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拜师孔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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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郡治所营陵城内,太守孔融正大摆宴席,请的是郑玄邴原等人,孔融自到北海后,兴学校,建义舍,加上他孔子后代的身份,吸引大匹当时的所谓文人雅士,孔融信奉的是无为而治,所以北海郡内的政务,他是一概不理的,整天就与那些人风花雪月,谈经论道,今日也不例外,酒到酣处,底下门吏来报说,东莱县令携子来访,

    郑玄邴原脸露鄙视之意,对孔融说道:“这等铜臭之人莫要玷污你我风雅之情趣,何不拒之?”

    孔融每年都受着郝守纪大量的钱财孝敬,不好意思拒绝的太直,就对那门吏说:“公事可交由郡丞,私事可交由管家应付,”

    那门吏以为郝守纪与往年一样是来交孝敬钱的,就下去直接带郝守纪二人到孔府帐房那交差去了,郝守纪交了份子钱,知道今年他又可以大捞特捞了,正想带郝彪廉回东莱呢,不想郝彪廉却拦住那门吏问道:

    “那太守大人现为何处?”

    那门吏以前没少拿过郝守纪的好处,说对郝彪说:

    “正高堂宴请各位经学儒师,”

    郝彪廉大喜,掏出一小捆竹签,交给那门吏说:“此是后生读书稍微心得,烦请交由太守大人审阅一二”同时还递上一块银子,

    那门吏知道孔融虽然心安理得的享受郝守纪的孝敬,但心里肯定是看不起郝守纪的,刚才通报也是看在平常受了郝守纪的好处才勉强通报一下,现在他那里还会再去通报,就犹豫不定,

    郝守纪是个玲珑人。一看郝彪廉这样做,就知道八成自己的傻儿子想谋出身了,虽然他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长进了,但儿子难得做件事,他总要支持一下不是,于是连忙上前握住那门吏的手说:

    “小儿狂妄,请勿见怪,”

    那门吏感觉到了手里那沉甸甸的份量,低头一看,原来是块金子,暗想:还是老子比儿子会做人,知道开路用金子比用银子好使,当下便说:“成与不成,凭天意而定,”

    郝守纪忙说。“有劳有劳”

    郝彪廉大汗,

    孔融接到门吏递上的竹签后,不以为意,这样的竹签他每天都接到好多捆,很多士子在读四书五经时,在边上注释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便以为很了不起,拿到自己这来谋出身,其实这出身那有这么好谋的,他便随手放置一边,继续与郑玄等人吃酒,

    半晌,见那门吏竟然还没走,细想之想便明白门吏受了别人好处,在等回信呢,他不想下人为难,就拿起郝彪廉的那捆竹签看了起来,本想随便看几下,再随便说几句不贬不褒的话,打发走人就算了,那知道一看一下,便沉思不语,眉头紧锁,那门吏心想,坏了,

    不料孔融接着就大惊失色,连连惊呼道“好!好!好”

    那郑玄邴原等人知道孔融自视甚高,自己的作品这姓孔的都要批上几句,这什么人的大作能让他如此失态呀,

    郑玄自持年长问道:“文举何事如此失态?岂不闻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孔融回过神来,将竹签交给门吏递给郑玄说:“康成兄,观此注释,此人非池中之物,可为经学后进之楷模呀。”

    郑玄按过竹签看了起来,那邴原好奇也凑过来一起看,大惊,连间此注释是何人所作。

    那门吏得意的说:“东莱县令郝守纪之子郝彪廉,”

    孔融大喜,说:“北海竟有如此大才,我等不知,实属过错,”又对那门

    吏说:“今日你引荐有功,赏你百银,速去传郝县令之子相见。”

    那门吏欢天喜地的去了,屁颠屁颠的去叫郝守纪父子了,邴原说:“久闻东莱县令之子是痴哑之人,竟能作出此等注释,怕是有假,莫不是找人代笔?”

    孔融也听说过郝彪廉的傻名,思虑之下便说:“且等来时,你我试试便知,”

    原来郝彪廉给孔融的竹签是一段论语的注释,这注释当然不是郝彪廉本人所作,后世对论语的注释研究已近千万,郝彪廉只不过是随便选了其中一段而已,但既使是随便选的,在孔融等人眼里却成了经世大作了,

    郝彪廉正等的不奈烦,那门吏来报。说孔太守有请,二人连忙进见。与惶惶不安的郝守纪不同的是,郝彪廉却胸有成竹,在前世。大学毕业后,他面试都面试过不知道多少回了,自然毫不惊慌。更何况他为今天的面试都准备了好几年了呢,当下反安慰郝守纪说:

    “父亲大人,等会只管饮酒,万勿言语,一切孩儿自行担当,”

    郝守纪:“。。。。。。。”

    孔融自然见过郝守纪,见他带一英俊少年,便知道此子便是传说中的郝傻子,令下人在末坐给安排个席位,就算应付过去了,然后拿着郝彪廉的竹签问道:

    “此注释乃何人所作呀。”

    “禀太守大人,此乃犬子所作,小儿一向愚钝,冲撞大人之处,还请大人看在下官一向本份的份上饶恕犬子冒犯之罪,”郝守纪以为郝彪廉的注释一定是引起了孔融的不满,要知道这个孔融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别人在经学书籍中乱批乱注,连忙离席跪倒,大叩其首。

    孔融笑骂道:“你一向本份的话,世上就没不本份的县官了,郝县令且回席,本官并无恶意,仅想见识作出此注释这人而已,别无他意,”说完便目视郝彪廉,

    郝守纪听了,心花怒放,回席自顾饮酒去了,他混了这么多年的县令,知道郝彪廉的注释肯定是引起了孔融的共鸣,自己的傻儿子八成能混个好出身了,

    郝彪廉不慌不忙的行礼道:“末学郝彪廉见过孔贤师及各位大儒,此注释乃学生一时无聊之作,学生斗胆请贤师阅览,实属怡笑大方,不胜惶恐。”

    这一声贤师叫的孔融大为舒畅,佯装怒道:“久闻郝县令之子乃痴哑之人,今日一见相貌非凡,莫非有假乎?”

    郝彪廉正色道:“非我所志,不在所愿也,非我所想,不在所语也!”

    郝彪廉这话出有出处的,说的是郑玄在十一二岁的时候,他曾随母亲到外祖家做客,当时客人很多,在座的十多位客人都衣着华美,打扮得焕然一新,一个个言语清爽,夸夸其谈,显得很有地位和派头。唯独郑玄默默地坐在一旁,似乎身份和才学都赶不上人家。其母见状,感到面上无光,便暗地督促他出头露面,显露点才华,表现点阔绰和神气。郑玄却不以为然,说出了刚才那句话,郝彪廉现在抛出,正是为了迎合郑玄之意,

    果然郑玄听了,脸色得意,

    郝彪廉又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则小时未必佳,大时必了了也”

    这话也是有出处的,孔融十岁那年随父亲到达京城洛阳。当时,著名的士大夫李膺也在京城,如果不是名士或他的亲戚,守门的人一般是不通报的。孔融只有十岁,想看看李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登门拜访。他对守门人说:“我是李膺的亲戚。”守门人通报后,李膺接见了他。李膺问他说:“请问你和我有什么亲戚关系呢?”孔融回答道:“从前我的祖先孔子和你家的祖先老子有师资之尊(孔子曾向老子请教过关于周礼的问题),因此,我和你也是世交呀!”当时很多宾客都在场,对孔融的回答十分惊奇。后来中大夫陈韪来到李膺府第,宾客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他却不以为然地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候聪明长大后就不一定聪明了)孔融立即反驳道:“想君小时,必当了了。”(那么您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陈韪无话可说。李膺大笑,说:“高明必为伟器。”(你这么聪明将来肯定能成大器)这却又是为了迎合孔融了,

    孔融听了,大笑不止,郑玄,邴原等人见郝彪廉回答不似痴呆之人,也想八成是传言有误了,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够证明,郝彪廉就是作出注释之人呀,

    郝彪廉接着说,“学生在东莱广有痴名,家父又素有贪名,故而东莱县内,无人愿教学生,学生立志孔孟之学,效先辈传经立传之行,若无人敢教,岂不衷哉。故而毛遂自荐,肯定贤师收我为徒,”说完便跪拜叩首,诚意十足,

    孔融本想推辞,边上的邴原不干了,原来这邴原少时丧父,家里面穷。在十一岁时,从书塾经过,听见书声琅琅,忍不住哭了,书塾的老师问他说:“小孩子为什么哭呢?”邴原答道:“孤儿容易悲哀,穷人容易感伤。那些读书的,凡是能够学习的人,必然都是些有父母的孩子。我一来羡慕他们不孤单,二来羡慕他们能够上学。内心感伤,因此而哭泣。”老师怜悯地说:“你想读书就来吧!”邴原才进了学堂,这时见郝彪廉也是想读书却读不了,心中悲凄,当下便对孔融说道:

    “我观此子乃良玉也,文举不可推辞,误人子弟,其罪大矣,”又对郝彪廉说道:“你若不嫌我学识浅薄,孔文举不收你,我收你为弟子,每日倦教,”

    孔融一听,这还了得,这个郝彪廉是不是可造之才,他不是很清楚,但绝对不是庸才,如果让邴原收了去,日后万一这个郝彪廉成才了,别人笑话说他孔融,不识良玉也就算了,要是说他误人子弟,那他一世英名也就没了,孔融最看重的就是名声,最想听的话,就是别人夸他将某某本来默默无名的人,培养成常识渊博的学者,当下便说道:

    “念你求学之志甚佳,吾不忍冷你求学之心,你便留下,且住与我府中,”

    “多谢恩师,”

    “多谢大人”

    郝家父子大喜,特别是郝守纪,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不但不傻,居然还有大儒说他是良玉,欢天喜地的告辞回家备厚礼去了,留下郝彪廉在席上经郑玄邴原的狂轰烂炸,好在郝彪廉也有准备,面对各种提问,回答的不亢不卑,进退有据,还时不时提出一些连后世学者都搞不太清楚的问题来为难这三人,让郑玄等人直呼要命,孔融更加是得意非凡,暗自想道:“自己今天收的这个便宜徒弟,果真给自己长脸呀,”

    原来郑玄邴原二人时不时与孔融争论一些学识上的事,孔融十有八九都败与这二人这手,不想这日,郝彪廉竟然一连提出几个问题,问的这二人哑口无言,心里直叫爽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