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死了老皇帝,没有太子,御弟端王被扶了正――即是历史上著名的一代风流天子,玉清教主微妙道君皇帝――作为亲随的高俅自然而然就有了一个符合他亲随身份的职位――殿帅府太尉,这一年高俅不过才二十五岁,从二十岁被发配出州界,到投奔柳大郎,三年后被赦返回京城,被安排在董将士门下,其后又被送到小苏学士府,转荐到驸马府,遭遇端王,端王登基后提拔他做了太尉,命运又一个转身,他已端坐殿帅府太师椅上,平步青云也不过如此。组织上对他一片激赞之声,淮西临淮洲的主事柳大郎柳世权眯起眼睛冷笑道,“我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预感到他将来是个人物。”高俅已经超过了任朝廷高职的小苏学士,成为了组织上的头牌卧底。
除掉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一封短短的密函。这是高俅他们组织上的政策,高俅当然知道,利用一些人,除掉一些人,高球当然知道。
高俅到殿帅府上任的第一天,点视众将,当中单单少了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高俅大怒,“把这厮速给我拿来。”牌军拿着令牌奔了出去,不久王进捱病来到,高俅问道,“你那厮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儿子?”王进答是。高俅道,“为何我今日上任,你不来参见,不是小觑本官?”王进答道,“小人一直有病在身,怎敢小觑大人。”“你怎么又来了?”“太尉呼唤,怎敢不来。”高俅听了怒气更大,道,“拿下,给我加力打这厮。”王进的同僚都跪下为他求情,高俅怒火难平,“看众人面上明日再与你理会。”高俅又派两个牌军,把王进看管好。王进谢罪起身,认得是高俅。
王进回家与母亲商议道,“我原以为是哪来的高太尉,原来是东京城的那个游荡少年高二,学枪棒时被父亲一棒打翻,躺在床上四个月起不了身,如今他做了太尉如何不报复我。”王进他母亲道,“我儿正属他管,以后可要万事小心。”王进又道,“高俅是个睚眦必报的混子,今天他刚一上任就找我的麻烦,恐怕我这条命,也要丧在他手里,俺想来想去,三十六计,只能一走了之。”王进母亲又道,“恐怕没去处。”王进道,“咱家本是江湖中人,只因现在的江湖待不了,不得已才在朝廷找了个事做,如今咱们母子俩就撇了这个身家,去闯荡江湖,凭我的一身本事,江湖朋友的照应,也能安身立命。”母子俩说着话,又商议了一番。
京城的风流子弟高二,谁人不知,但是他们不知道高俅早已不是二十岁的那个莽撞少年,他正是要众人以为他是为了要报复王进,才对他下杀手的。
王进母子商议已定,晚饭时请进张牌军和李牌军,四人对席而做,王进端起酒杯对两个牌军道,“我们都是共事多年的兄弟,今日小弟有一事相求。”张牌和李牌忙道,“有什么事兄弟你尽管说。”王进道,“如今的高太尉,想必你们也认识,就是当初的那个市井之徒王二,他和我家有旧仇,今日无故打我杀威棒,日后还会挟私报复,兄弟我正属他管辖,日后这条性命说不定会丢在他手里,兄弟与家母商量除了逃走,别无他法,二位兄弟能否放兄弟一条生路?”张牌和李牌手握酒杯,沉吟不语。王进端起酒杯又道,“说起来,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寄身于朝廷当中,做人家的差吏,江湖中人义气为重,我也不难为二位兄弟,答应的请满饮此杯。”张牌道,“如此不好”,拿起酒杯将酒一口吃尽。李牌手握酒杯,却没有动。三人身形晃动都已离开了座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挥手间已经点中了二人的穴道。张牌一掌挥出却僵在了当地,李牌没有出手,站在那任由王进点了他的穴道。王进向李牌一拱手,兄弟得罪了,取来绳索将张牌军、李牌军两人绑了起来。王进母子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临出门前,王进回头看了张牌一眼,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如今的江湖人都已堕落到这种地步。”张牌闭上了眼睛,没有发一言。
王进从马厩里牵出马来,栓好行李,与母亲上马扬长而去。
高俅第二天升帐,不见王进来参见,张牌和李牌两个牌军也不见。差人到了王进家,只见张牌李牌被绑了起来,赶忙去了绳索,一同来回禀高俅。两个牌军禀道,“王进设宴将我们灌醉,把我们绑了起来,他已经逃出京城去了。”高俅大怒,发下公文,令各州捉拿逃军王进。
黑翅的鸽子在黑夜里飞来,一个人负手背向高俅,他从鸽腿上取下密函――上头的指令。他们的组织是一个严密的组织,纪律严明,董将士转过身对高俅道,“这件事是你轻敌造成的,上头的指示是从严处罚。”高俅跪在地上,没有抬起头,他已经准备好接受组织上的处罚。董将士一掌拍在了高俅的背上,高俅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但是他咬住牙目光狠狠的没有叫出一声。58xs8.com