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灯火通明的房舍里,站满了一大群人。
房间内压抑的可怕,只能听到火光在扑哧扑哧的闪耀。[..]
在房间中一床榻上正躺着一面白无须,容貌俊逸的中年男子,而众人纷纷围着床榻,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可恶的贼子,某现在就去杀了他!”
一道怒喝声徒然在寂静的房舍中响起,将那扑哧声掩盖住,令人一惊。
众人回首,灯光下,却见这人体型略显壮硕,皮肤
看年纪不到二十五六,身穿灰色绸缎,腰佩玉饰,满头黑发用一玉簪扎住,倒是长得一表人才。而那怒喝声却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够了!公路,汝还嫌不够乱乎?”
一道怒喝声却是打断了那转身离去的袁术,声音中带着威严,但却不失慌乱。
袁术停下脚步,转过身向那道声音的发源地望去,静静的等待着他的答复。
“汝去杀了他,有用吗?不但没用,还会令我袁氏一门蒙羞,说我袁氏一族仗着身世地位欺负一未及弱冠之龄的小子,汝想让我袁氏四世三公之颜面散尽乎?
而且这一切还不是汝所为,否则汝父岂会在朝堂之上被气的吐血而倒。
总之现在汝给某好好的待在府中好好的反省,那也不能出去。没事好好学学本初。”
袁隗凝望着袁术,怒道。
看着袁术被骂,袁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淡的微笑。
“可恨!”
袁术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微颤抖,一张脸涨的通红,再望到袁绍嘴角那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却是暗怒道:“臭小子,让某遭此大辱,某定要你不得好死!”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突然响起,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大兄,你醒了?”
袁隗听见咳嗽声,立马伏在榻边轻声道。
袁逢睁开眼,看了立在榻边的袁隗,轻轻的点了点头,旋即环眼向四周望去。
见到众人都在屋内观望着他,却是有点嘶哑的道:“尔等先行离去,某已无事了。本初,公路,隗弟留下、、、”
说完,又轻轻的闭上眼。
众人见袁逢发话,只得纷纷行礼,向外走去。
等到众人离去,屋内静悄悄的,只剩下四人,还有那在闪烁的灯火。
感受到众人离去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躺在榻上的袁逢才缓缓的睁开眼,缓缓从榻上起来,望着屋内的三人,嘶哑的道:“都走了?”
袁隗却是上前扶住袁逢,道:“大兄,都走了!”
袁逢见状,在袁隗的扶住下,站起身来,望着那站在一角的袁术,隧道:“公路,你过来。”
袁术见自家父亲喊他,不敢怠慢,忙上前,躬身道:“爹,不知有什么吩咐?”
袁逢望着在场的三人,沉吟道:“尔等可知我为什么留下你们?”
袁隗和袁氏两兄弟纷纷对望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不解之色,旋即摇了摇头。
见三人摇头,袁逢微微一叹,旋即摇了摇头道:“尔等当我在朝堂之上真的是被怒急气晕乎?”
三人微微一怔,对望一眼,旋即抬头望向袁逢,等待他的解释。
“我若不那样做,当今圣上会做何感想?
那小子虽说伶牙俐齿,但他所说一点不假。
某当时在朝堂之上本来想为我袁家讨回脸面,但是却想到一未及弱冠之龄的小子如此厉害,不但将他的不识礼仪的过错三言两语一带而过,反而一时将矛头转嫁给某,让众人知晓某身为堂堂朝廷大员,不但不知礼,却抢陛下风头,就算是我们袁家四世三公也不行。
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若是让那些阉宦抓住,必定会大做文章。
所以某情急之下,再加上那小子言语,一时怒急攻心,晕死朝堂,将此事揭过,让外人知晓某是被那小子气晕的。”
袁逢幽幽的叹息道。
“此子初登朝堂之上,不但没有常人所有的胆战心惊,反而昂首挺胸,气势惊人,以及一般人所没有的冷静;和某争议,不但未落下风,反而略胜一筹。如此急智,却是少有能及。可见此子心机之深沉。
如今满朝文武都知道我被那小子气晕,不但没有使得他颜面散失,反而助长了他的威风,使其一时名声大胜。
总之,你们现在不要去招惹他,让他威风几日,某亦有法子对付他。
哼!我袁家的脸面可不是这么好打的,任何人得罪我们袁家都要付出代价!”
“爹,难道现在就这么算了吗?孩儿,心中这口气难以咽下。”
袁术见袁逢这样说,却是急道。
“公路,你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有时候适当的隐忍,却是为了更好的崛起。你希望你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没事多学学本初。”
袁逢望着一脸急色的袁术,却是安慰道。
“爹,某、、、”
“好了,公路,休要再说了,你和本初先下去吧!为父和你叔父有要事商量。”
袁逢见袁术,还要再说什么,却是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
袁术一是无奈,只得和袁绍一同对着袁逢和袁隗躬身行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望着两人退去,袁隗却是向一旁的袁逢询问道:“大兄,难道就真的这么算了不成?”
“呵呵,算了,隗弟,你认为可能吗?”
“那、、、”
“隗弟,你先莫急,等这段时间过去了,那小子只要一离开雒阳城,你就派人行刺他,某定要知道得罪我袁家的后果。”
袁逢望着袁隗,淡淡的道。
、、、、、、
夜色如墨,皎洁的月光宛若白练般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满天星辰闪烁点点光芒,为其增加了淡淡的色彩,再加上春日里夜晚的寒意,为这夜色增添了一丝清冷。
如今的雒阳城中,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月色下姜易独自一人靠坐在一株古树下,明亮深沉的黑眸仰望满天星辰,睡意全无。
自从他退朝回到王府不久,就有小黄门来到王府,宣传圣上口谕,说圣上要你明天早朝之后,独自一人进宫面圣。
姜易想不明白为什么灵帝对其这么热心?
今日的朝堂之上,他不得已和袁氏当代家主袁逢唇枪口剑,将其气晕,让人感觉他锋芒毕露,一时名声大起。
可是这些并不是他所想要。他只想在这乱世没来临之前,好好的体会下大汉的风土人情,享受下生活。
他不想整日活在阴谋算计当中,这样活的很累,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虽然有很多人希望他早点入士,从当初杜家村被逼的到襄平城入伍,最终抵挡鲜卑大军,使得大汉边境得以安宁一段时间,可是他却得到了什么?
一点都没有,不断没有,反而失去了很多,杜泽一家的死亡,杜村所有人的死。
为了一匹宝马,一位同他上阵杀敌,同甘共苦的兄弟被怒杀,而他却不能为其报仇雪恨,他能做什么?
不能!一点都不能!
无奈之下,他只好请辞,单枪匹马闯王庭,黑夜之中将檀石槐枭首,为杜泽等人报了仇,这才使得他心里好受了些。
可是如今,灵帝却是再次要见他,这看上去十分惹人注意,十分荣幸,但是自古伴君如伴虎,你怎能知晓他们心里想些什么呢?
所以他一点都不希望和当官的扯上什么关系,可是如今倒好,他不断扯上了,而且在外人眼里看上去却是令人万份羡慕,只是这一点并不是他所需要的,一点也不。
微风轻轻拂过,使得姜易激灵灵的打了个寒蝉,旋即望了望天色,起身向屋内走去,留下淡淡的叹息声。
夜还是如此静,月光下一道人影缓缓离去,将其背影拉的老长,老长、、、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万里白云朵朵飘。
姜易一如既往的晨起打拳练武,等一套拳打下来,姜易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适。旋即又拿起放在一旁的龙冥锁金槊,有独自舞了起来。
槊风累累,寒光直闪。
漆黑的马槊上始终透了一股令人寒芒直冒的森冷,让人不寒而粟。
突然,姜易大喝一声。
“杀!”
宛若疯虎一般,手中黑色马槊如同手臂,刺出了一道道炫目的弧线。
劈、盖、截、拦、撩、冲、带、挑,马槊的使用技法在他手上被使用的淋漓尽致。
“喝!”
姜易手中的黑色马槊突然对着脚下的青石地面砸去。
“砰!”
槊头和青石地面绽放出灿烂的火花,地面旋即裂出道道细可见闻的裂缝。
“呼!”
姜易缓缓的拿起马槊,一双虎口却是崩裂,鲜血顺着黑色槊杆流淌下来。
感受到虎口传来淡淡的疼痛,姜易眉头一皱,旋即将马槊放在一旁,抬脚向屋内走去,打水冲洗。
当姜易清洗完毕后,将黑色发丝用玉簪扎起,换了套青色绸缎,从屋内走出。
当他来到庭院中时,却见到王允早朝已回来而在他身后跟着一位昨日前来口谕的小黄门。
姜易立马上前道:“王侍中,你回来了。”
王允见姜面容俊逸,唇红齿白,身穿一袭青色绸缎,却显得风度翩翩,当真一美少年。旋即暗赞一声,道:“兴平,陛下,已派人前来相请,你还是进宫面圣吧!”
姜易见王允这么说,又见那小黄门一脸笑意静候他,却是不好怠慢,对王允道:“那,王侍中,小子先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