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然逐渐转凉,但吴天路身上的衣服却越来越薄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冷,他知道,这是他长期在大山里奔走见了效果。也就是说,他的身体素质明显增强了。因为这里遇不到人,有时候,他就赤身裸体躺在草地上来晒日光浴。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秘密,那就是长期对抗低温,他身上的毛发就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旺了。如果再发展下去,是不是也会像猴子一样,就是在冬天里也不用穿衣服了。有时候,吴天路会暗自发笑。自己是来考察野人的,最后不会野人没有找到,他自己反而变成了一个野人了。
在追击野人一章中,吴天路在一棵红桦树上发现了远方一个山洞旁,站着一位赤身白发的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农架野人?!那个地方离吴天路的水平距离并不远,但中间隔着一道深深的峡谷,想过去近距离接触并不容易。
他一下子变得极为兴奋,他悄悄地从树上下来,准备沿着一条小溪向野人靠近。走了一阵,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穿衣服,连裤头也没有穿。他只好又折回到自己的窝棚里,迅速地穿好了衣服,拿上了一把砍山刀。
吴天路出来以后,发现那个野人还在那里。他就一会儿弯腰小跑,一会儿匍匐前进,终于在大树和草丛的掩护下,来到了峡谷的谷底。眼下,他已经处在野人的视线之外了。但他必须要攀上面前这一道高高的崖壁。
好在吴天路有长期野外考察的锻炼,特别是在神农架这些天一个人的生存实践,他跨谷越涧的本领早已不是常人能及的了。吴天路便利用悬崖绝壁上的岩石、缝隙、孤树、藤条,手脚并用,不大一会儿就攀到了崖顶。
吴天路趴在一堆乱草丛里,那个赤身裸体的野人就近在眼前。通过仔细观察,眼前的这个野人似乎仍是人类,并且还是一个女人。虽然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但她除了头上长长的白发外,肢体上再没有野人应该具备的棕色长毛。她的头型和脸孔也不是野人或猿类的模样,她身材修长,*饱满,她的手脚发育更是猿类无法达到的。
她肯定是一个人,只是这个女人背后必定有一段无人能知的变故。
看着眼前这位浑身古铜色、白发飘飘的当代白毛女,吴天然拿不准她是不是已经疯了,或者是不是还会说人话?
吴天然慢慢站起身,轻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
听到有人说话,姑娘的眼中露出极为恐慌的眼神,她看到了对面的吴天路,更是显得手足无措。她连忙从脚下拉起一块兽皮围在腰间,并用双手捂着胸部,转身就往山洞里跑。
看到姑娘的这一系列举动,吴天路便断定这个人并没有发疯,她还具备人的基本反映。大概是这里根本就见不到人,她才会像吴天路一样赤身裸体地跑来跑去。
吴天路决定到山洞里去,看能不能帮助这位可怜的姑娘走出困境。
山洞不大,显得有些阴暗。姑娘正双手抱头坐在地上,这时她已经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吴天路来到姑娘的身边,对她说:“姑娘,我不是坏人,我是大学的老师,我到这里是考察生活多样性的。”
姑娘并不搭话,仍是默默地抱着头。
吴天然将地上的树枝用打火机重新点燃,洞内一下子就变得明亮和暖和了。
吴天然这时才比较清楚地观察到了山洞里的一切。靠里面是一堆柴草,那应该是姑娘的床铺了,旁边还放着一张毛毯和几件姑娘的衣服,不过还有一身运动服,却明显是男人穿的。这让吴天路感到有些迷惑。
床铺前面用三块石头支了一个小铁锅,但铁锅早已是锈迹斑斑,估计已很长时没有用它做过饭了。山洞一侧的崖壁上,正往下滴滴答答地溅落着水珠,下面还有一个瓦盆正接着水,那盆里的水已经满了。漫出的清水正顺着脚下的一条细沟流向了洞外。
山洞另一侧的崖壁上,有一大块比较平整的地方,上面横七竖八地刻满了各种符号。这些东西吴天路是看不分明的,猜不出其中代表的含义。但总的来看,这里的生活条件似乎要比他那间草房还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