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成功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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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传来的冰凉,刺激着宁江舟的神经,将他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泡*书*吧(www.)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来,宁江舟双手在身上四处摸索,当发现在即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长呼一口气。

    摸摸酸疼的脖子,宁江舟开始打量起来四周环境,这里大概是间废弃宅院的柴房,四周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潮湿味道,门被紧紧锁着,一个钉满木板的窗户依稀照射几缕光亮来。透过窗户,此时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屋顶时不时落下几滴雨水,宁江舟正是被这些雨水给冰醒的。

    双手蜷缩在怀里,宁江舟害怕的挪挪身子,希望靠着墙壁感受到一丝踏实,却没想到忽然屁股好像被什么抓了下,就像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吓得宁江舟一跃而起,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谁在那里。”

    宁江舟艰难的吐着口水,胆怯的看着角落里漆黑一片,几道唦唦声传来,一道虚弱而熟悉的呻吟传了出来“是我,步差钱。”

    不敢置信的呆滞半响,宁江舟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狂喜,冲了过去,果然角落里躺着一个人,正是他好义兄“步差钱”。

    “大哥,你怎么成这般模样,是我,是我害了你啊,我没用,辜负了你对我期望,还是没能逃出去。”

    方苦此时身上就穿着一件亵衣,上面血迹斑斑,刮损处露出的皮肤,充斥着大块淤青。宁江舟见他这般模样,心如刀绞,要不是因为他,凭借方苦的武功逃出去应该把握很大。

    颤抖的伸出手在宁江舟肩膀拍拍,方苦勉强挤出丝笑容虚弱的说道“还好,小爷我机灵,只是被打断两根肋骨,换来这张英俊潇洒的俏脸得以保存。”说完一阵咳嗽,方苦用衣袖擦擦嘴,大片的血渍呈现在宁江舟眼前,让他双眼涨红,豆大的泪珠在眼眶盘旋。

    “大哥,是我害了你。”宁江舟擦拭了把泪水说道。

    拍拍他的肩膀,方苦虚弱的说道“这不怪你,你不是一直想问为什么我让你逃生吗?咳咳”

    “大哥你别说了,我懂,你是把我当兄弟,你别说了。”见方苦又咳出一滩血,宁江舟心中百感交集,大声呼喊道。

    “不,我要说。”重重拍拍宁江舟肩膀,方苦凝视着他的双眼说道“你长得很像我一个弟弟,但是他却没你那么好的命,在一次仇杀事件不幸遇难。当时我拼了命想救他,而他在我眼前,被仇家活生生砍死,抱着他的尸体,我发誓,我要让那伙人付出代价,让他们生生世世活在痛苦中。最后我做到了,他们全部被我亲手杀了,他们死的很痛苦,但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我弟弟在也活不过来。”方苦说着说着思绪飘的很远,他想起了萧无常,这个最先跟着他的兄弟,忠义肝胆,一起哭过一起笑过,最后却在自己眼前,被盐帮一众乱刀砍死,想着想着,方苦神情逐渐落寞起来,他的心真的很痛,虽然过去了这么久,白虎、高波、无常、老宋,这些曾经的兄弟,却让他时常牵挂。

    方苦话中流露出的感情,很大程度上触动了宁江舟内心那根心弦,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锦衣玉食中,家族的势力让身边所有人对他都是阿谀奉承,渐渐养起了他目空一切的性格。从昔日高高在上的豪门公子,变成如今生死不知的阶下之囚,心境上的落差,环境上的变幻,让宁江舟成熟许多,感受到方苦身上传来的“友情”,心中那份空虚渐渐弥补起来。

    “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宁江舟大嚎一声,在也止不住眼泪,抱着方苦嚎啕大哭起来。这时候柴房的门忽然被打开,老巴子凶神恶煞大吼道“嚎什么嚎,给老子安静点。”

    “去你吗的,你也不是什么好鸟,碰你几下,还不是在那里干嚎。”方苦已有所指,横眉怒斥道。

    “放屁,大爷我是那样的人吗。”老巴子被戳住痛脚,慌忙掩饰起来,方苦鄙夷的看了眼他,不顾宁江舟猛拽他衣摆,大声骂道“有种放老子出去,老子以一敌三,不弄死你们三个后娘养的,老子就跟你们姓。”

    “这是你说,哥几个出来,这小子嫌皮痒,要跟咱们在干三百回合。”老巴子一声吆喝,张少阳、王阎等人冲了进来,双眼血红、血红看起来分外吓人。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宁江舟,方苦“挣扎”的爬起身,将嘴角“血渍”擦干,豪气干云,眼神睥睨看着三人。

    宁江舟不敢置信的看着方苦,看这几人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地厮杀一番,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自己现在可是方苦兄弟,打虎亲兄弟,虽然心中害怕的要死,宁江舟还是很干脆的起身,颤颤巍巍站在方苦身边,挥着两个小拳头,警惕的看着张少阳几人。

    不屑的扫了眼宁江舟,张少阳大手一挥,老巴子几人蛮横的将方苦压了出去。见方苦被推搡出去,宁江舟心中大急,连忙爬起身就要和他们拼命,却见到方苦看向他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想想最终还是放下拳头,恨恨的看着方苦他们出去。

    “碰”

    “杠”

    “自摸,清一色,给钱,给钱。”

    柴房隔壁的一个破陋厢房内,一个四方桌,上坐着四个人,方苦将眼前马吊一推,欢喜的一阵“嚎叫”,听得隔壁宁江舟心提到嗓子口来。

    此时方苦身边银子已经码得好比小山般高,反观张少阳三人,咬牙切齿,眉头紧皱,全神贯注看着新摸的一副牌。

    原来从始至终,这都是方苦设下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夺取七巧玲珑塔。之前从王阎口中方苦得知,七巧玲珑塔是宁家传家宝,传说现任宁家老太爷更是尤为重视,请来神机谷匠师,专门打造一件百宝馆用来收藏。

    这百宝馆遍地机关,如果没有宁家家主象征“金钥匙”根本无法取出,思前想后,方苦准备从宁江舟,这个宁家大少着手。

    听说宁江舟爱猪,方苦借助猪无缺巧胜他一局,猜想后者肯必定猪心切,找自己联络感情。接着方苦慷慨赠猪,赢得其好感,结为异姓兄弟,偶尔提及七巧玲珑塔,却不让宁江舟说出真相,为的就是让他产生一种愧疚感。然后准备好久的张少阳等人出马,假扮劫匪,为的就是让两人患难见真情,从而建立生死之交,这样宁江舟心中的愧疚感逐渐放大,到时候...

    看着咱们苦大爷翘着二郎腿,身子一摇一晃的猥琐模样,身上的伤痕自然是假的,全部都是由王阎亲手制作,而那吐出来的血是真血,不过不是人血,而是鸡血。本来方苦脸上没有伤痕是一个破绽,张少阳一众兴冲冲表示愿意代劳,最后全部否决,让方苦以内伤遮掩了过去。

    当打了几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更何况对面三家已经输得连衣服都没得穿,方苦站起身,来到门口伸伸懒腰。

    倾盆大雨苍茫而下,望着门外烟雨朦胧,不知道为什么方苦心中总感觉很压抑。“我不会对那小子起侧影之心了吧”方苦摸摸鼻梁,有些自嘲的说道,随即摇摇头强迫自己抛弃这种情绪,给还在奋战的张少阳一众打个眼色,拍拍脸,朝柴房走去。

    柴房内,宁江舟孤独的蜷缩在墙角,他在想以前那些被自己欺辱过的人,是不是也曾体验过这种感觉,让他心中有种悔恨在缠绕,或许这就是报应不爽。

    一道重重哐当声将宁江舟思绪打乱,方苦被重重推了进来,满步阑珊,跌跌撞撞最后倒在宁江舟怀中,小脸煞白,奄奄一息,神情极为落寞。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又用了什么酷刑折磨你,等出去之后我一定要他们死无葬生之地。”

    方苦看都不看在那满脸愤然的宁江舟,面无表情从地上撑了起来,靠在墙角闭着眼睛叹着气,任凭宁江舟怎么问,都不出声。

    “大哥,咱们是兄弟,有什么事不能说,或许兄弟我也能帮帮你。”见方苦憔悴的模样,宁江舟心中大恨那几名贼子,不断出言相问。

    淡淡的撇了眼宁江舟,方苦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咱们没事的,明天或许就可以出去了。”

    “真的”宁江舟闻言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转念忽然感觉不对劲继续问道“那大哥你为什么愁眉苦脸?”

    惨然一笑,等宁江舟再三催问,方苦这才“勉为其难”说道“我以七巧玲珑塔,换了我二人的性命。”

    宁江舟听闻先是一阵错愕,转而拍掌哈哈大笑,却被方苦恶狠狠瞪了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他。

    知道方苦误会自己了,宁江舟兴奋的说道“大哥实不相瞒,你家那花巨资买的七巧玲珑塔是假的。”

    “我呸,放屁!”方苦重重吐了口唾沫回应道。

    “真的,那真的七巧玲珑塔就在我家,被奉为传家宝,已有几代历史,就连燕王殿下也晓得。”

    “江舟这事开不得玩笑啊”方苦回过头,脸色变的无比凝重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宁江舟心中不再犹豫,滔滔不绝给方苦讲解起来,包括自己之前小心眼,都娓娓道来。

    “大哥,之前小弟存在那等龌龊想法,万望见怪。”

    方苦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此乃人之常情,为兄自然不会介怀。”说完神情带着点落寞,在那沉默起来。

    “大哥可是在乎敬献一事?”宁江舟抿嘴笑着问道。

    看了眼宁江舟,方苦淡然一笑,只是不说话。宁江舟见此重重一拍方苦肩膀说道“等咱们逃离出去,小弟我就设法将那宝塔弄出来,交由大哥处理。”

    “oh,ye!”方苦心中狂喜,事情终于圆满结束,有了宁江舟这句话,七巧玲珑塔到手已经成了时间问题。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整间柴房剧烈颤抖起来,屋外狂风大作,吹得人心惶惶,很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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