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哥,蒋大哥这里就是我住的地方,我母亲就在里面。”三人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相互都熟悉了一些,小蝶便以大牛哥和蒋大哥称呼。
“这里啊。”蒋瑞看着破败的小屋子,不经意的说了一句,“是有些破了,要是能够修缮一下就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蒋瑞说了这句话时,小蝶眼中突然闪现出悲哀的神色,这就是她的居所,而且还是临时的,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要住哪里去,她对自己的前途没有丝毫的打算,能够卖钱的东西都已经被她买完了,她一个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以后如何生存!
蒋瑞看到小蝶神色不对,连忙说道,“小蝶,我没有其他意思,我们两人也是山民出生,长这么大也没有住的房子和这也差不多,而且我们现在就睡大街呢。”
“是吗?”小蝶听后,感激的看了看蒋瑞,“我们进去吧。”
“小蝶,你来了,今天干什么去了?”轻轻的声音,微弱的气息,嘶哑的从屋内传了出来。
“娘。”小蝶一听,心中一下焦急了,难道她的娘亲病情又加重了。
子虚和蒋瑞跟着小蝶进了屋子,正好看到屋子里老妪手脚无力,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发青,闭着眼睛,眼眶深陷,整个人就好像没有一丝血气一般。
小蝶小心翼翼的抚了抚她娘,轻轻的问道,“娘亲,你今天病情是不是又重了。”
老妪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女儿憔悴的面容,还有些未干的泪痕,心中的痛无以附加。
“小蝶啊,娘亲不行了,是娘亲对不起你。”僵硬的眼睛略微的转动了一下,这才看到子虚和蒋瑞,两人静静地站在地上,缓缓的声音又从老妪嘴中传了出来,“他们是谁?”
“娘亲,这就是蝶儿跟你昨天说起的救了我的恩人。”
老妪无神的瞳孔,缓缓的收缩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两个年轻人,似乎要看个通透,子虚和蒋瑞两人一个身穿兽皮衣,一个身穿粗布衣,纯净的目光不含一丝杂质,一看就是朴实的山民。
“娘亲,今天我出去卖药,又被那些人抓住了,他们二人又救了我,而且这次得罪了那白马帮。”小蝶幽幽的说道。
老妪静静地看着两个年轻人,小蝶轻轻的扶着她,这个屋子静悄悄的,良久,两滴泪水缓缓的从那苍白的眼睛里留了出来,痛苦的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娘亲要是死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生活呢。”
“娘亲,你不要难过,蝶儿不怕,要是娘亲离开了蝶儿,那蝶儿就跟娘亲去,蝶儿就和娘亲一直可以在一起了。”小蝶说的轻松,似乎她都想好了这些,娘亲一死,也便是没有牵挂了。
“我的儿啊。”惨白的脸上又留下了一滴清泪,这声音就好像是布匹的撕破声,沙哑,无助,凄凉,如同杜鹃喋血,嘶吼般的,声音却又那次微弱。
“娘亲不要难过。”
良久,良久。
老妪突然咳得厉害,似乎病情急剧恶化。急的小蝶眼泪都流下来,这老妪猛睁开一双眼睛,那无神的瞳孔,突然好像多了许多生气,声音竟然变得不再微弱,“两位公子,求求你们收下我家小蝶,你们隐居到小山村,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的,小蝶她从小乖巧,什么都会干的。”
“阿姨。”子虚和蒋瑞早都看不下去了,两人对视一下,子虚缓缓的点了点头,“阿姨,我们是山民出生,小蝶她要是能够去的话,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会像小妹妹一样对待的。”
“真的?”老妪一听,心中的石块一下放下来了,只能暗叹,真是淳朴的人,小蝶跟了他们也算是找到了好的归宿,平静的在小山村里生活,生一大群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恍然间,她似乎看到了好多的小孩子围着她叫外婆,一个个的水灵灵的,可爱异常,她伸手抚摸了一下一个小孩子的白白净净的脸蛋,心中的愉快无以附加,突然那些小孩子一个个都跑了,她连忙上去要追,却是一个都没有追到,突然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在自己的背后酝酿,她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一般的人,那人一头乱发,浑身是血,一把长刀上,鲜血滴溜溜的向下流,“洪道宗,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为什么,我们是两家世交,为什么……”
回答她的是一把冷冰冰的大刀,撕拉,她的整个身子都在这一刀下被劈成两半……
老妪突然打了个冷战,眼睛中似乎多了些什么,随后又说道,“两位恩公,老婆子在天上会看着你们,谢谢你们收留了我家小蝶。”
随后她凑到小蝶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小蝶,记住娘的话,不要再提我们身世,更不要去报仇,知道吗?”
“嗯嗯”此时的小蝶已经哭的成个泪人了,她能感觉到和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生命在慢慢流逝,逐渐的,离自己越来越远。
老妪看到小蝶乖巧的掉头,轻轻的说道:“我的蝶儿真乖,将娘放好,娘有些累了。”
小蝶慢慢的将她娘亲放好,老妪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那双惨白的手却依然紧紧地抓着小蝶的手,突然,老妪的手似乎失去了力量一般,松松的掉了下来,小蝶感觉到娘亲的手再也没有力量,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凑到面前,轻轻的呼唤“娘亲!”
没有回应,她又叫了一声,“娘亲!”
可是没任何的回应,子虚走到跟前,在老妪的鼻孔上试了试,老妪早都没有出气了。
“小蝶,不要难过,伯母她……”
小蝶一下爬到了母亲的身上,大声哭泣,如泣如诉,催人泪下。
……
“小蝶,你放心,有我们兄弟二人,一定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的。”蒋瑞安慰着伤心地小蝶,看着小蝶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产生出强烈的保护欲望,心底见的怜悯夹杂着对另一种莫名的情愫,让他有一种想要拥入怀中的感觉。
“谢谢你,蒋大哥。”小蝶轻轻的说了一声。
“走吧,咱们走去找爷爷。”子虚见时间不早了,人死不能复生,只能节哀顺变,“安葬了阿姨,小蝶就跟我们走吧。”
“嗯。”小蝶双目无神,面庞憔悴,缓缓的点了点头,“大牛哥,蒋大哥,你们去吧,我想多陪会儿母亲。”
“嗯,那我们走了,一会儿来找你。”
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小蝶,两人便朝着爷爷走去,他们想要给小蝶的母亲置办一口棺材,将小蝶的母亲安排好了,再带着小蝶离开这伤心之地。
没有一会儿时间,两人便来到了熊城宽大的街道上,转过一个角落,一群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静静地看着他们,各个双目赤红,怒气上涌,手中的刀刃寒光闪闪。
映入眼帘的便是为首的一个面色阴沉的可怕,一双眼睛寒光闪闪,犹如嗜血的饿狼。他手中提着一把马头大刀,在阳光的折射下,晃得人眼睛生疼。
一双嗜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子虚和蒋瑞,两人穿着粗陋,一名还是独臂,宽大的粗布衫吊在右肩膀,两人面部稚嫩,还是个不到二十的青年,可是就是这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在两日内死绝。
突然,那为首的人一声苍凉而又暴戾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啊,可悲!我白马雄叱咤风云三十余载,何人敢挣其锋,竟然栽倒了两个没有断奶的小子手里,可笑!”白马雄声音苍凉,说话越说越暴戾,牙齿咬的铮铮直响,一股股强大的气息逐渐爆发而出,逼得子虚和蒋瑞连连后退。
“大哥,让我宰了这两个狗?娘养的。”一个小弟大砍刀一甩,突然站了出来,跃跃欲试,欲将子虚和蒋瑞两人,就地杀死。
“五弟,不要了,让我来吧,我要活刮了这两个畜生!”白马雄拦住了老五,轻轻擦拭了一下马头大刀。
子虚和蒋瑞此时已经大汗满头,这是被白马雄强大的气势所迫。
踏——踏——踏——踏——踏——
白马雄没有走出一步,子虚和蒋瑞就退后几步,可是他们的压力不但没有减少,而且更加强劲。
一步,两步,子虚和蒋瑞都快要瘫软下了,可是,白马雄却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
突然,白马雄长刀一挥,一道青色的刀芒破空飞去。
“轰!”轰隆一声巨响,那刀芒结结实实落在了子虚和蒋瑞脚下,子虚静静地握着长枪,随时准备着战斗,可是在这样强大的气势下手臂都难以挥动。
突然一道青色的刀芒,炸在了他们的脚下,两人应声而飞,一下被高高的抛起,衣服更是炸的粉碎,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这一震就将他们两人震得内脏具伤。
大地塌陷,一个三米多大的深坑出现在了子虚他们刚刚站过的脚下。
“大哥!”突然后面传来一道惊叫,此人是一个光头大汉,同样手中握着一把赤铜大环刀,身体强健,一身的肌肉块犹如铠甲一般,披在身上,这大汉不就是在赤狐村白马帮的头领白老七。
“嗯?”白马雄疑惑的转过身来,“老七,怎么了?”
“大哥。”白老七急忙的跑上前去,凑到白马雄耳边,“大哥,我跟你说过,在赤狐村的一个小村落里,有个圣域强者,而这两个人就是赤狐村村民。”
“嗯?”白马雄早都听过这事,他也没有胆量再去赤狐村,现在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赤狐村的村民,他确实有些胆怯,要是那圣域强者也在,那他们白马帮今天就算算是全上,也要被挫骨扬灰!
“哼!我白马雄从此断了香火,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既然与圣域强者有关,哈哈!那么便让圣域强者的亲人为我儿子陪葬吧!”
白马雄赤红着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躺在地上,衣服破破烂烂,满口吐血的子虚和蒋瑞,随后他疯狂的挥起马头刀,直接朝着子虚和蒋瑞砍去,一道更大的青色刀芒,破空而去,眼看就要落在子虚和蒋瑞的身上,突然一道火红色的光幕出现在了子虚和蒋瑞的身前,那光幕看似透明,薄薄的一层,巨大的青色刀芒落在了那光幕上,就像鸡蛋碰到石头一般,应声而逝。
“白马帮,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熊城打开杀戒,好大的排场,好大的凶威!”
突然一道火红色影子挡在了子虚和蒋瑞的身前,这人一身红袍,上面绣着一把奇形刃状武器,额头眉心处同样有着缩小一号的奇形刃状武器,只是,额头上的更加鲜活,似乎有一团火焰酝酿着,随时都可以蓬发!一头青丝无风自动,面部威武,气息高贵。
“城主!”
白马雄一看来人,首先是错愕,随后便慌忙的躬身,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对城主不敬,据说城主乃是大乾国一大豪门出生的子弟,而其城主已是四级中期高手,一巴掌就可以拍死他这样的三级巅峰武者一大堆,三级武者和四级武者那是有着天差地别,不以道记的,或许只要当他突破四级时,才有和城主说话的资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