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两人已是远离了军营来到了一座高山下。两人停足观望但见那山甚是雄伟,一眼望去竟是高耸入云不见山顶,只是留了半个山峰兀自还在云中,两人看罢心中均是惊叹不已。此时山谷中又传来一阵击罄之声,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给整座大山又增添了一份神秘。周若男顺声找去,却见半山腰中隐约有一座楼台,那罄声似乎正是从那里传出。便笑道:“原来这山中竟有这样一座古刹,我们走了这么远倒也不枉此行。”
哪知赵云听后忍俊不止,稍后才道:“我看这山中古刹怕是没有,道观倒是有个。”周若男摇头不信,两人争执了半天谁也不能说服谁。无奈,两人便决定上山看个究竟。于是,周若男带头赵云随后两人一前以后往山中而来。周若男一心要赢赵云故自个赌气在前,是以一路而来竟是不曾停留了半步,赵云紧随其后只瞧得连连摇头暗自好笑。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两人已离半山腰不远。眼见快要到了半山腰,周若男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刚要迈步再行,忽觉两脚无力却是再也走不动半步,猛得一个跷跃就要栽倒,幸赵云及时从身后扶住,周若男这才没有跌倒。两人就地坐下歇息了片刻,周若男才感觉两脚已逐渐恢复了气力,便又起身将赵云抛在身后继续往前走。
终于来至山门前,周若男迫不及待朝上望去。只片刻,周若男一脸失望直在那里摇头叹气。原来这山中果是一座道观,只见那门前匾额上赫然写着“紫虚道观”四字。周若男费了许多气力好容易上得山来,但见果真如赵云所猜心中仍是不服,兀自在那骂个不停。赵云随后赶来看了看四周,不禁笑道:“如何!我说的不错吧。”周若男听罢更气,不服道:“这个不算,你定然是与这山中老道相识一起串通起来合伙骗我。”赵云摇头道:“这就怪了,我与你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又怎会认识这观中道士?再说即便如你说的那样,我也没必要这样做呀。”
周若男想了想也觉有理。赵云平时少出军营一般都在军营中巡视,却又怎么会独自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但心下仍是不服,便道:“我不管,如果不是这样,那会是怎样。。。。。。”赵云笑了笑,道:“要分辨此事本来也不难,一来可能是你好胜心太强自己输给了自己,二来也许是因为你根本不知这道教之事,所以才会输给我。”周若男疑道:“哦,这话怎么讲?”赵云接道:“其实很简单,和尚撞得是钟,道士击得却是罄。钟沉重而体积又较大,故而发出来的声极为沉闷,那罄正好相反略比钟要小些,发出的声却极是清脆。刚才在山下之时,你我所听之声便是罄声,而你却说这是钟声。我想你要不是耳朵没听清楚,要不就是不识那道教之事,故而与我打了这必输之赌。”
周若男听后故意点头赞许,又道:“别人只道将军武艺非凡,却不想你还有这般学识,嗯,不错,也不枉我试你一试。”赵云谦虚道:“原来如此,以前经常听两位军师谈论些道教之事,听得多了自然也就懂得了一点。我这点学问便是从那学来,想不到周姑娘也是这之中的高手,看来今日我又班门弄斧了。”周若男暗自好笑,又道:“不说这个了,既然我们来到这里不如进去看看怎样?”赵云点了点头,两人径直往道观内走去。
两人刚进观门,只见前面一道童迎面走来。那道童见了赵云两人脸上略是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尔后向两人打了个稽首,道:“不知是两位熟客到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赵云与周若男相互对望片刻,均是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周若男终是耐不住性子,问道:“这可就怪了,这位小童,我两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本观。与这观中之人素无来往,又怎能称为熟客?”那道童看了看周若男,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师傅他老人家交代我来迎接两位。”周若男更觉有趣,又道:“你师父!你师父是谁呀?”
道童见赵云,周若男两人表情迷惑不似作假,当下心中也觉纳闷。见周若男不断催促,便道:“我家师父就是‘紫虚真人’,只因我师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预知过去未来。所以在这方圆几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当世之人称为‘活神仙’。今日清晨师父正在打坐,忽将我招至身边说是外面有他的两个朋友来访。我这才急急赶来,不想刚来至门口两位就已到了。”
“竟有这样的事!难不成这世上真有活神仙。”赵云道。周若男自小就不信什么神仙鬼怪之事,听了道童话语,气道:“什么活神仙,定然又是哪个骗子在这里装神弄鬼,看我不一把火烧了这道观。。。。。。”那道童听得此语以为当真,转身向大殿中跑去,不时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师父,灾星来了,灾星来了。。。。。。”只一会儿工夫,那道童已是溜进了大殿,不见了踪影。
赵云与周若男都暗自好笑,两人又继续往大殿中而来。那大殿甚是雄伟,虽比不得那皇宫内院却极是庄严,两人走在其中皆被大殿内景象所吸引。两人虽也到过不少道观,寺庙,但和眼前这景象相比,这才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两人正自感叹,忽听一人道:“两位好雅致,看了还不够,竟还要烧了我这玄门道观!”却见一人飘然而至。赵云两人顺声望去,只见两人面前缓缓走来一老道,那老道鹤发道袍一身紫装,全身上下皆都笼罩在一团紫气当中,竟似天上降临的神仙。
两人正暗自喝彩,募的从老道身后窜出道童,指着赵云两人恐慌道:“师父,就是这两人,他们要烧了道观从此断了我们的香火。似这等恶人,师父还说是你的什么朋友,故人。。。。。。”道童兀自说个不停,生怕老道听不明白。赵云哈哈大笑,忙给老道行了礼,道:“刚才只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何必当真,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道长原谅。”那老道也还了礼,道:“原来如此,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说罢仔细端详了赵云和周若男片刻,尔后点头不住道:“果是不同凡响,不同凡响呀。”说得赵云两人莫名其妙。
老道呵呵一笑,引了赵云两人来至厢房,又命道童拿来几个蒲团叫自己与赵云两人坐了。过了好一会儿,那老道才缓缓说道:“两位跟随刘使君来到这西川之地,眼下正当是大战之际,却为何无故来到我这道观之中。”赵云听罢不由心头一楞,惊奇片刻后,疑道:“道长怎会知道这些?这可当真怪了。”那道童在旁笑道:“这算什么,我家师父还有预知未来的本事呢!”老道“哼”了一声,那道童便似被人定住一般,却再也不敢说半句话了。
赵云又想起刚才在观门时道童所言越加奇怪,于是又道:“难怪这位小师父说道长认得我俩,莫不是我们在哪里见过?”老道微微一笑,接道:“不曾见过,不曾见过,只是这一切都是天意安排,天意不可违呀。”赵云更加迷惑,苦思了半响在那自言自语说道:“真是怪了,难道这世上真有活神仙?”那道童见此几次欲张嘴唇,但见老道在旁倒也不敢插嘴,只是将到嘴边的话又强忍了下去,一个劲在那里独自跺脚。
“什么活神仙,我却不信。我想定是这老道在山下看见我俩,便在这里故弄玄虚。”周若男气道。赵云急道:“不可胡说,道长乃世外高人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周若男又道:“主公西征之事天下谁人不晓,这道观又离主公军营不远,道长若是个细心人想要了解军营之事也未尝不可,更何况是你我的行踪。”赵云想了想,疑道:“道长又非军中之人,又何必要监视我俩的行踪?这似乎说不过去。”周若男接道:“你傻呀,若不这样你又怎会相信他是活神仙,川中百姓又怎会来此接续香火。这世上鬼神之说不可信,但有的人凭着自己聪明过人略施计谋便也能达到鬼神境界,两位军师就不用说了,但是他们却万万不会做出这等欺骗百姓之事来。”
那老道听罢倒也不生气,只是坐在那里微笑,稍后道:“这位女施主性子倒是直爽,说的也极是有道理,老道佩服。”周若男瞪了一眼老道,说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吗,你在此欺骗百姓就是不对。”老道摇了摇头叹道:“我岂敢与卧龙,凤雏两人相比,这两人都是身负旷世奇学又兼匡扶社稷的英雄豪杰,谱天之下料想也无人能与之相比。我老道是没有这么大的志向,只求每日静心打坐,平安度过每日便已是心满意足,惭愧!惭愧!”老道脸上略显无奈,过了一会儿又叹道:“至于我为什么要建立这‘紫虚道观’,这其中缘故真是一言难尽呀。”
“哦,这是为何?”赵云说道。老道看了两人一眼,接道:“两位相必已经知道了我的道号吧。”赵云点头说道:“是的,刚才听道童说过好象是叫什么‘紫虚真人’。”老道接道:“不错,这的确就是本道名号,可在二十年前我却还未出家,并且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川中百姓。”
“啊!有这等事?看你现在年纪也有五,六十岁左右,那二十年前岂不只有三,四十岁?难道天下间竟有什么事,可以令一个已至中年的汉子看破红尘非要出家不可!”赵云惊道。紫虚真人笑了笑,又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却只是为了一本书而已。”
“什么!只是为了一本书!”赵云,周若男两人齐声惊道。紫虚真人点了点头继续接道:“我本是这川中百姓,平时靠挖草卖药为生。一日,天空降起一阵大雨。雨还未停,为了能够找到一些好药材我便冒雨上了山。走到半山腰不想山路奇滑,一个不小心我不慎摔倒便沿着山坡滑下。当时我只当性命难保必死无疑,谁知天不绝我,眼见一路滑下速度越来越快死期就在眼前,突听“砰”得一声,我却掉进了一个大洞中。”
“啊。。。。。。”周若男明知老道无事,但听到危机之处仍是将心提到了喉处不由叫了一声。赵云笑了笑示意没事,还请真人继续。紫虚真人接道:“那洞倒也不算很深,但里面却是奇黑。当下我用火石点亮了四周,这才发现我置身于一个大洞之中。那洞约有数丈宽左右,里面生活用品也较齐全想是有人在此住过一段时间。我蹒跚着身子从地上爬起又仔细观察了四周一遍,又发现洞中最里面角落里竟倚着一具尸体,只是那人想必死去多时,故只剩下了一具白骨。当时我心中甚是害怕便在洞中大叫,只盼洞外路过之人能够听见,可是叫了半响也是无人响应。于是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始四处寻找出口,谁知这个想法却是大错特错,半天下来连个门都没有看到。原来这洞里四四方方成为一整体,四周坚固无比根本没有出路。看来唯一出口便是那掉落是被自己身子砸开的那个洞口了。于是我又来到洞口处,伸手向上摸去却离洞口仍有几尺的距离。”
“这就奇了,就你这身躯难不成你能爬出洞中?”周若男望了望老道,却原来眼前这真人身躯甚是肥大,是以周若男满脸怀疑。紫虚真人愣了片刻,忽而大笑起来:“女施主真是个细心之人,若不是你提醒我倒忘了:二十年前我可不是这般模样,那时吃饭都成问题,故而身体还没发福,只是个瘦小的平常百姓。”周若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睬老道。
紫虚真人接道:“当日我见离洞口尚还差那么一些距离,便四下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绳索之类的物什。于是翻遍了整个洞中,终于在一个大箱子内发现了一些破旧的衣服。我兴奋之余,将那些衣服撕开又将其首尾相接,不多久便做成了一条粗绳。来到那洞口下方向上望去,顿觉自己一切辛苦都是白费。原来那洞口四周滑溜,旁边又无杂石,光有绳索却还是无法上去。绝望之下,我跌坐在地,心中思道:‘只道自己不曾摔死必是命大,虽知上天仍是狠心却要将我困死在这漆黑的洞中。’想到这里我不禁痛哭起来。”
“那洞中既然曾经有人住过,想必里面定然还剩了一些粮食。道长也不必太过于失望,只要能再撑上几日,求生的希望也就大了许多。”赵云在一旁焦急道。紫虚真人笑道:“不错,当时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如此费了大半天工夫,始终还是没办法出去,我的体力也逐渐消耗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便找到一些早已发霉的食物,味道虽是难闻但保命要紧呀。我也顾不得什么只是强行咽了下去,只到身体渐渐恢复了些体力。一丝月光沿着洞口照射进来,我明白此时天已是黑了,可能是白天花费了太多的精力,此刻身子已是十分疲倦,我不由伸了个懒腰只觉有些困意,便靠在墙边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里,我突然醒来,只觉全身冰冷便紧缩了身子取暖,正睡不着时,无意间双眼向那具白骨偷偷望去。此刻,那月光正好照在白骨身上更加显得阴森恐怖,我害怕之极,一个晚上死盯着那白骨不放,已然是睡意全无。终于,更为恐怖的事还是发生了。。。。。。”
周若男虽然一直将脸转向一边,但对于紫虚真人的话却是听得一字不漏。听到这里,周若男只觉毫毛竖起,身子不由打了个冷颤。
“那白骨似乎动了一下,只是动作轻微却是难以发觉。我定睛再看时,那白骨却根本没有动静,我嘘了一口气,心中直笑自己胆小如鼠,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全是自己吓自己。正庆幸时,那白骨又是动了一下,并且直立起了身子。那白骨向四周望了片刻,突然将头停住,两个窟窿直盯着我不放。我不敢出大气,只是卷缩着身子盯着眼前这个‘怪物’,可奇怪的是那白骨并无什么动静,只是呆在那里一动不动。又过了一阵子,我的恐慌之心逐渐退去,便走上前去想去看个究竟。刚走了几步,那白骨突然跃起向我扑来,并用两只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顾不得害怕,只是拼命挣扎。。。。。。猛然间醒了过来,却原来是做了一场恶梦。”
周若男听到这里心情也随之放松,但仅过了片刻,心中转而骂道:“可惜,可惜,这要是真的倒好。”紫虚真人顿了顿声向周若男望来,然后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时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想起梦中场景,只觉那白骨有异,我便又朝那白骨望去,果见到了一些端倪。那白骨斜倚着墙壁,一手摸着胸口,另一手却指向他处。虽然眼前已是看不出死者当时的表情,但我也学过一些医术,不难判断出死者可能是死于心脏之类的突发性疾病。只是临死之前,那死者似乎还有什么心愿未完,所以才有这般奇怪的姿势。。。。。。对呀,莫不是这洞中另有其他出路,是以这死者想要告诉他人。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兴奋,便顺着那手指方向看去,果在墙壁上找到一块不同之处,用手敲打四周,那四周俱都是实心,惟独中间一小块砖头却是空心的。我想这定然是个机关所在,于是继续在四周摸寻,果然在旁边又找到一个小按纽,按毕,那墙中间立刻现出一块大约几寸来长的小洞来。伸手进去摸了半天却原来什么机关都没有,只是从里面摸出一个精制的小铁盒来。”
紫虚真人说到这里,心中似乎又勾起了当日那无奈之极的心情,叹了口气接道:“又过了几日,洞中粮食已差不多被我吃了个精光。倘若再不能从洞中逃出自己定是要死在这洞中无疑。绝望之下,求生的本能使我再次走到那洞口。望着近在咫尺的天空,我心中又是一阵悲痛。忽见一只鸟儿不知从哪儿飞来停在洞口的树枝条上,我在洞中静静得注视着它,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跑了那鸟儿。那鸟儿在枝条上蹦得极是欢乐,可一会儿它就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我在洞中不断更换位子只求能再见那鸟儿一面,但却是不可能了。正自难过时,我猛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不由一阵狂喜。当下又拿起绳索。。。。。。”
“要干什么?难道一时想不开,要上吊自杀!”周若男故意取笑。赵云道:“当然不是,我想道长必是想到了什么逃生方法。”紫虚真人点了点头,接道:“不错,我的确是想到了好办法,这也多亏了那鸟儿。”
“还有什么好办法?不就是些利用枝条或者树叉卡位的办法。这等方法也不见得有什么高明之处,实在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那洞中物品有限,想要找个坚实的东西只怕也是难事一件。”周若男轻蔑的说道。紫虚真人笑道:“女施主真是冰雪聪明才智过人,似此等细节问题也注意了。不错,当时我找了很多物品都不如意,最后才想到那精制铁盒。那铁盒似纯铁打造极是坚硬,再加上那铁盒不大不小正好合适不过。”
“恩,方法是想到了,但下一步也不好做。不信你现在再去做做看,不把你累死才怪。”周若男又道。紫虚真人点头道:“的确如此,当时我将铁盒与绳索捆在一起再次来到那洞口下方。然后向上用力抛去,抛了数十次每次都是滑枝头而过。要说到这难度还丝毫不亚于那投壶游戏。话虽如此可这也是唯一逃出洞口方法,一遍一遍的失败后最终还是成功了。这还当真应了一句古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当下我抓紧了绳索小心爬至洞口,刚至洞外那绳索突然断裂,还好我早有准备奋力跳向一侧这才逃离了洞口。那铁盒也因此掉落,正巧撞在树干上,只见从铁盒中飞出一物正好落在我的前方,我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一本书。”
周若男忽道:“这铁盒的主人果然是细心无比,却原来早将这一切都算计好了。若非如此便是再聪明的人怕也是难以逃出此洞。”
紫虚真人接道:“女施主说得极是,否则我又怎会在那洞中白白受了几天的苦。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黑暗中度过不想今日才脱离大难,当时我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这世上恐怕也没有文字能表达了。可仅仅过了半天工夫,望着眼前这一切我突然似乎明白了:这一切想必都是那洞主早就安排好的。那洞主来到此洞便早已设计好了逃生方法以便自己日后逃离此洞,只是这洞主的想法甚是难以理解,似这等逃生方法最多只能算半个。若是真心要逃用用力便能出去,若是无心逃生那便是个死法子。想必是这洞主根本无心要出去,只是给自己留个希望罢了。想到这里我来到那洞口处朝下拜了三拜算了谢了那洞主,然后我又捡来几块木板将洞口遮住,在上面丢了些杂草泥土,这样以来那洞口便再也看不见了。将这一切都做完后,我又将地上那本书捡起随意翻了几页,里面全是些有关算命预测之类的内容。说来也奇怪,要是在平时我是连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可今天却是不同。看了一页又一页越觉有趣一时头脑发涨,里面思绪千万杂乱无章。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觉整个脑中突然变得一片清白并且空无边际,一切人世间事情相续飘过随后却是忘得一干二净。。。。。。慢慢的就觉得这世上一切都已不在重要了,自己只剩下了一具骨架。。。。。。”
赵云不住点头赞道:“空灵境界!很多人一生都在追求这种境界,不想道长轻易间便已达到了,看来是那本书起了作用。”紫虚真人微笑了片刻,又道:“就在此时我豁然醒悟过来,想到自己这几日洞中生活,虽然只是过了短短几日,但在我心中却似过了数年。。。。。。人活在世上也不过短短数载到头来还不是白骨一具。当下心中再无留恋便决意潜心修道,不想这一晃已是二十多年了。”那道童一直在旁听得甚是有劲,听到这里口中不禁自语道:“却原来师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话刚完,又见紫虚真人朝自己望来,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失口,便急道:“真是该死,真是该死,请师父原谅,徒弟再也不敢了。”
哪知紫虚真人并不见怪,忽道:“徒儿,送客。”赵云,周若男两人闻听都是大吃一惊,均想:“这老道当真奇怪,刚才还说个没完,怎突然就送客了。”那道童向两人走来,道:“两位起来吧,我家师父要睡了。”说吧竟要抽出两人身下的蒲团。
赵云急道:“道长且慢,我还有一事相求。”紫虚真人看了赵云一眼,道:“请说。”赵云道:“久闻道长有预知未来的本领,不知道长能否给我们也预测一下,如何。”紫虚真人摇了摇头,道:“前番也有几个川中将领前来问卜,我给了他们几个字。既然如此,我也有十六字送于你们:‘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本是同根,相煎何急。’”说完,紫虚真人眉垂目合,恰似睡着了一般。
赵云见此便不再打搅,两人随着道童出了厢房。不一会儿道童已将两人领至观门处,那道童道:“我来此观中也有二到三年时间,平时很少看见师父说话。有时遇到前来观中问卜的,师父也是随意念上几个字算是回答。却不似今日,师父一改往日常态涛涛不绝一连说上数个时辰这实属难见。想必两位和师父有缘故才有如此福气。”
“呸!呸!呸!请人家进去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既不端茶也不送水只是光听那老道吹牛。不说难受死了就连屁股也都坐麻了,这可真是活受罪还说是什么福气。小道童,你回去告诉你师父倘若他说的不灵,小心我回来烧了他的道观。”周若男故意气道。那道童听罢吓的掉头便跑,嘴上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师父。。。。。。”只瞧得赵云两人忍俊不止。
两人回至军营正巧庞统也已醒来,赵云便将山中之事对庞统说了一遍,庞统听完起身哈哈大笑起来直把赵云两人弄得莫名其妙。过一会儿,庞统才道:“刚才所笑只为两事,一是笑子龙将军误打误撞赢了赌局。俗话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所以人们都知道和尚庙里撞的是钟,但事情并不完全如此。其实和尚庙里也有磬,而且一般都在施主烧香时敲击,目的是为了让天上的神仙知道。子龙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却也赢了若男,这也许是天意吧。只是两人并无说明赌注是什么,所以这场赌局也没有赢家算是双方打平。二是笑那道童一直被若男玩于股掌之上着实可笑。那紫虚真人被当地人称为‘活神仙’,可想其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哪知下属却有一个如此胆小的弟子,要是这位真人得知又不知该做如何感想。”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