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时四周马蹄声尽起!
只见在客栈先见的于捕头,一身狐裘白袍坐骑雪白龙驹,原本盈盈一水的秋眸此刻也杀气腾腾,带着皆是身披精铁军装战甲的骑兵一拥而入。
海升见此情景两眼上翻,差点晕了过去,但听着震天的喊杀声,一身战栗,咆哮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自己却是拉着自家坐骑,推着坐车不停向后退。
驾!
凌天佑哪里看不见这些,绷紧的小腿夹*紧马腹,手握闪亮的朴刀,一声马嘶直捣海升而去,这次若让他逃了出去以后哪还有这样的机会,两人的梁子已经结下海升不晓得在金陵还有怎样的势力,现在不除以后必为大患!
海升颤颤巍巍好不容易把住缰绳上了马,扑在马背上死命地向后逃。
论马术就是十个海升也比不了自小就骑马的凌天佑,何况他还是重伤?
飞驰地马踏声越靠越近。
甚至听到了凌天佑衣襟被风吹的斑驳声,不禁一声长啸:“想不到我海升一生算计竟然却栽在如此小事上!上天不公!”
凌天佑听到海升如此大叫,杀心更胜,眼见坐下黑马就要靠近海升,心下一喜,一手把住马绳一手就直抓海升后颈。
刹那间!
海升突然回头,精眸恶狠狠地一闪,长袖高抬。
咻!
一只黑漆漆的袖箭直射凌天佑面门!
唏聿聿!
一阵马嘶!黑马一个掉头变了方向,快速奔跑最忌身形混乱!
凌天佑哪里预料得到海升还留有这一手,眉宇一怔一身惊悚,急忙收手,朴刀瞬间横了到面前。
崩!
袖箭擦着刀刃,只差半厘崩飞出去,一时间惊起一身冷汗。
此时却见海升已在十米开外,大笑道:“哈哈!凌天佑!咱们后会有期!今天我大难不死是老天在保佑我!以后咱们再好好较量!”说着竟又哈哈大笑起来。
凌天佑恨恨地看着朴刀上被袖箭划过的细痕,心里一阵叹息。
只在此时海升原本哈哈大笑地笑脸瞬间凝固!
噗!
一支利箭气贯长虹,瞬间贯穿海升胸口,见其口吐血沫,血冲双眼,难以置信地瞪着胸前的红艳艳的利箭!
轻轻地摸了摸箭头上的血液。
噗通!
栽倒在马下就此身死!
凌天佑霍地转过头,看到远处冷若冰霜一身白袍白马,一握白莹莹地短弓紧紧把在手中的于捕头,此时看起来如白衣胜雪的雅典娜!
拇指一挥!
一双明亮的眸子传递出一份赞许!
不等其他,两人立即又投入混战的人群中。
匪贼们见海升已死,一时间战意大减,纷纷溃逃,有些被就地斩杀,有些被俘虏,虽然差点出了意外,但战斗最后依然完美结束。
原本激烈的战场,此时却是有些萧条,己方只有数人受伤不可谓不是完胜,凌天佑却是着了慌,怎么不见于捕头在哪呢?
徐虎见凌天佑站在场中央自顾自地打着转,带着一队军士,赶了过来躬身道:“这次多亏大人能料敌先机否则怎能取得如此大胜!”
凌天佑见是当日和于捕头一同出现在客栈的徐虎,一笑道:“嗳!我还没有上任,何谈什么大人。此次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等都是瓮中之鳖了。”说着一脸愁容又向四处张望。
徐虎却依然躬着身道:“此事是近年少有的剿匪战果,此时报往军部肯定对大人的前程……”说着抬起头来见凌天佑四下张望,疑问道:“大人!大人!”
凌天佑懵然回过头道:“啊!?哦!你接着说!”
“您在找什么呢?”
凌天佑面色一红道:“刚才于捕头乱战中百步穿杨杀了海升,我要找她好生感谢才是,怎么却不见了踪影?”
徐虎一脸疑惑,转过头瞅了瞅四周疑道:“刚才捕头还轻点俘虏战马,怎么一转眼就没了?可能在远处,我去看看。”
凌天佑巡步骑着马回到自己车队,看看车队是否齐整完备,眼看就要到金陵,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这次逃出去的匪类肯定会把消息透出去,海升一个排行老四头目竟在金陵都如此有分量,那其他人呢?而匪类如何又堂而皇之地干起了生意?这潭浑水貌似不浅啊!
正思虑间却见一辆马车后一个白色的人影,仔细望去不是于捕头又是谁?
凌天佑急赶了上去笑道:“可算找到你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于捕头抬起瑧首,锁了锁眉头,强自微笑道:“穆霜身体有些不舒服,不牢大人牵挂了。”
凌天佑这才注意,见她弓着身子,原本红润的小脸冷汗涔涔煞白没了血色,手捂小腹点点血迹染在腰间,哪里还有刚才龙精虎猛的气概,情急道:“怎么受了伤了?怎么不早说?”
于穆霜轻轻揉了揉小腹,原本煞白的俏脸显出一丝红晕,低下头眼睛一转,呐呐道:“没事,这点小伤官家人长吃的,敷上包药就好了。”
凌天佑见雪白的白袍上血迹,哪里还顾得这些,神情一紧道:“既然都受了伤赶快医治才是要紧,这次我车队里正巧有治外伤手段颇高的大夫,你等着,我这就叫他来。”
于穆霜一把把住凌天佑,眼神急切道:“不要!”
“怎么不用,这都流了血了,你看那小脸怕是被人看了当是擦了粉了!”说着又要走。
于穆霜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碍事的家伙给踢飞,这么明显难道他都看不出来吗?刚才在马上动作过大,不巧例假又来了,难道要自己告诉他自己来了大姨妈?
一时间轻跺小脚,一脸的娇憨,急地差点哭出来,把着凌天佑宽袖娇喝道:“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刚才还像个威武的武士,怎么这么一会子就变成了扭扭捏捏的小娘子了,哎不阅人人不知认知多,不读人不知人性杂啊!
凌天佑转过头看着于穆霜两眼冒火,被绷得紧紧地酥胸起起伏伏,摇头道:“我说!姑奶奶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是要等血都流干了再去治吗?我看看!到底伤在哪里?”
说着就要拉开于穆霜的袍子。
于穆霜却是羞得要是找个地缝钻进去就算了,见凌天佑靠了过来,一把扯着袍子,向后撤着步子,似水的秋眸瞪着凌天佑道:“你要干什么?”
无语了,凌天佑无奈地看了看她,心想莫不是伤在了屁股上?或者大腿上?但又觉得这也太荒唐了些,动了火气道:“讳不忌医!就算是看看又怎样,等命都没了,你想叫人看谁还能看得见?”
“你不准过来!”
“由不得你。”
啊!
于穆霜都要崩溃了,摇着小脑袋,原本煞白的脸此时羞红地快要滴出水来,轻咬朱唇,恨恨道:“非得逼人家说出来!人家那个来了嘛!每个月不是总有那么几天……原以为你是勇武过人的武士,没想到你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暮然间,凌天佑怔怔地站在那里,大脑有些短路,见于穆霜恨恨的看着自己,忙紧了紧衣袖,轻吭了一声道:“天佑真的不知晓……额……告辞了。”说着就要走。
于穆霜却是红着脸,一把抓住凌天佑的袍子道:“你等等!”
凌天佑惊疑一脸骇然的转过头,难道说说都不行,难道现在女性都流行看到帅男就绝不放过?疑问道:“于捕头还有什么事?”
于穆霜轻轻靠了上来,踮着脚尖,朱唇轻启道:“你能不能帮人家找一条白色的裤子?”
凌天佑差点摔倒,皱着眉,瞄着于穆霜那对浑圆饱满的长腿,一脸苦涩道:“貌似我还有两条,就是你穿肯定长!”
于穆霜一阵气闷,真是要被他气死了,叉起柳腰怒道:“你就不会剪去一段,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笨的人!”
看着于穆霜一脸气鼓鼓的样子,凌天佑逃也似地赶快去找。
片刻之后,凌天佑又回到了马车旁,轻吭了一声,把裤子递到了马车口。
嗖!
被人轻快地拿了进去。
凌天佑轻轻摸了摸鼻子含糊道:“你快点!”
突然于穆霜探出头来,瞪了一眼凌天佑道:“你若是敢偷看!我就……”
“没兴趣!”
“你……”
空旷的旷野上,寒风吹着成片的林地,哗哗作响,数百把火焰映着众人欢喜的脸。
于穆霜抱拳一脸的恭敬道:“就此一别祝凌大人一路顺风!”
“客气客气!于捕头也一路顺风。”
徐豹亦上前一步道:“这次大人未到金陵却除金陵一害,实在是人未到,名已传,我兄弟二人就此别过,保重!”
“保重!”
望着越走越远的人群,凌天佑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晴儿转过头乜了一眼凌天佑笑道:“笑什么呢?”
凌天佑兀自笑得更大声,忙道:“我想起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老鹰捉小鸡!”
说着笑得都挤出了泪。
晴儿眉目流转疑狐地看了一眼凌天佑,娇声道:”我看是小鸡啄老鹰才对!”
远远看着消失的背影,于穆霜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人总是有很多面的,只是有些人善于伪装,有些人不屑于伪装,有些人伪装的不好,在凌天佑看来这不过是生活上一段迤逦可笑的插曲,但很多事情又何尝不是从插曲开始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