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锋芒傲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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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清扬也不待五行旗使收整兵马,自韩炎手中取过孛罗首级,径往德胜门城楼上去,见过于谦缴令:“在下幸不辱命,全歼敌先锋孛罗所部万余精骑,斩得孛罗首级于此,请令定夺!”于谦朗声笑道:“久闻风盟主剑术通神,今日果然得奏全功,此乃护卫京师之首场大胜,三军幸甚,大明幸甚!”复唤过身畔亲兵:“你去将孛罗首级悬于德胜门城楼之上,号令三军,也好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鞑子们对我军心生畏惧。”那兵士领命去了。

    不过一炷香时分,又有小校来报军情:“瓦剌太师也先已暂时停止进军,遣来使者,要先以金银财帛换回孛罗尸身。”于谦冷笑道:“你与那使者说清,第一,孛罗尸身早已被我火炮轰碎,只存得首级在此;第二,若要交换,也未尝不可,只须恭恭敬敬交还我太上皇殿下,我便将孛罗首级还他……是了,兵部还囚着两个重犯,唤作甚么‘瓦剌三绝’的,也可一并释放交还于他……除此之外,一概免谈!”那小校喝声:“得令!”也自去了。

    风清扬待小校离去,不解问道:“如此一来,势必激怒也先,从而引来更为猛烈的攻势。我军虽以奇计胜得一阵,整体兵员素质与瓦剌铁骑却有天壤之别,综合实力仍是不及对方,若是对方强攻,我军只怕会付出极为惨重之代价。”于谦笑道:“敌军折了一阵,对我火炮自然极为忌惮,又怎会动用大部队强攻?”令旗一挥,城楼上蓦地涌出无数五行炮来,风清扬忽觉身后一人轻轻拍了下他的右肩:“风盟主走得好急,难道只是为了争功么?”却是烈火旗使韩炎到了。风清扬正欲辩驳,韩炎却已对于谦躬身道:“五行旗收整已毕,不知谦帅还有何示下?”于谦道:“韩旗使来得正好,有五行炮在,德胜门可保无忧。至于五行旗众,也可全数暂屯于德胜门候命。”

    于谦话音未落,只听城楼下呼声震天,知是瓦剌进军再开,正欲吩咐韩炎预备火炮,却见瓦剌骑阵之中缓缓推出一部囚车,囚者身着龙袍,神色委顿,竟是大明太上皇朱祁镇。囚车推出片刻,复又回归本阵,混于瓦剌骑阵前锋部队之中。

    于谦不禁跌足道:“也先以太上皇为掩护,教我军投鼠忌器,这五行炮是断然开不得了,如此一来,德胜门危矣!”风清扬向前略一欠身,淡淡的道:“谦帅勿忧,待风某走一遭,救回太上皇便是了。”云霁月在一旁笑道:“二弟愿去,再好不过,不过万军从中,毕竟凶险异常,可须为兄助你一臂?”风清扬朗声道:“昔年襄阳大战,中原五绝中东邪、南僧、中顽童三位,以百岁高寿尚能于蒙古军中来去自如,风某正当盛年,又忝为武林盟主,难道便输于他们了?”说罢运气于足,将身一纵,展开梯云纵身法,径从城楼上纵将下城,同时掌中倚天剑出,九阳真气运至十成,一招“破箭式”向前击去,于半空之中,将面前射来的万千穿心利箭一一反拨回打,瓦剌骑阵中的弓骑大队转瞬倒下一片,一时人仰马翻,阵脚大乱。

    风清扬堪堪将要落地,生恐方才一招之后真气不继以致伤了双足,身形连忙再转,在倒地马匹之上踏得数下,卸去下坠之力,又一纵方在雪地之上立稳身形,心道:“不想这德胜门如此之高,天幸今日大雪,否则双腿难免筋断骨折。”默运神光,觅得囚车所在,再不停留,右手倚天剑剑剑气纵横,左掌降龙掌掌风漫天,转瞬在混乱无比的骑阵中冲开一条血路。四围铁骑见倚天剑锋芒傲世,寒光闪处,片甲不留,尽皆心生畏惧,不敢再行阻拦,纷纷四散开去。

    风清扬冷笑一声:“甚么瓦剌铁骑,本座视之,不过土鸡瓦犬尔!”一剑将囚车守卫尽数了账,复一掌击碎囚车,见得朱祁镇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昏昏沉沉,生死不知。风清扬道声“得罪”,回剑入鞘,一振白袍,将朱祁镇横抱而起,飘然而去。

    云霁月在城楼上见得分明,抚掌笑道:“二弟得手了!”于谦大喜道:“风盟主真天人也,端的是超逸绝尘,飘然若仙!”韩炎却皱眉道:“谦帅不可大意,也先何等样人,风盟主如此轻易便即得手,其中恐怕有诈!须得小心对手的偷天换日之术!”于谦颔首道:“韩旗使所虑甚是,我等切不可重蹈紫荆关之覆辙……不过无论有诈与否,二位还是出手接应一下风盟主罢。”

    云霁月此时掌中已多了一条十余丈长的黑索,笑道:“云某早已备下了。”九阴真气力贯黑索,向城楼之下抛去。风清扬紧赶数步,正欲接下黑索,见瓦剌骑阵中蓦地箭如雨下,为顾及朱祁镇安危,无暇拔剑,只得连连闪避。

    云霁月暗道:“二弟倘若接住黑索,拉拽上城之时,双手皆占,双足悬于半空之中,任你轻功绝顶,也无法躲闪箭矢,只有拼得后背空门大开,九阳真气凝于脊背硬接来矢,才能护得那昏君周全。以二弟目前修为,如此一来,纵然不致丧命,总也会受些轻伤。”于是轻叱一声,乾坤大挪移心法运至第六重,黑索仿佛转瞬被注入了生命一般,于万千箭矢之中来回跳跃,九阴真气与太极心法融于其中,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弧形索圈,环环相套,圆转如意,射入索圈的箭矢被柔劲牵引,也随之转起圆圈。德胜门前,黑索宛若一条黑龙腾空而起,将射来的箭矢尽数吞噬,瓦剌铁骑一时瞧得怔了,也便不再施射。

    韩炎心道:“这路索法脱胎于九阴真经中的白蟒鞭法,又加上了太极乾坤多种变化,实在是不可多得的高深武学。”云霁月见时机成熟,朗声喝道:“多谢赠箭,原数奉还!”九阴真气逆行,索圈倒转,借力反击,圈中所吞所有箭矢随着真气尽数反射回瓦剌骑阵之中,城下一时又是哀鸣四起,乱作一团。风清扬心领神会,不等瓦剌铁骑回过神来,右手搭上黑索,双足连踏城壁纵起,须臾间便带着朱祁镇登上城楼。

    于谦、韩炎见朱祁镇平安归来,连忙下跪叩拜:“叩见太上皇千岁千千岁,属下救驾来迟,害殿下身陷囹圄,当真是万死莫赎!”风清扬见朱祁镇在怀中似乎抽动了一下,便将一股极柔和的真气缓缓输入其体内,欲以之为其续命,不想真气输至中途,忽然感应到些许反激之力,心下暗叫不好,前胸要害早中了“朱祁镇”一记重击,虽有九阳真气护体,也被这一掌击得连退数步,喷出一口鲜血,沉声道:“谦帅小心,是密宗高手摩罗星的龙象般若功与瑜伽密乘!”

    摩罗星一招击退风清扬,再借九阳真气反震之力,周身骨骼格格作响,身形一时暴长,双掌如风,回击于谦,这两招兔起鹘落,极尽诡奇之能事,大违中原武学常理,却着实威力非凡。好在云霁月、韩炎早有准备,四掌齐出,云霁月九阴白骨爪催敌首脑,攻敌所必救,韩炎催动火焰刀掌力形成无形气墙,护住于谦周身。

    摩罗星此来目的只是击毙于谦,无意与风云等高手纠缠,见九阴白骨爪袭至,将头略微一偏,右肩早中云霁月一爪,轻伤之下,双掌掌力不收,重重击在韩炎所布气墙之上。只听得“砰砰”两声,韩炎的火焰刀气轻松被破,两招之下,吐血倒地。

    云霁月心道:“韩炎的火焰刀源出于密宗,火候也未到家,撞上精研瑜伽密乘与龙象般若功的密宗宗师级人物,自然被其克制,焉有不败之理?”喝声:“好秃驴,恁地嚣张!”变爪为指,展开圣火令上擒拿手法,点向摩罗星身后要穴。风清扬略一吐纳,气息已顺,倚天出鞘,连环三剑,将摩罗星上中下三路裹住。

    风云合璧之下,九阴九阳真气同时进击,终于将摩罗星去势阻住,于谦吃惊不小,连退数步,四围御林军早已结起盾阵,将其护住。

    摩罗星一击不中,不敢恋战,将身上所披破烂龙袍向风云一掷,夺路而走,径向城下纵将下去,云霁月冷笑道:“风云联手之下,若还被你全身而退,我等又有何面目立于世间?”拾起黑索飞掷而出,一索紧随摩罗星身形追去,转瞬便即追上,索圈倒转,将摩罗星双肩锁住,便要拽回。

    摩罗星冷哼一声,骨骼一阵乱响之后,双肩竟逐渐变窄,身形急速下坠,不待云霁月发力,早已脱出索圈掌握,复将内衫解下罩于顶门,身形呈滑翔之状,宛若飞鸟,御风而行,片刻便已坠地,安然无恙,远遁而走。

    风清扬与云霁月不禁恨声道:“瑜伽缩骨术与密宗鸟渡术!留下此獠,着实后患无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