵,自己则在那处暗暗调息起来。
项洵也不理他,自咬了一小块吞进肚里,坐在那里等了片刻,感觉自己体内的伤痛确实逐渐削减,身上也慢慢有了些力气,这才放心地给田盖喂下一枚。
然后又仔细地将一众兄弟都查看了一遍,要么重伤,要么昏迷不醒,却是死了四人,心下暗自悲伤了一阵。
孙雷的伤势也是极其严重,将余下的丹药给他喂下之后,又割开手腕,给重伤的人都喂了些自己的血下去,一圈下来,项洵脸色便有些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项洵也不在意,心道现在能够同生共死的人能有多少呢?
一干事毕,项洵在田盖身前缓缓跪下,磕头泣道:“田大哥,多谢你和嫂子一直以来对我们兄妹地诸多照顾,小洵实在无以为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各自珍重,千万勿来寻我……”
“快走吧!婆婆妈妈的像个什么样子!”灰衣人皱眉道。
项洵又向在场的兄弟们磕了几个头,请求道:“各位大哥们也请多加保重,务必要将田大哥安全送回城里,小洵拜谢各位……”说罢再瞥了一眼田盖,才与灰衣人转身离去。
先前还其乐融融地院子,现在却只留下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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