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顾不得炉上熬着的中药,离开药铺径直的走出去。米店内,徐金生、赵夫人、刘明泉、卜全知四人都在客厅内来回的踱步。赵夫人的话让另外三人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赵夫人的判断是正确的,那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从何而来?他又怎么知道他们隐藏到了这里?这一切的疑问都萦绕在几个人心里,他们开始慌了。因为这五年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来人打破,隐藏五年的秘密也可能随之被众人知晓。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也不想接受的事。
“此人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刚才赵夫人说的这个人我的印象非常深,因为当时龙镇威接镖的时候他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黄金,能出手如此阔气的人怎么能叫人不印象深刻?”徐金生边踱步边对众人说。“是啊,当年我也听你提过这个出手阔绰的人,但是没有见过。既然赵夫人今天和他见过,我想此人早晚能想起赵夫人是谁。说不定他已经认出来了。这可就复杂了。”刘明远忧心忡忡的提醒。“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眼下是弄清楚此人来此的目的,以便我们有个对策。还有就是他怎么找到我们的。”顿了顿,卜全知有道:“我看这样,咱今晚将老王头请来,就说请他喝酒,然后咱们再旁敲侧击,弄清楚事的来龙去脉。”“事到如今,只有先如此了。”另外几人都点头称是。
同福客栈内,赵夫人等人正在和铁匠铺老王头在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老王头明显有了几分醉意。徐金生给赵夫人使了个眼色,赵夫人会意。“哎,老王头,今天早上在你家见的那父子俩是怎么回事?”赵夫人问。“噢,你说的那父子俩啊。他们家里落了难,这不出来说要找什么人,找个五年还没有找到,让强盗把钱给劫去了。那天晕在我门口,我就救了他们。”老王头话里透着几分的酒意。“找人?是找亲戚吧?什么亲戚至于找五年?”赵夫人追问。“不、、、是,是、、、是找一伙镖师。五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托镖师押运了一件贵重的东西,但是这些人凭空消失了,镖局里的人又都死光了,他没有办法这才亲自出来寻找,一找就是五年,不容易啊”老王头舌头已经不是很受使唤了。四人听老王头说完这句话,心里都咯噔一下,看来这事是避不了了,确实是冲他们来的。他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可能迫于他主人的压力自己出来寻找人和宝物的下落。这就更麻烦了,如果被他知晓他们四人都在镇上,再去报官,那他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临,迎接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牢狱之灾。
老王头被四人灌了不少酒,此时早已醉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四人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都在想一个问题:怎么办?
现在的四人心在怦怦跳着,他们突然间发现,原来这五年一直有人在找他们,他们以为自己当年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现在有人找来了,而且是找了五年。他们消失了五年,其他的人都死了,而只有他们活着,最糟糕的是,那个姓杜的人见过了他们中的一个,说不定已经知道了什么,下一步如何去应对?四人的心里都没有了底,他们感觉到他们所拥有的东西马上就要从自己眼前消失了,这五年只不过是做了个梦,而梦现在就要醒了。他们能阻止梦醒来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行,他们要阻止这事情的发生。
将老王头送回去,四人又返回客栈内,四人在商量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温暖的中午。
也许是冬天了的缘故,这几天镇上生病的人竟然比平常多了起来,赵夫人整个上午都忙的晕头转向,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过。中午了,看病的人逐渐的少了。赵夫人吩咐店里的伙计去做饭,自己则闭上眼坐在椅子上一边休息一边想这几天来困扰他们几人的烦心事。
“赵夫人。”一声呼喊将正想着心事的赵夫人从思绪中拉回来。他睁眼一看,眼前赫然站着住在老王头家的杜远恒。杜远恒站在他面前微笑的看着自己,这让赵夫人心里不由的一阵慌乱,不过他马上镇静下来,起身故作惊讶道:“你不是住在老王头家的杜先生?怎么,你也来看病?”“哦,不,我是有些事想请教赵夫人,不知您有没有空呢?”杜远恒还是面带微笑,神中看不出什么异样。“你和我?我们不过匆匆的见了一面,不知道先生有何事想请教于鄙人?”赵夫人话里充满了排斥的口吻。杜远恒不待赵夫人相让,自顾坐在赵夫人身边道:“明人不说暗话,赵夫人当真不记得在下吗?”“杜先生此话差矣,于某见过什么人心里自是清楚的记得,至于杜先生,除了在老王头的铺子里匆匆见过一面,在下确实未曾谋过先生的面。不知道杜先生何来此问?”赵夫人话语冰冷。“赵夫人您可再仔细看看杜某。”杜远恒又提醒,接着又说:“龙威镖局的事难道不记得了吗?当年,那一百两黄金可是你在龙镇威的吩咐下收起来的。而我就是付给你们黄金的人,也是代我家主人向你们镖局托镖的人。”“你、、、你胡说什么?我不懂你说什么。”此时的赵夫人完全没有了辩解的底气,他真不知道怎么去应付杜远恒咄咄人的追问。虽是初冬,可他的额头上全是汗,背后也湿淋淋的湿了一大片。平时能言善辩的他肯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杜远恒提出的问题,他现在是只有冒冷汗的份了。
“赵夫人,你以为你们躲起来我就找不到你们吗?我苦苦的找了你们五年,五年啊,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吗?就因为你们,我的妻子被活活的死,我带着没有成年的孩子四处的找了你们五年,至今,我的父母还被当人质押在我家主人的地牢里。这五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你们。今天真是老天爷开眼,终于让我遇到你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到你我想龙镇威也不远了。”杜远恒话语里无比的激动,也带着些许兴奋。他和儿子受了太多的苦,今天终于熬到头了。
赵夫人将杜远恒请到了内堂,吩咐伙计去弄桌酒菜来,他要和杜远恒边喝边聊。
内堂,赵夫人和杜远恒面对的坐着,伙计将酒菜端了上来。赵夫人吩咐伙计,不管是谁来都说我不在。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杜远恒和自己倒上酒,放下酒壶,将酒杯端起道:“杜先生,我先干一杯,算是我表达我对你们父子的钦佩之意。”说完,一仰脸就杯中的酒喝下去。“这第二杯算是你我有缘,能再次相见吧。”赵夫人找了个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这第三杯算是我向你赔罪。”说完又将第三杯酒喝下去。杜远恒冷眼看着赵夫人,并没有端桌上的酒杯。赵夫人尴尬的笑笑。
“我看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吧,我想知道我将‘贵妃醉’这件宝物托管给你们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我觉得这回你没有必要隐瞒了吧?”杜远恒的语气冷的让赵夫人打颤。“唉,杜先生,说来话长啊,本来不想去提起这事才装不认识你。五年前,您将宝物托付于我们镖局后,龙镖头非常的重视,决定亲自押送宝物进京。并交代我从镖师里面挑选精壮的人来押送宝物。三天后,我们就出发了。这一路上本来是非常的顺利,可是眼看就到京城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才有了后来的事。”于中游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发生了何事?”杜远恒急忙问。赵夫人两眼一转,故意叹了口气道:“这可能是天意吧。就在快到达京城的时候,我们镖局的一位弟兄乘快马追上了我们。原来,就在我们走的第二天,云州县城就发生了瘟疫,不到两天的功夫镖局上下几乎全部死去,而龙镖头的夫人和儿子也没有幸免,只剩下送信的兄弟和管家刘得志,账房先生马万全。而刘得志、
马万全竟然趁乱卷走了镖局全部的财产跑了。龙镖头听后是又伤心又生气,一口鲜血就涌了上来,从这他就病倒了,我们只有找了家客栈住下。”赵夫人讲到这里停了下来,他在思考着下面的故事如何编下去,低着头默然不语。“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杜远恒听他停止了讲述,心里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着追问。赵夫人又谈口气道:“后来,在客栈住了有三五天的功夫。龙镖头的身体逐渐好了点,就把我们兄弟二人叫到跟前说,我好的也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就上路吧,于是我们就又启程上路。唉,从我们这次上路,我们弟兄的命差点就没有了。”赵夫人又喝尽杯中的酒,他在想,反正是胡编乱造,龙镇威我就对不起你了,如果不这样,我们兄弟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杜远恒平静了下情绪道:“好,你不是不承认吗?那你就等着官府的人来吧!”说完,杜远恒转身就要离开。“杜先生。留步。”赵夫人急忙喊住杜远恒。杜远恒站在原地没有转身,头微转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唉,事到如今也隐瞒不住
了,只有对不住龙镖头了。好吧,我只有实话实说了。”赵夫人装作为难的样子又将杜远恒拉坐回椅子上面。
在这一刻,赵夫人突然想到了办法,但现在是必须先稳住杜远恒,他要来个欲擒故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